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周岁宴就在所有人面甜心苦中过去了。
一回到侍郎府,程朝就在等消息,这事儿他心里也没底儿,他和郑观音也不过就是当年观音庙一见、还有那日宫宴上的一见,但若是日后郑观音要他帮忙,他也会尽心帮她。
戌时,奉信才满面喜色地跑进来,“少爷,吴姑爷过来了!”
“快请!”
吴文远脚步轻盈,“玉章弟弟,成了,郑侧妃允了!”
程朝心放进了肚子里,“那姐夫就不必担忧了,日后可千万不要再错了!”
吴文远忙点头,他自己也想了许多,现在想当时的沾沾自喜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
四月初六,是国子学春游的日子,也是南巡的日子。
国子学规定不准带侍女,只能带书童小厮,而且只能带一个。
程朝看着眼泪汪汪的奉信,又看了看沉着冷静的奉华,很快就作出了选择。
“奉华,你跟我去苏州吧。”
奉信“哇”的一声,“少爷……”
程朝状似嫌弃地瞥他一眼,“奉华,看见没?就是这样聒噪。”
奉信连忙捂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程朝。
程朝语气软了软,“侍郎府里留着你,我是器重你,将咱们这长乐阁守好,有什么事给我写信。”
圣上没有点程运随行,是以侍郎府就程朝一个人跟着南巡。
临行的时候,程运缓了缓脸色,关切地嘱咐,“朝哥儿,跟着队伍别乱跑,奉华,照顾好你少爷。”
程朝冲程老太爷点头,安慰了林夫人几句,就前往了码头。
这春游的好日子,谢优云却不在,这些日子边疆不安稳,谢将军被任命明年前往边疆,这几日都在训练谢优云。
上船之后,这些同窗们不甘寂寞,又举办了画舫会。
孟珠笑的眉眼弯弯,“你们过来了,那边正闹着呢!”
程朝探头,上了他们船的甲板,“闹什么?”
孟珠笑,“左不过是那些风花雪月,太子殿下也过来了。”
程朝转身就要走,孟珠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跑什么?”
许典冷脸,“太子在,你们都敢这样玩闹?”
程朝看了孟珠和辛南舒一眼,“现在不是三年前懵懂的那个时候,现在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哪个皇子都不要过多接触。”
“罢了,你们赶快回房间吧,我们也回去了。”
程朝有时候都不懂这江南院的学子在想什么,早晚要被牵连进大位之争,发落几个就知道了。
辛南舒瞥了孟珠一眼,“你多看看书补补脑子吧。”
齐黎宁皱眉,“江南院的那几个喜欢挑事的可要惨了,三皇子一向和太子不睦,这些人还去迎合太子,三皇子不给他们个教训就不是那个三皇子了。”
江漓叹息,望着水中的波涛,“左右我爹明哲保身,我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他们尚且注意不到我们江家。”
程朝耸肩,“可我们家就惨了,只愿着几位皇子能早早平息下来,不然,牵连的又何止我们?”
许典冷哼,“我看就是有些人没那个九五命还非要去争!”
“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程朝倒是没反驳,三皇子燕琮就是一个骄傲自大、爱好美色的人,同时他还很有野心、有谋算。
这一点,燕珩比不上。
也怪不得原书中他最后是死了的,有这么两位皇兄在,即使他有个大位梦想,也终究实现不了。
那边江南院举办画舫会,这边庄策、邓熙等人便弄了个“曲水流觞”。
程朝几人到的时候,还没开始,正都吩咐着各家小厮准备东西。
程朝浅笑,“这还不是三月三上巳节呢,你们就弄了曲水流觞?”
庄策挑眉,“有何不可?”
程朝也让奉华去帮忙。
这是在水上,自然不可能坐在水两边,只得找了一个长筒,装了些水,将自己的酒杯放在上面,酒杯漂着漂着,停在谁跟前,谁就取杯饮酒。
不过邓熙还加了一个规则,他笑的不怀好意,“咱们玩个好玩的,饮酒之后还要听我们吩咐,我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程朝惊讶,没成想这邓熙读书习武样样不行,于玩乐一道上却天赋异禀,这不就是真心话大冒险吗!
同窗们都觉得稀奇,纷纷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