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聪慧。”
忘忧抱拳,以表钦佩。
容悠没有搭话。
等到她吃完醉楼特色蟹粉糕,准备走人。
“哎?神算姑娘先别急着走。”
忘忧贼兮兮的笑着伸手,拦下二人。
一旁暴脾气的左书然忍不住开口:“怎么?楼主是怕我们吃完不给钱就跑吗?”
说罢,从荷包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忘忧怀里。
“不用找了!”
接过银子,顺势塞入袖口的忘忧赔笑道:“两位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千金,怎会做出逃单这等不雅事。”
“我拦下二位,无非想与二位结个善缘,顺势借神算姑娘通天的本领赚大钱。”
“大钱?”
容悠一眼扫过去,发现忘忧原本低迷的财运,不知何时发生改变。
眼下,木星正落第二宫,意味财运由衰转好。
这木星财气养人,利人又利己。
想到这,容悠暂且停下步伐,倾听对方是想如何赚大钱的。
十分钟后,三人到达目的地。
京城赫赫有名的赌楼,千金阁。
赌场一楼全是些头发散乱,眼下乌黑一片的贫穷赌徒贩子。
这些人与楼内奢华的装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此,左书然很是不满:“这就是你说的赚钱法子?亏你想得出!”
忘忧笑了笑,好脾气道:“我们要赚的的东西,一楼可没有,两位姑娘且随我来。”
二楼环境明显比一楼好。
在场客人无一不是身着华服,身边跟着一两个下人端茶递水,好生伺候着。
见有客人上来,貌美的女倌笑面相迎。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忘公子来了,公子今日是想玩些什么?”
忘忧直奔主题:“赌石。”
“赌石在三楼,各位贵客请。”
女倌领着众人上了三楼。
这里的视野更加开阔。
不远处地上依次摆放着不同大小的石头。
远远望去,显得十分壮观。
“咱这的规矩是买定离手,概不退货,可切可运,任君挑选。”
这些料子皆是从西域流转至京。
因此外露的料子越好,越重,价钱也就越高。
究竟是衣食无忧,还是钱财散尽,皆在买家的一念之间。
“这些毛料最低一百两起拍,几位客人要是同时看上一块毛料,谁价高,谁获得。”
容悠大概明白赌石是怎么玩的。
选毛料不光靠运气,更考验人的眼力,对料的判断程度是否精准。
难怪忘忧这家伙贵为食楼楼主,也不敢轻易跑到这边玩赌石。
成本太大,很容易出事。
“容姑娘?要玩吗?”
忘忧眸中闪过一抹狡诈,提议道:“开出好东西,五五分,开不出好玩意,我六你四,姑娘你看如何?”
“再议。”
女倌看了看容悠,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忘公子,心中不禁感叹。
难怪忘公子一过来就要玩赌石,合着是为了讨心上人的欢心。
在女倌介绍赌石的时候,容悠早已尝试过用气沟通毛料。
得出的结论是:没一个好货。
按理说像翡翠,玉石这种依靠自然形成的昂贵之物,应含灵气才对。
可这些东西表现得死气沉沉,不像有灵的样子。
“怎么样?这位小姐,打算拿小一点的毛料试试手气吗?”
“可以试试。”
容悠走向另一处,略显大些的毛料区。
指尖轻抚毛料粗糙皮表。
没过多久,容悠就选好了一块平平无奇,大切口处毫无表现力的毛料。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忘忧不由得眯起眼睛。
容悠选毛料的速度,可比旁边那些石匠师傅快得多。
而且……这料子似乎已经被人解过了?
女倌见容悠选了一块低价典回的废料,好意提醒道:“这块料子乃买家典出的废料,您要不再看看?”
“这料子多少钱?”
“您真要的话,看在忘公子的面子上,只需100两。”
女倌笑眯眯的看着容悠,心中暗道此人果然不懂赌石。
容悠转头看向忘忧,上来就是一波狠狠的剥削:“这块料子的钱算做是你请我来的报酬,可否?”
“……成交。”
忘忧有点心疼的从袖口里掏出银票,递给旁边的女倌。
女倌验明银票无问题,很是同情地看了眼忘忧,接着道:“这位客人,您是要当场开石呢?还是要我们将它运回您的住址处?”
“当场开。”
女倌立马吩咐解石师傅搭建木台,现场解石。
站在旁边仔细挑选毛料的几人,见容悠选中了上一块无水头的退货料,不由得撇了撇嘴。
“败家玩意。”
“让人出100两买下一块破石头,这千金楼的生意可真好做。”
“谁让人家姑娘长得水灵,有人爱呢。”
女倌皱眉:“这些人……”
“无妨。”
半倚靠在柱子上的容悠,无所谓道:“是不是破石料,一看便知。”
按照容悠的意思,解石师傅用工具切割毛料。
原本在二楼的众人,听到三楼传来切割毛料的动静,下意识跑过来瞧了瞧。
在看到白花花的烂石块往地下掉,认识忘忧的客人打趣道:“忘公子这次又花了多少?食楼赚的钱,怕不是被您拱手送给了千金阁。”
心中有底的忘忧还未出声反驳,左书然的声音就瞬间盖过了众人。
“涨了!出色了!”
一抹显而易见的蓝色从石缝中透了出来。
旁边盯梢的女倌满脸震惊,捂着嘴巴,喃喃自语道:“这水头,是冰种!”
“我不信!你给老子继续解!”
一位双目赤红,充满血丝的中年男子冲了上来。
他正是先前高价买了这块料子,见解石没戏,又低价卖给千金楼的命苦买家。
“这位客官,请您冷静,咱们千金阁的规矩,大家伙是知道的。”
女倌示意打手摁住躁动的中年男子,一边让师傅小心翼翼的给容悠解石。
约两分钟。
一块巴掌大小,基本看不到任何瑕疵的冰种蓝水翡翠出现在众人眼前。
它的颜色是透亮的冷蓝,表面泛着水润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反应过来的女倌,羡慕嫉妒道:“恭喜姑娘,此石涨了!”
容悠眼前漂亮无暇的翡翠,莫名想到了宣王的眼睛。
思索片刻,她问道:“这东西能送到宣王府上吗?”
女倌反问道:“您跟宣王府有关系吗?如果没有,本阁很难将此物送达。”
“我是他未过门的王妃,有这层关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