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这样?真是奇怪。我们去下一家看看。”段诗雨十分生气的抱怨了一句。
走到另一户邻居的门前,李文扬伸手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出来一个身穿灰色缎面衣服的微胖妇人,那妇人看了看门外的陌生人,“您二位是谁?到此有何事?”
李文扬正想上前一步,被段诗雨拉住。
“这位大姐,请问您认识张冲吗?”段诗雨拱手施礼。
那微胖妇人环视四周,见四下无人,语气很是客气:“二位,请进院说。”
待将两人让进了院子,她快速关上大门,插上门闩。走到两人身边,“张冲是这儿的邻居。经常偷鸡摸狗,也偷过其他邻居的菜和玉米。”
李文扬插了一句,“这么说,他人品不行。”
“简直就是个街瘤子、小混混。”
“怎么会这样?”段诗雨接过话来。
那妇人撇了撇嘴,“别看他只有十三岁。没人管教,能不学坏吗?”
李文扬和段诗雨点了点头。
“他有没有什么朋友?”李文扬换了个话题。
那妇人一听,急眼了,提高了声音,“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朋友?”
“您别生气,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那您听说过,他有什么喜好吗?”段诗雨连忙道歉。
“这种人,什么坏事都干。”那妇人平复了一下心情。
段诗雨想了想,又看向那妇人,“张小牛人品怎么样?对张冲好吗?”
那妇人叹了一口气,“张小牛老实巴交。经常周济一些吃食,也算对得起他侄子张冲了。”
“谢谢大姐,我们就不打扰了。”段诗雨看问不出其他的了,看了看李文扬,二人告辞离开了院子。
又走访了几户邻居,结果和微胖妇人的说法差不多。李文扬和段诗雨商量后,离开村子,准备返回县衙。
陇右道,瓜州,常乐县。
黑衣老者远远的看着牌九摊子,他已经观察了这个红衣少年好几天了。
发现这个少年每次在这儿玩牌九,都是醉醺醺的。今天却没有喝酒。
红衣少年下完一局,换其他人上场,他则退在旁边观看。
老者走上前去,在少年耳边说道:“小伙子,我家有好酒。我们可以一边玩牌九,一边喝酒。走吧。”
红衣少年听了,跟着老者离开了。
微风轻吹,阳光灿烂。
孤独的院子里的四棵大树,时而摆动枝叶,时而纹丝不动,大树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树下的石方桌上,一老一少正在推牌九。
红衣少年桌边放着一壶酒,玩牌九时,时不时喝一口酒。
黑衣老者桌边也放着一壶酒,时不时向少年敬酒。
喝酒使得少年燥热,脸色发红,有些许汗珠从额头渗出。他脱掉外衣,继续盯着牌九。
不多时,少年摔了一把汗,拿起酒葫芦,准备喝掉最后一口酒。
突然,一个匕首插入他的喉咙。
他眼中有很多不解,心中充满惊讶,虽然酒醒了一半,却再也没有了力气。
“嘿嘿,孙小敏,你是第四个,去阎王那儿报到去吧!”老者有点醉意,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关外白酒。
话分两头,再说狄仁杰。
狄仁杰、郑武、狄浦三人出了县衙,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郑武耐不住寂寞,率先发问,“大人,我们该如何查访失踪人张冲呢?”
“听报案人张小牛说,他侄子张冲只有十三岁,而且经常三五日不回家。”狄仁杰看了看郑武,又看了看狄浦,“那么,他会是什么样的少年呢?”
郑武和狄浦听后,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
“大人。既然张小牛说,张冲的父母早亡,他从小疏于管教。那么,他很可能会是一个叛逆少年。性格古怪,只知道吃喝玩乐。”狄浦打破沉默。
“也许是一个小混混、街瘤子。这都可能会三五日不回家。”郑武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狄仁杰想了想,点了点头,“你们二人说的都有道理,确实存在这两种可能。”
停了一下,狄仁杰说出了心中猜想,“这样的人会经常去哪儿呢?赌坊、街边摊子、贫民区,还有哪些地方?”
“那张冲是个孤儿,只怕没有本钱去赌坊。我们不如先去贫民区,看一看再说。”郑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狄仁杰暂时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得同意,“也好。咱们先问问路。”
三人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东城门边上,都走的口渴难耐。
正好看到刚来常乐县时,遇到的小摊位。
摊位上的老者,不停的叫卖,“五月仙,六月横;七月小枣,八月梨。瞧一瞧,看一看,又大又甜的果子啊!快来买喽。”
狄仁杰走到摊位前,随手指了指桃子,“老人家,买三个仙桃。”
“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了。仙桃已经下市了,这个季节,只有翠桃了。”那老者脸上堆满笑容,表示歉意。
郑武,狄浦也来到摊子旁。
这时候,郑武自言自语起来,“这翠桃就是之前说过的六月横吧。”
“那就买三个翠桃。”狄仁杰对老人笑了笑,“顺便问一下,这常乐县城,哪儿穷人较多?”
老人一边称重,一边笑呵呵的看了看狄仁杰,“北城门那边住的都是贫民,那里的商铺、饭铺也更便宜实惠。”
很快,老人放下秤,“正好一个铜板。”
狄浦掏出一个铜板,递给老人。又拿起称盘里的三个桃子,分给狄仁杰和郑武。
三人一边吃桃,一边向北城门走去。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来到北城门附近。
在东西两条街道上,有不少衣衫褴褛的行人,街道两侧林立着比较破旧的各种店铺。
眼看到了午饭时分,狄仁杰三人正准备去旁边的饭铺吃饭。
“出人命了,杀人了。”
突然听到一声高喊,从街道东边传来。
狄仁杰、郑武和狄浦,立即转身向东疾走,很快看见前面围了一大圈人。他们三人奋力拨开围观的人群,看到有四个青年男子,正在殴打一个少年男子。
其中一个施暴者,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胳膊上有一个蛇形刺青。另外三个则是二十四五岁左右。
他们个个手拿棍棒,不停的抽打地上的少年。
被打的少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住手。”狄仁杰大喊一声。
四名施暴者听到有人阻止,愣了愣神。
那名年龄最大的施暴者,打量了一下狄仁杰,然后恶狠狠的用手一指:“弟兄们,上。打死这几个多管闲事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