钱大家此来也不是为了叙叙他和赵先生那一丁点的师门情谊,更不是和程朝一起怀念往昔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巴结程朝。
他面上还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美髯飘飘,装作郑重道:“贤侄啊,你也莫同我生分了,我虽当年口出狂言,让老先生厌弃了我,将我逐出师门,可是到底与赵师兄昔年在老先生那里有过同门情谊,若是贤侄不嫌弃的话,不若叫我一声师叔吧。”
程朝从善如流地改口,“师叔好。”
钱大家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嗯,师侄有礼了。”
程朝心里面都快笑死了,这钱大家毒不毒的先不说,就是很搞笑,那装模作样的本事也没谁了。
钱大家斟酌着开口,“师侄啊,我曾听说你与太子殿下有过同窗之谊?”
程朝:哎呀妈,师叔,你信息茧房啊,现在才听说,都过去几个月了!
他是嘲讽的意思,钱大家怎会不知道他曾经是太子的伴读?只是由这个起话头罢了。
“蒙圣上和殿下恩典,我曾为殿下的伴读。”
钱大家激动地胡子都要翘起来了,面上还是稳当当的,“师侄啊,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是此间乡试的解元,想必我这点小心思也瞒不过你,既如此,还不如跟君子一样坦荡荡地说出来。”
程朝回了一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还有,师叔,您怎么老是说“师侄啊”!
“师叔惭愧得很,这多年来,师兄们都扶摇直上,只有师叔,一直以来未能实现心中抱负,师侄啊,师叔再次请求你给个门路,将我引荐给太子殿下。”
程朝挑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师叔,若是太子不好,你要将他赶下皇位吗?就跟那萧衍似的。
“师叔多礼了,我怎么能受您的大礼呢?只是太子殿下身边如此多的贤士,师叔总要有自己的与众不同,才能有筹码让我引荐的。”
钱大家松了一口气,他多年来也是落寞,他不同于两个闻名的师兄,他不想教书育人,他想的是做一个谋臣、门客,只服务于君主的,便是储君也可的。
钱大家还降低了要求,他自小心高气傲,发誓要成为天子近臣,不是朝臣,而是门客,专给君主出谋划策的,只为君主一人、不想天下苍生。
只是后来,钱大家被老先生逐出师门,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是他们思想高度不够,庄子当年也有人不理解他,可最后他还不是扬名千古了?
他的目标变为了更大逆不道的,就是他那番话,若是君主才能不够,那他也可以推了他下去自己坐上皇位,或者辅佐让人坐上皇位。
这毕竟是年少轻狂的想法,钱大家二十岁时,他郁闷极了,同龄人若不是科考,就是有别的出路,只有他,还在家里啃老。
他那时,思想又转变了,当今圣上的皇子如此多,总有那么一两个有才能的吧,他辅佐他们就是了。
到如今这个圣上登基,他都没有机会,直到,太子下江南。
钱大家自信道:“我自小便是他们的谈资,赵师兄应该也与师侄说了我不少事儿了吧,师侄觉得,我够不够狠?够不够毒?”
程朝抿唇一笑,“师叔自然是谋略无双的,我钦佩,愿为师叔引荐,只是太子殿下乃天潢贵胄,看不看得上师叔就是师叔的本事了。”
钱大家对此更自信,他连这个精的跟猴儿似的师侄都圆过了,太子身处深宫,没见过他装模作样、泼皮耍赖的不要乱模样,怕是更轻易。
“师叔他日,贾诩第二。”
钱大家微微一笑,“只是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是那曹孟德。”
程朝刚刚坐下,吓得马上就站起来了,你“口出狂言”可不是盖的,竟敢拿燕琼和曹操做对比!当真胆大!
(看一下作话,我给朝朝写的!应援!我们朝朝是妈咪酱的最爱,都得安排上!)
(烦死了五一调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