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慕时汐的话，许明月愣住了，忍着恐惧捡起镜子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脸，越看越心惊。
她的脸逐渐有了实体，直播间的网友们也终于看清楚了。
那是一张白皙却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得上丑陋的脸。
密密麻麻的全是雀斑。
还有痘痘甚至朝外流着脓水儿。
【我靠，好恶心，给我看吐了】
【楼上，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尊重人，但……呕！】
【主播，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收到了污染，要不你赔我点儿钱吧？】
【怎么会！这个丑女人是谁？我们的明月小公主呢？】
【啊啊啊啊！我一定是熬夜熬的太多，都出现幻觉了，等我醒来明月一定会变回去的。】
【楼上两位，这很难评，祝你们成功吧】
许明月已经无瑕顾及自己的粉丝了，看见自己这张脸，她吓得疯狂尖叫。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神。
不会的！
心里想着自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那种东西，可她好像忘了自己这张脸当初是怎么得来的。
慕时汐看着她，微微笑着，“怎么，用别人的脸用久了，你是不记得自己原本的样貌了吗？”
此时的许明月那里还听得进去慕时汐的话，顾不得自己还在直播，尖叫着就要拨通某个人的电话。
“嘟嘟——”两声后，那头传来一道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稍后再播。”
“啪嗒——”这个手机和化妆镜的下场一样，摔到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疯了一般的朝着还在直播的手机扑过去。
她眼中满是惊恐，对着喝奶茶的慕时汐：“你、你不是玄学主播吗？快救我！你救救我！”
“只要你救我，我把我赚的所有钱都给你！求求你，救救我！”
这副癫狂的样子把手机前的网友们都吓了一跳。
【妈呀，她现在这副样子可比鬼吓人多了！】
【这个什么明月的粉丝们呢？快来看看你们的大网红怎么突然发疯了？】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她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就是进了你们这个直播间才这样的……】
【楼上滚，别又想给我们慕大师扣帽子！】
【就是就是，你们大网红自己要进来找茬的！】
“不救。”慕时汐直接了当的拒绝。
原本还在求助的许明月听见她的拒绝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慕时汐。
“你凭什么不救我！你难道就要看着我去死吗？你这是在杀人你知不知道？！”
【就是啊，总不能真的看着人去死吧】
【你们这个什么慕大师也太冷血了吧，居然见死不救，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推崇一个帮凶[疑惑.jpg]？】
【不想和智障说话[竖中指.jpg]】
【慕大师还什么都没说，这个什么明月就这么激动，嚷嚷着要慕大师救她，这反映明显有问题吧？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被报复？】
【说实话，能找到慕大师这里求助的，八成是……大家自行体会。】
这个网友没有说完，但经常守在慕时汐直播间前的网友们哪能不知道她\/他什么意思，八成是——
杀过人，厉鬼来索命了。
普通人不明白鬼界的那边弯弯绕绕，把惨死回来复仇的都统一化为厉鬼。
许明月还在不知死活的威胁慕时汐：“救我！否则我死后化作厉鬼，必然去找你索命！”
慕时汐挑眉，“哦。”
“随时恭候。”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连线。
这边，被慕时汐拒绝的许明月还在疯狂号叫这，丝毫不顾及自己在粉丝们面前的形象。
许明月的账号就是靠媚男做起来的，粉丝也大部分都是男的，因为她那张脸，粉丝就已经脱粉了将近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还还大部分是她的经纪人买来的僵尸粉。
原本冷冷清清的屏幕上整整齐齐的出现了一批弹幕。
【啊啊啊啊！背后！你背后的墙上！】
【好可怕卧槽！幻音直播间的特效什么时候这么逼真了？】
【楼上的，你还相信这是特效啊，我先走一步！】
【呕！本来被那张脸就要恶心的吐出来了，现在更像吐了。】
看见网友们弹幕的许明月僵硬的转头看去，墙上密密麻麻全是人脸！
全是十七八岁花季少女的脸！
她们有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有的眼睛不断滴着血泪，有的癫狂大笑……
唯一相同的就是，她们黑漆漆的眼眸都直勾勾的盯着许明月。
随着许明月的一声尖叫，直播也被中断。
在她和慕时汐连线的时候当地警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派人锁定了许明月的ip地址出警。
可等他们顺着地址找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始终被困在原地。
明明许明月所在别墅的大门就在眼前，可等他们下车时却发现别墅大门距离自己还有不小的距离，开车继续朝前驶去，发现还是和刚才一样的情况。
鬼打墙！
其中一个小警官脑海中立刻浮现了这几个字，并且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慕时汐说过自己不会救人，他们也不敢擅自联系慕大师，只能向上级汇报，请求那边派人过来。
只是他们求助的人还没到，周围的迷雾就渐渐散开，众人的眼神也清明起来，他们这才发现面前哪里有什么许明月的别墅，他们分明已经进了别墅周围的那片树林里。
距离别墅相隔着十万八千里。
等警察们赶到的时候，许明月凄惨的躺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了两个血洞，手脚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被折断，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
要不是走近看见她胸膛上那轻微的起伏，只怕会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背后的墙面上光洁如新，完全看不出这里刚才还密密麻麻的长满了人人脸。
如果不是地上的许明月和他们刚才一直盯着直播，还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拨打120将许明月送进了医院抢救，警察们也对她展开了调查。
毕竟是被慕大师都直接拒绝的人，网友们能猜到的警察们自然也能猜到。
为首的警官站在那面墙前，直接让人来拆。
一面墙上能出现这么多张人脸，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