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取衣服的客人来了。”林杏儿朝里间探了一下头。
今天是跟那位多次定衣服的客人约定好拿衣服的日子,宋清宁提前到店里等着。
“就来。”宋清宁应了一声。
等她过去的时候,接待客人的地方坐了一位盘着头发的大姐,看年纪不过三十的样子,面容不俗,就是有些沧桑。
“我们老板来了。”林杏儿对外称自己只是做衣服的,那些想议价的通通被她以不能做主的理由挡了回去。
“宁宁,这是黄姐。”
“黄姐,这是我们老板,宋清宁。”
给两人相互介绍过后,林杏儿就离开了,她手上还有活,没办法在这里待太久。
“我说你们这儿的衣服做得这么好看,这做衣服的人,老板是一个塞一个的好看啊。”
看到宋清宁的模样,黄姐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她经常在外面奔波也见过不少人,但让她印象深刻的不多,今天过后,恐怕是要多一个宋清宁了。
“黄姐说笑了,您才是真正的好看。”
她自己不过是仗着年轻罢了,而眼前的黄姐即使沧桑也难掩美貌。
女人之间开启话题的方式众多,容貌也是其中一点,宋清宁适当的说了几个保养皮肤的法子,黄姐听得很认真。
“回头我试试,不过我这三天两头往外面跑,风吹日晒的,皮肤保养怕是没多大用处。”
“能保养一点算一点。”宋清宁说着话,手也没停,给黄姐泡了一杯热茶。
黄姐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宋清宁觉得她这个人挺矛盾的,说话的时候语气豪迈,但在某些动作上面又特别讲究。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前一秒鲁智深,下一秒林黛玉,偏偏黄姐还切换自如。
“姐也是做买卖的人?”宋清宁猜测道。
“小买卖,跟你这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黄姐缓缓放下茶杯,然后一把提过旁边椅子上的袋子。
“今天特地把我留下来是有事?”她前面两次来都是拿了衣服直接走人。
这回不仅把她留下来,连老板也来见她,那十有八九是有事情。
“您是我们这儿老客户了,定衣服的次数多,数量也多,是我们的财神爷,我怎么也得来认认脸,以后路上要是碰到了也好打个招呼。”
黄姐哈哈一笑,“咱们要是碰到那可不容易,我是隔壁镇子的,也就过年之前会来几趟。”
“不过,说我是财神爷,那太夸张了,我定的这些衣服算是你们店里便宜的吧。”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把这个店里的衣服价格定位摸清楚了。
“你特意把我留下来不会是好奇我一个人怎么定这么多衣服吧,实话告诉你,这些衣服我都带回我们镇上卖掉了,这你们应该管不着吧?”
她看这宋清宁是个聪明的,也懒得兜圈子。
“这我们怎么会管呢,不仅不管,这次让您留下来就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咱们之间合作的事情。”
“合作?”黄姐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个合作法?”
“我们店就开在这个镇上,面对的客户也就是镇上以及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的人。”
“跟您合作,当然是希望您能帮我在你们那边打出一条销路来。”
这个小店只是她一个起点,现在是时候让这个起点再往上拔高一层。
“我们这边做出来的衣服,你可以有两种方式带回去卖。”
“第一零售,这样的话价格就跟你现在定做的差不多,钱是可以赚,但来的并不快,基本上都是两块三块的积攒。”
“第二种批发,前面一种面对的客户是个人,后面这个可以是供销社,可以服装店,也可以是百货商场,能谈到哪一个,全看个人本事。”
“这一种的话你赚的就是那两三快的差价,而是提成。”
提成这个词比较新颖,黄姐听得一知半解,宋清宁给她解释道。
“比如你跟服装店谈妥了一笔订单,她在我这里拿了五百块的货,那我就在这五百块里面给百分之几的提成,这个提成点到时候我会再确定。”
黄姐理解得也快,“照你这么说起来,感觉后面一种来钱来得快一点,也省事一点。”
前半句宋清宁同意,后半句她却不是这么认为的,“省事那倒未必,客户群体不同,你花的心思和精力也不同。”
“这两种不管是哪一种,对你来说都是赚钱的渠道。”
黄姐点了点头,她是听明白了,“我有个问题,卖给个人的我觉得没什么困难,要这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有人大批量的需要衣服了,你们就这三四个人能做得出来吗?”
她今天还去工作间看了一眼,虽然多了三个人,但对于大批量的订单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人家能不能等那么久的货都还是一回事呢。
“这里只是我们接订单的一个地方,年后我会弄一个加工厂,多招一些员工,到时候生产力就提上来了。”
大概能容纳十来个人的地方,她现在还是可以弄起来的。
黄姐点了点头,这样的话还像个样子,不然光是这么一个小地方她都觉得宋清宁在说笑。
“这事儿不急着给答复吧?”
“不着急,我们要年后才会开工,到时候您给我答复就行,省得我再去找其他人。”黄姐身上有一股子拼劲,要是可以的话宋清宁还是希望她能答应。
“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过完年我再过来找你。”
两人谈得差不多了,黄姐还要赶车回去,宋清宁也没留她,起身把人送到楼下,约定好了年后碰面的时间,黄姐拎着那半袋子衣服离开。
明明那身影看着挺清瘦的,但拎着那半袋子衣服毫不费劲,像林黛玉提砍刀,莫名的不和谐。
宋清宁转身要往楼上走,无意间看到了从店门口走过的赵春花,自从上次拒绝她以后两人有段时间没见到了。
赵春花朝她笑了一下,步履匆忙的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宋清宁总觉得刚刚赵春花眼神不停地闪躲,就连笑也是被自己撞上不得不笑那种,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