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过程是曲折的,结果是好的!”
“我们一定记住错误,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改正!”
正在这时,一句女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哼!”
众人扭头一看,是金溪月。
郝人看着她不屑的表情有点奇怪:“金溪月,谁又惹你啦?”
金溪月冷笑着说:“今天有人随随便便摸人家女孩子的手啦!”
现场一下炸开了锅。
“谁呀!给咱们找事!”
“简直不是人!”
“丢人丢到咱们这里来啦!”
金雄烈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
“排长……我我……”
郝人有些不敢相信,金雄烈是个直男,竟然也敢干这种事?
“老金,这到底是咋回事?”
金雄烈低着头解释说:“当时吧……我看他们在河边洗衣服好奇到底凉不凉,我摸了摸水,很凉,我又好奇,她们不怕凉吗?是……我的身体有问题,还是……所以我就……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郝人捂住脸,终于在几分钟后止住了笑容。
“老金,这件事你做的不对,这样好了,金溪月,你去问问人家想怎么样,要钱,就让老金赔偿,若是让他负责到底,我们也没话说。”
金溪月点了点头:“行,明天我去和她说说去。”
晚上,金雄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郝人:“嘶……你是不是今天吃王八啦?”
金雄烈叹了口气。
“排长,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子俺还没有看清楚呢!”
郝人:“……你这个家伙,给你找媳妇你还挑挑拣拣!睡觉!”
金雄烈:“排长,她要是不要赔偿,不要俺负责到底,让俺去死咋办?”
郝人:“那你就去死!”
金雄烈委屈地撅起嘴,心说,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金溪月穿着军装来到河边。
“朱吃饱在哪里?”
一名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羞答答地说了句:“你好!找我有什么事?”
金溪月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她的手,发现有的地方已经裂了。
“你就是朱吃饱?”
朱吃饱点了点头:“嗯!我爹娘希望我们吃饱饭,然后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其实,这个年月,叫这种名字的很多,比如布缺吃、布挨饿、迟饱饭等,都是因为吃不饱饭导致的,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有父母无限的期望。
“昨天有个人摸了你的手是吧?”
人生地不熟,家人不在身边,朱吃饱不敢找事。
“没有没有,你不要听别人乱讲!”
金溪月:“我听别人乱讲?人都自己承认了,现在,你是要让他负责到底,还是做点别的啥?”
一听负责到底,女孩子没敢答应。
“您看这样行不行?能不能把我爹接过来,给他一个工作干?”
金溪月有些惊讶:“就这么简单?”
朱吃饱重重地点了点头。
金溪月回去以后,将这件事对郝人说了。
金雄烈松了一口气。
“哈哈!没让我去死!对了,她爹在哪里呀?”
金溪月:“她说她爹就在大风城里面转悠,你要不去找找看?”
金雄烈拍了拍胸口:“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去就来!”
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她爹长什么样?”
轰隆隆!
金雄烈开车来到县城。
刚进城门,一个逃荒的老人缓缓朝他靠近,同时伸出手:“好心人……”
金雄烈一巴掌将他拍在墙上:“滚!没看我有事!”
“谁是朱温暖!”
“谁是朱温暖!”
一找就是一上午。
到了中午,金雄烈准备先回去吃饭,下午再来找。
走回城门口,突然看到有人坐在角落一脸哀怨地看着他,仔细一瞅,这不是刚才被自己一巴掌拍在墙上的老头儿吗?旁边那个老太太估计是他媳妇。
金雄烈纳闷了,这谁啊,敢这么瞪着本大爷?
“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想找事?”
老头儿站了起来指着金雄烈嚷嚷:“你凭啥打人呢!”
硬气,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讲理。
金雄烈倒吸一口凉气,有骨气的难民他还是头一次见。
“哦嚯!好!硬气!报上名来!”
老头子一脸高傲地说:“朱温暖!”
金雄烈一听,瞪大了眼睛。
“你……你就是朱温暖?”
朱温暖:“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天虽然遭了难,也不服你个趁火打劫的东西!有本事咱们一对一!”
旁边的老太太在劝架:“老头子,不要打……”
金雄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朱先生,非常抱歉,刚才冲撞了您,我这次来专门来找您去工作!”
朱温暖将老太太推到一边。
“哼!工作?无非是想把我骗过去s人灭口!告诉你,本大爷不上当!”
金雄烈:“……你女儿是不是叫朱吃饱?”
