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叔称赞,“写的极好!”
程朝谦逊道:“二叔谬赞了。”
程老太爷和李氏坐在马车里歇息,林夫人和亲女程葵一辆马车,黄氏带着程茵、严氏和程莺,只有二小姐程芷和五小姐程芙是一起坐着的。
难得全家出门踏青,程三叔也来了,黄氏瞅准了机会让程茵和程期和程三叔说说话、亲近亲近。
程朝和两个堂弟在湖边垂钓了许久都没有鱼儿上钩,程瑜林沉思。
“难道是这鱼食不吸引他们了?那咱们换个!”
程朝又让奉信过来换了鱼食,三人又等了一刻钟,还是没有收获。
程运在那边瞧着,他大声道:
“你们钓不到的,快回来吧!”
程期转头也是幸灾乐祸地嘲笑:
“依我看,长兄和两个堂弟就不是钓鱼的料!”
程朝和程瑜林、程瑜柯不服气,程朝探了探头。
“这水清澈得很,但是水流湍急,不好钓鱼。”
他和两个堂弟对视一眼,都是跃跃欲试,“不如?不如我们抓鱼!”
程瑜林激动得脸通红,“好!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程瑜柯虽然害羞,但也才是个十岁小孩,也想自己下水亲自捕鱼。
程朝将鱼竿丢给奉华,自己快速地挽袖子,程瑜柯有些害羞,动作很慢,挽个袖子还左顾右看的。
程瑜林很了解自己这个弟弟,转头对程朝道:
“玉哥,你帮着瑜柯挽一下,他害羞得紧。”
程朝失笑,“这里都是自家人,怎的,姐妹们还要害羞呀?”
程瑜柯蚊子一样低头小声道:“君子衣冠整齐,不可乱。”
程朝和程瑜林哈哈大笑,程瑜林甚至躺在草地上捧腹大笑。
“太像个迂腐的老夫子了!”
程老太爷在马车上就听见自己乖孙的大笑声,和李氏说话时眼睛里都是笑意。
“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呢!”
李氏道:
“咱们不若下去?老大不是说今儿去福全斋或是温香楼用膳嘛。”
“好好看着朝哥儿莺姐儿他们逗趣儿。”
程老太爷正有此意,两人笑眯眯地下了马车。
林夫人等人也不好继续在马车上待着了,也带着小姐们下来了。
程朝三人早已在河里嬉闹起来,鱼是一条没抓到,身上倒是湿了不少。
奉信和奉华看的担忧,和程瑜林二人的小厮对视一眼,奉信斟酌开口:
“少爷,咱们歇会儿吧,衣裳都湿了。”
程朝势必要抓个鱼,“等我抓个鱼上来!”
程老太爷和李氏看见程朝三人都在水中泡着,有些担忧。
“朝哥儿、瑜林、瑜柯快上来,水凉!”
“瑜林!抓!”
程朝费尽心思才抓了一条鱼,听见长辈的嘱咐也不敢再河中继续逗留,忙伸手。
“奉信!”
奉华早就备好了貂毛大氅,等他上来后立马给他披上,几人又去了马车里换衣服。
换好衣服程二叔就招手让他们过去。
“抓了几条鱼?”
程朝有些羞赧,“一条而已。”
程二叔捋捋胡子,笑道:
“一条足矣!”
程老太爷和李氏等人也过来了,程朝连忙服侍他们坐下。
程二叔官职的结果昨儿下来了,留用在京,等着圣上安排。
这算是结果比较好的了,有的没来及去礼部登记,直接罢了官职,更有甚者没得到什么消息,又多少沾点江南水灾的事儿,直接罢官不说,更是发配到了边远之地。
程二叔想起来就是后怕不已,幸亏侄子提醒,要不然他从前的时候好歹是个临安知府,说不得也要被发配。
他感激道:“此番多谢玉哥儿了,才叫叔叔如今明哲保身。”
程朝哪敢受他的礼,忙道:
“二叔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程朝还是明白的。
“我这一家子的,也不能总是住在大哥府里,还得速速找个宅子。”
程二叔叹息。
李氏有些不情愿,她想儿子日日在跟前,若是搬了宅子,多长时间能见一回都说不准呢!
她急急劝道:
“老二,这府里够住的,也不过就加了几张嘴罢了。”
“你看看你三弟,不也是跟着你大哥住的吗?”
她说完这话全场寂静。
程朝看好戏地朝程期看了好几眼,若是这样能将三房一家赶出去也好,二房到底是比三房更明事理。
这作妖坏事的,都是三房!
更别说还有女主这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就要闹得全家鸡犬不宁的。
果然。
三房都是面色尴尬,程期尤其是,面如漆墨,都要滴出黑水来。
黄氏沉不住气,“母亲可说岔了,我们老爷虽说是不务正业、整天流连——”
她注意到程三叔的目光,讪讪道:
“但我们一应吃穿用度都是自己花钱的,用不着大哥的银子。”
她眼睛一挑,尽显刻薄,“可二哥不同,从临安回京都……”她掰着几根手指,装模作样地算起来,“都两个月了,这吃的用的都没花一两银子!”
“知道的说是亲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是冤大头呢!”
程朝暗道不好,这黄氏太不会说话了,绝对要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