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堂上的陈大人,在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愣住了。
百姓们更是议论纷纷,看向云白薇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云夫人果然心细,一眼就看出来她是装出来的。”
“我看啊!云白薇就是怕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古人诚不欺我啊!你看看她那模样和云大小姐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可不是嘛?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在出嫁之前,也就只有这种上不了台面,骨子里带着肮脏血统的女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这样和那些青楼里的风尘女子根本就没有区别。”
讽刺的话语不断响起,云白薇的脸色一会儿铁青,一会儿涨红,活像一个调色盘,很是精彩。
站在她面前的云远山,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九曦在心里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不就是拐着弯的骂渣爹吗?】
【不过,说起来,这会儿的云白薇确实像一只老鼠,毕竟老鼠一遇到危险,就想着躲起来。】
而云知砚和云志成两个人,在看到云白薇想要装可怜的模样,眼底满是嫌弃。
这会儿的云白薇脸上青紫得厉害,再加上左边的眼睛被毒虫叮肿了,此刻看上去很是滑稽。
温竹青冷冷地盯着云白薇,眼底的怒意呼之欲出。
若不是因为云九曦机警,恐怕现在中毒的人就是云九曦了。
对于云白薇是死是活,温竹青根本不在意。
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云九曦下次狠手,云白薇当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远山,你让开,我有话问她。”温竹青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冰冷的气息。
云远山就算打心底里不喜温竹青,可他很清楚温竹青的脾性。
云白薇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顿时被吓到了,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她结结巴巴地开口:“父…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
“怎么?你是打算包庇她吗?”温竹青双眼微眯,一双清冷的眸子里仿佛有两团火焰。
云九曦不紧不慢地说了句,“父亲,她为什么还要如此喊你?她难道不是姑母与山贼的孩子吗?”
也许是周围不断响起议论声,云白薇大喊一声,“我不是。”
云志成立刻露出疑惑的神色,“若你不是姑母的孩子,那为什么父亲当时会那么说?”
堂上座的陈大人只觉得一阵头疼,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
他实在不想得罪人,所以直到现在,他都未曾出声,只是静静地观察。
百姓们很奇怪为什么云白薇会说出这样的话。
人群中,有一个女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叹,“云将军和云白薇长得好像啊!”
没人提起还好,这一说,人群之中直接炸了。
“是啊!母亲,你看她的眉眼,简直和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云知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他走到云远山和云白薇面前,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
温竹青故意露出疑惑的神色,“远山,你之前说的话莫非是在骗我?”
云远山瞬间慌了,好不容易让温竹青打消了和离的念头,他可不想功亏一篑,“不是的,青儿,我从未欺骗过你。”
他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云白薇,赶忙解释道:“云沅沅和我毕竟是亲兄妹,她长得有些像我也是正常的。”
“既如此,那你就让开,不要站在她面前护着她。”
温竹青顿了顿,言语越发的犀利,“否则,我很难不怀疑,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云远山盯着云白薇看了许久,在心中开始权衡利弊。
罢了,云白薇也不是头一次处在风口浪尖上,等这件事结束后,他找个机会,好好补偿云白薇也是一样的。
似乎是看出来云远山接下来会怎么做,云白薇瞬间变得无比慌张,她不断地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过,云远山并没有因此心软,而是一把抓住了云白薇的手腕,用力将她一拽,拽到了温竹青面前。
她想要挣脱,可惜男女力气相差悬殊,就算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有用。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温竹青,云白薇脸上慌张的神色越发浓郁。
“你为什么要在箱子里放毒虫?”温竹青压低声音,冷声质问道。
云白薇疯狂摇头,宛如拨浪鼓一般,“我…我没有放毒虫,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承认?”温竹青冷冷地盯着她,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她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丫鬟,“那你可认得她?”
云白薇在看到丫鬟的瞬间,瞳孔剧烈收缩,内心越发的恐惧,脑袋更是嗡鸣作响。
怎么会?她怎么会在这儿?
丫鬟反应速度很快,她快步走过去,跪在地上,“二小姐,就是你让奴婢去抓的毒虫,如今夫人已经将事情的真相查出来了,你就认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云白薇眉头拧紧,赶忙反驳。
“二小姐,奴婢的手镯还是你当初赏赐的。”说完,丫鬟将衣袖掀开,露出了手腕上的镯子。
手镯的质地虽算不上顶好的,但寻常人根本买不起。
本来丫鬟是想将手镯取下来当了,换些银钱,给她的母亲治病。
可惜因为长身体的关系,她现在已经比之前高了许多,胳膊也粗了两圈,以至于镯子根本取不来。
她感到可惜,甚至有过想要减肥,瘦下来的冲动,为此还两三日都未曾进食。
但骨骼是减不下来的。
云白薇看到手镯的瞬间更加害怕了。
这手镯可是温竹青当时给她买的生辰礼物。
温竹青冷笑一声,“云白薇,你之前不是说这镯子丢了,让我重新给你买吗?怎么如今在她的手腕上?”
周围的温度断崖式的下降,云白薇知道自己要是实话实说,温竹青必定不会放过她。
如今也只有抵死不承认一个法子,她赶忙解释道:“我不知道,这镯子许是她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潜入我的闺房,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