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不解,这向来天灾人祸的,朝廷都必须要拿银子赈灾的,怎么这一回就吵翻了天?
“难不成是有人从中作梗?”
何冕垂眸摇头。
“这倒不是,天子脚下,又不是前几月的江南水灾,谁敢生事?”
“只是这暴雨来的急,还不知何时才能晴……”
程朝抿唇,“所以他们觉得如今赈灾也是徒劳?想等着彻底晴了才去?”
“那百姓们就又要受很多苦了……”
何冕也叹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圣上自己都拿不定主意,焦头烂额地在御书房发火,他们说再多也没用。
又聊了几句,何冕对程朝也很欣赏,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能从容不迫地面见圣上、并且还给亲娘讨了一个三品诰命夫人的名头,何冕觉得自己比不上。
程薇要见弟弟,从婆母那回来脚下就匆匆的。
一见了程朝就是笑。
“玉章,母亲有你这个儿子真是令人艳羡!”
程朝见着许久未见的长姐也是很高兴,他递上金檀木小匣子。
笑道:
“这是我给长姐带的礼物,也为长姐肚子里的小人儿带的。”
何冕知晓他们两姐弟要说话,就主动道:
“玉章,你姐姐这几日害喜吃不下,见你来了高兴一回,你先陪着她说说话。”
等他走后,程薇才欣喜地拉着程朝坐在黑灰木长榻上。
“我知晓了这事,高兴地不行,二房也好,三房也罢,现如今也不成什么了。”
程朝问她:
“长姐嫁过来之后觉得如何?”
“很好,侯府毕竟是侯府,规矩大一点也是有情可原,如今肚子里还有了孩子,在这侯府也有了依靠。”
程朝刚进这琴瑟馆就料想程薇过得应该舒心,因为“琴瑟”二字,夫妻琴瑟和鸣。
“母亲也惦记着你呢!今儿去参加册封礼去了,就没来看你。”
程薇淡笑。
两人也没聊太久,程朝就告辞了。
回到了侍郎府,已经辰时末了,谢优云也醒了,正在厨房点菜。
程朝扶额,真当是自己家了,还点菜?
谢优云吃的双眼亮晶晶。
“这玫瑰乳酥真好吃!”
“你们家的厨子比我们家的厨子手艺好!”
程朝皱眉:
“我感觉你爹回头就要来逮你。”
谢优云忧心忡忡,也吃不下去了,要哭不哭地咧着嘴。
程朝看了只想笑,还没等他安慰谢优云几句,外头奉信就大惊失色地跑过来。
“少爷,谢将军在外头!”
程朝忍笑看了已经呆住的谢优云一眼,“你惨了!”
谢将军性格急躁,对谢优云那更是能动手就不会动嘴的。
谢优云还不愿意过去,呲溜一下跑进了长乐阁里。
程朝知晓再留他就是对他俩都不好了,给蓄势待发的奉信使了个眼色,奉信就找来了许多小厮一起拖着谢优云。
谢优云可不想面对盛怒的谢将军,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看着程朝。
“朝哥!咱们还是好兄弟吗?你救我!”
程朝也爱莫能及,“兴许你认错快点,谢将军就少生气了。”
一路拖拽着到了门口,谢将军双目喷火,胡须都翘了起来。
大骂:“这像什么样子!哪个英雄好汉犯错之后躲别人家里的!快过来!”
对着程朝却瞬间换了一副面孔,慈眉善目的简直像程朝的亲爹。
“玉章啊,这谢优云行事顽劣,你可别受他牵连了,我这就把他带走!”
程朝面上温笑着,心里嘀咕:如果谢将军是他亲爹多好!
谢优云对他亲爹的双标已经司空见惯,哭戚戚地跟着谢将军上了马车。
临了还掀开车帘子看了程朝一眼,哭丧的不行,做口型道:
“朝哥,我要完!”
程朝回他一句:
“可以请假了。”
送走谢优云后,程朝还有件事。
庄策不能出国子学,现在还心气不顺,正巧左相府担忧下着暴雨他在国子学吃不好睡不好,特意让侍从来侍郎府送了东西,都是些吃的用的,程朝准备趁着如今天色还好就给他送去。
自府试前玉牌碎了后,程朝一回到国子学就到三省阁李主师那里回禀登记了,李主师也尽快给他又制了一块。
非国子学上课上学期间,若是想进去,就必须用玉牌或者是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