朱温暖一听,大惊失色:“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见他不相信自己是个好人,金雄烈只能表演一下什么叫横行霸道,毕竟这一套他们最熟悉。
“在我们那里欠了钱,需要你们去工作才能抵债,否则就把她卖到青楼里去!”
朱温暖立即软了。
“大爷!我去干!这件事错在我,千万不要牵连我女儿啊!”
金雄烈笑了,心说,你个老东西,好好的话不听,非得给你来硬的才行!
“别废话,上车!”
就在朱温暖要走的时候,旁边一个年纪大的叫了一声:“温暖!”
朱温暖回头对他说:“吃肉,我若是回不来,记得给我报仇!”
说罢,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卡车。
轰隆隆!
军营。
卡车停下。
金雄烈跳下车拍了拍车门:“下车下车!”
朱温暖拄着拐棍从车上小心翼翼地跳了下来。
“我女儿呢?”
金雄烈:“你女儿正在干活呢,赶紧去厨房吃饭,吃完饭洗个澡去干活。”
朱温暖没敢反驳,跟着金雄烈去吃饭。
厨房外面,一群人看到朱温暖穿着破布条组成的衣服,有些嫌脏地退到一边。
老崔指了指旁边的水盆:“去洗手!”
朱温暖洗了洗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
众人:“……”
老崔:“洗手,洗完手不然用你身上的衣服擦!”
朱温暖只能又洗了一次。
老崔:“你先不要进厨房。”
说着,走进厨房,在碗里放了几个大包子给他端了出来。
“吃吧!”
一看大包子,朱温暖迫不及待地抓在手里。
“哎呦!”
众人仔细一瞅,原来是咬到了手指。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吃了三个,把朱温暖撑地不行。
老崔提起旁边的水壶:“端好碗。”
朱温暖又咕嘟咕嘟地将水喝了,一脸期盼地问了句:“还有吗?”
老崔没敢让他多吃。
“行了,吃完了也该洗澡了,走,带你洗澡去,等会儿把这身衣服脱了,给你换上新的。”
半个小时以后,朱温暖船上新衣服新鞋子,流着泪从洗澡间出来了。
老崔:“……咋滴啦,洗哭啦?”
朱温暖摇了摇头。
“头一次有了做人的感觉!”
老崔:“记住,这是郝人郝排长给的饭,行了,休息一会儿去干活吧!”
朱温暖拉住他:“我女儿究竟欠了多少债?”
老崔有些疑惑:“什么欠债?你女儿说想让排长给你找个工作,然后就把你找来了,从今天起,你就在工地干活,等到水塔建好了,你负责看着水塔,一个月五块钱,就这么简单。”
朱温暖瞪大了眼睛:“五块钱!”
水塔工地。
金雄烈找了一大堆钢筋,又找了几个工兵,准备搞全水泥水塔,这样做的好处是快、牢固、卫生。
朱温暖点头哈腰地向金雄烈表示了感谢。
“金班长,非常感谢您的提携!”
金雄烈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不用不用!”
朱温暖:“金班长婚配否?”
一问这话,金雄烈赶紧摇头晃脑。
“蛮夷未灭,何以为家!”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细细的女声。
“爹!”
金雄烈扭头一看,哦嚯!此女长地可真不错,虽然个头娇小,但是累赘的底盘大,除了有点黑,挑不出别的毛病,特别是一张水灵的眼睛扑棱扑棱地眨,搞地金雄烈心不在焉,连工作都忘了,手里的锤子随手一扔……
“哎呀!哎呀!金班长,你往哪扔呢!”
“抱歉!抱歉!”
朱吃饱感动地泪水横流。
“爹!能再见到你太好啦!”
朱温暖指着金雄烈说:“这还得感谢这位先生……”
说罢,指了指她上面的扣子,小声说了句:“都这时候了还不赶紧解开,留着给哪个穷小子看?”
朱吃饱有些犹豫地解开了一个扣子,这才跟着朱温暖去感谢金雄烈。
朱温暖指了指朱吃饱:“金班长,我女儿来感谢你来啦,来,女儿,给金班长鞠个躬!”
金雄烈刚想上去拦,突然看到厨房做的大包子,顿时鼻血直流,于是赶紧从兜里掏出手纸捂住。
“这……客气啦客气啦!朱先生,还要工作呢!”
朱温暖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
随后,朱温暖将朱吃饱拉到一边,小心叮嘱:“还不赶紧系上,行了,去干活吧,记得多来这边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