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中的电流声上下浮动不停,一阵糟乱刺耳过后,是程小霜关切的询问。
“我帮你叫医生吧。”听生意依稀能分辨的出是程小霜。
谭熠的瞳孔开始汇聚起来。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手机上。
“不用,待会我拉泡屎就好了。”
“快进。”谭熠不耐烦的催促道。
程小霜也跟着紧张起来,手机剩余的电量中不知道还能够开发出多少有用的信息来。
手指极速的在进度条上划过,只有后来医生进进出出的声音。
陈萍萍被抬下楼去后又回归一片寂静。
进度条消失殆尽,程小霜烦躁的将手机推到一边:“还以为能录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谭熠将手机拉在自己的面前,鲜少的耐心对待:“你这样的急性子,怎么能当真正的猎人?”
他将录音调大了声音放在桌子上,将程小霜再次扔进温暖的被窝里。
转身从楼下拿来红酒,慢慢的品尝起来,饶有兴致。
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娇弱的呻吟声从屏幕中冲出。
谭熠的神经紧绷起来,床上程小霜熟睡过去。
真相终于付出水面,根据时间的推测,应该是当天晚上程小霜在老宅被虐待后的那晚。
彼时。
在亲眼看到谭熠离开老宅后,男人讲车停在了老宅的楼下。
怒气冲冲的,将陈萍萍抵在门上。
夜深人静的夜晚,隐秘的角落客房中连灯都没有开。
黑暗中陈萍萍艰难的呼吸着,双手不自觉的伸向那个遏制住自己脖颈的双手挣扎着。
“放开我。”
男人的头上青筋暴起,他是真的想杀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变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暴风雨前的宁静:“你知道这次机会有多难得吗?一箭双雕的事情为什么不愿意?”
话音刚落他松开了掐住陈萍萍的双手,还未来得及松口气。
掌心便化成拳头捶在陈萍萍怀孕的小腹上。
重重的一拳。在陈萍萍经历过花凝露,谭熠的恐吓过后,还要再遭此磨难。
陈萍萍痛苦的出声。许是畏惧门外熟睡的死鬼,当即就收回了那声痛苦的嚎叫。
她痛苦的蹲下身,哀求道:“谭季,那也是你的孩子。我不能忍心。”
谭熠饮下最后一口红酒,巨大的落地窗下是明庭最豪华的夜景。
心中没来由的空虚,打火机在卧室昏暗的光线下迸发出火光来。
幽幽的火星自爱指尖明灭。胸腔中压抑的情绪无法释放。
耳边尽然是陈萍萍的那句哀求。
他想起来那个死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同时憎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极度的情绪碰撞让他一拳砸近了落地窗的玻璃。
手中慢慢氤氲车血迹来。
他强迫自己理智下来。程小霜匀称的呼吸重新讲他带入到这个繁华的世界中来。
他俯下身,不由自主的贴近程小霜的脸。
程小霜瑟缩一下并没有醒来:“谭熠,你的胡子好扎人。”
*
从商场回来后,林深见就和叶舒春爆发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剧烈的争吵。
叶舒春哭着将房间内所有的物品都一股脑的扔像林深见。
琉璃碎在他的脚下,抱枕砸在他的怀中,有时躲得过,有时躲不过。
他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手中仍是不能放开那床被子。
只因为他说他从今往后都要在书房中休息。
叶舒春崩溃起来:“上次也是,为了这个女人你一定要逼我到这种程度吗?”
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林清安披衣来到两人的卧室。
“大半夜的在吵什么?叶舒春你能不能消停点。”
被厉声呵斥后,叶舒春的哭声渐渐压抑下来。
林清安见房间内没有动静后,才有一脚没一脚的离开。
声音也随着他的脚步慢慢离去:“自从嫁到这个家来,就没有一天的安宁,整天鸡飞狗跳……”
叶舒春终于崩溃,她将脸埋进被褥中,掩面哭泣起来。
恍惚中听见的门开启又阖死的声音,抬头果然看见林深见走了。
*
茉莉是同一批和程小霜去秘门工作的。
在她搭上谭熠这块跳板后,茉莉一直在秘门工作。
有时候唱歌,有时候跳舞,有时候要陪客人和荤酒。
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竟然已是天堂。
她可以无休止的休息,在秘门中别叶舒春找来对付程小霜后,基本上已经不再缺钱。
她早已从秘门的宿舍搬了出来,租住在一中小型的公寓里。
这天她在舞池的中嗨完,已是深夜,公寓里没有开灯,她还是问到了男人的气息。
不由得心头一紧,连开灯的动作也顿了顿。
“开。”男人的语气中隐隐的透出不耐。
茉莉的手才颤抖着将卧室的灯打开,瞬间明亮的无以复加。
谭季的脸落在茉莉的眼中,那句漂亮的身体不由得害怕起来。
谭季逼的她后退一步:“怎么?茉莉的面具带的久了,就忘记了以前的名字了?魁英?”
茉莉无言,摆脱不了的悲惨生活重重将她包围。
银铃声响起,她被反手绑着,蒙面蒙口。动弹不得。
谭季忍不住用力,一下下摧残着这朵迷人的玫瑰。
痛苦的记忆从四面八方涌来,茉莉的口水流到了地上,脑袋却是沉重的抬不起来。
那个低矮的看台上,茉莉无助的站着,柔和的天光散下来变成刺眼的光泽。
刺的她浑身红肿发烫,没有等来救世主。
茉莉还是魁英的时候,是越南场子里最漂亮的姑娘。
小小的五官,灿烂的瞳孔。还有笑起来浅浅的酒窝。实在是令人着迷。
“杀人犯的日子是不该过的这样潇洒的。”
“应该以命抵命,应该扔进场子里,继续遭受践踏。”
谭季淡淡的说着,脸上陶醉又品尝的神情表露无疑。
身下茉莉扭曲着身体,谭季将封口的胶带撕下。
即使是蒙着眼睛,也能看见茉莉脸上的绝望。
她说:“我会替你卖命,我的这具身体也任凭你作践。求你不要无时无刻的提醒我是个杀人犯。”
谭季舌头抵上牙龈,重复了一遍:“你,是魁英,也是杀人犯。”
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