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宏伟看着陆辰熙说:“驾驶位一侧的车窗玻璃是不是出事的过程中破碎的?”
“不是。”
陆辰熙摇摇头,语气肯定地说:“出事的地方刚好是河堤拐弯处,轿车是直着冲出河堤的。”
陆辰熙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我当时看得很清楚,是车头先扎入水里的,如果要破碎,也应该是前挡风玻璃,而不是驾驶位一侧的车窗玻璃。”
“你的意思是车落水后,司机用破窗器打碎了车窗玻璃?”
陆辰熙点头道:“只有这一种解释,还有一个让我不解的是,司机并未尝试去救周市长。”
“会不会是司机从车里出来后就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来不及救周市长。”
“有这种可能,不过……”
陆辰熙沉吟了片刻,随即道:
“我说过了,从周市长的车落水,到我潜入河底找到车,不超过一分钟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破窗逃出来,不仅准备很充分,而且还是个非常沉稳的人。”
“我可以断定,这个司机的水性肯定很好。”
陆辰熙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马宏伟清楚陆辰熙的意思,司机参与了谋害周市长,这种事情没有证据,谁也不敢下结论。
马宏伟也明白了周市长为何要让自己来找陆辰熙了,思索了片刻后,又问道:
“还有件事,你知道三面河村东面河堤上的决堤口是怎么形成的吗?”
“是被人挖开的。”
陆辰熙回答的很干脆。
马宏伟没想到陆辰熙回答的这么肯定,随即问:“有证据吗?”
“我昨晚起来小便,发现院子里有了水,就意识到泞河可能泄洪了,河水漫过河堤,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肯定是拦河坝上的水闸没有开启。”
“叫醒村支书,让他组织村民转移,随后就赶到河堤上,准备开启拦河坝上的水闸,发现了河堤上有决堤口,当时决堤口两侧还没有被完全冲毁,可以看到有工具挖河堤时留下的痕迹。”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马宏伟看着陆辰熙问。
“我只告诉过周市长,您现在是第二个人。”
“来这之前,我去过河堤,决堤口已经被封住了,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陆辰熙微微一笑,无奈地说:“天一亮他们肯定就会把痕迹都抹除掉,我当时想把挖掘工具留下的痕迹拍下来,但是昨晚着急出门,手机落在家里了。”
“那就先聊这么多,如果有事,我再来找你。”
马宏伟说完,转身向越野车走去。
“马局长。”
陆辰熙忽然叫了一声。
马宏伟停下脚步看着陆辰熙问:“还有事?”
“周市长让您来调查这件事,说明她信任马局长,所发生的这些事都是针对周市长实施的阴谋。”
马宏伟没有说话,转身上了车了。
警用越野车随即驶离校园。
与此同时。
周悦琳走进了市委书记张舒工的办公室。
已经电话联系过,张舒工在等着周悦琳。
见周悦琳进来,张舒工急忙从办公桌后站起身,热情地打招呼。
“悦琳同志来了,快坐,听说你喜欢喝咖啡,不过我这里只有茶,换换口味如何?”
“好啊。”
周悦琳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张舒工亲自泡了一杯茶,将茶杯放在周悦琳身边的茶几上。
整个益北市也就只有周悦琳有这样的待遇,书记亲自给她泡茶。
一来俩人都是正处级,二来岳琳琳是女同志,同级别之间,男人为女士服务是应该的。
因为是在办公室里,张舒工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衣,两个袖口都系着纽扣。
一头花白的短发,整个人显得很精神。
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张舒工就到了退休的年龄,所以他现在就想着能平安落地。
而这也正是某些人盯着市长位子的原因,通常情况下,市委书记下来,一般都由市长接替,这也是为了工作的稳定。
如果不出意外,一年后周悦琳就会接替张舒工担任市委书记。
张舒工在中间的大沙发上坐下,然后看着周悦琳,主动问:
“悦琳同志刚才在电话里说有事要商讨。”
周悦琳恭敬地说:
“有几件事来向张书记汇报,听听张书记的意见。”
“客气了,具体是什么事?”
周悦琳开门见山地说:
“我来益北之前,就跟江南化工集团有过接触,他们要投资筹建一个新项目,总投资额大约在三十个亿左右,我想把这个项目拉到咱们益北来。”
“好啊,这是好事。”
张舒工高兴地说。
“项目落地后,大约有两千个就业岗位,另外每年能带来上亿元的税收。”
“我全力支持这个项目,明天刚好召开常委会,在会上讨论一下,我想常委们都会支持的。”
“谢谢张书记的支持。”
周悦琳接着说:“另外一件是关于北洼镇三面河村水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