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天气出奇的好,昨夜还是小雨,今日阳光普照,寓意一个好彩头。
门外那道阳光落在她手上的戒指上,她低头一笑,记得他说救她需要好处的,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定义。
他穿着中式婚服,相貌俊郎,眉目深邃,一步步走向她。
苏澜月和齐婳一起堵住门,防止外面人进来。
舒玉婉和司凛砚一前一后走来,在旁边站定。
“这是?”舒玉婉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这可都是有年头的。
陆珩礼朝她行了一礼,“岳母在上,之前未曾亲自下聘,所以这次补上,我…”
他回头看了一眼阮宜棠,勾唇笑道:“我不希望她有遗憾,婚姻对于女孩子来说很重要,我身为她的丈夫有责任和义务。”
这时有一个老头直接走过来,笑眯眯将单子递给司府的管家,“这是陆府的聘礼,您收好,其次还有老爷子邀请您和大少爷一起过去,他知道您舍不得太太。”
舒玉婉擦起手帕擦擦眼泪,看向他,“谢老爷子体贴我们母女,我呀希望他们过得幸福就行。”
她说完随即看向陆珩礼,“阿礼,今天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我对知知的遗憾以后由你来补充。”
男人点点头,目光微微凝固,蓦然开口叫道:“妈,大哥。”
“好,好,好。”舒玉婉破涕为笑。
司凛砚越看越不爽,恨不得将这小子压到一边去。
司屿舟这时却没出现。
这时里面的人开始按程序进行,第一回合回答问题。
苏:陆先生,请问棠棠最喜欢吃什么?
陆:豆包。
阮宜棠微微惊讶,这件事很隐秘,几乎其他人不知道。
门外的男人微微扬眉,一副我知道的表情。
苏:棠棠的生日。
陆:冬至。
苏:你最早喜欢她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落下,门外门里突然寂静下来,都屏住呼吸听八卦。
陆珩礼情绪微动,摩擦着戒指,“大约是在同一片泥潭,我们看过同一次秋雨的夜晚,那晚没有星星,可对于我来说她就是那颗星星。”
齐婳默默碰了一下阮宜棠,嘴巴微微上翘,“嫂子,我哥和你是不是有啥故事啊,我听地云里雾里,你可不厚道。”
她则微微一笑,那晚要不是他,恐怕世上再无阮宜棠。
祖母去世的时候,她被送进温家的时候,梅园外的那一只白兔子风筝却挽救了她。
苏:分享一个棠棠不知道的小秘密。
众人愈发起哄,尤其祁之辞扯着嗓子,“陆哥别怂啊。”
陆珩礼则是不假思索,手里的牡丹捧花随风飘动,“其实任何时候我都想超车,而不是正常行驶。”
屋内几个女孩微微脸红,看着今天的新娘子发出哇塞的声音。
阮宜棠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脸色微红,默默看了一下自己的老腰。
现在退婚还来不来得及。
这时门外开始推门,里面有人喊道:“红包红包。”
门缝里塞进去一个个红包,齐婳看了一眼摇摇头,门口的几个佣人更加用力。
眼看着武力不行,门外几个男人一寻思,纷纷看向今天的准新郎。
陆珩礼和他们一交换眼神,只见身体微微摇晃。
众人连忙喊道:“新郎官晕倒了,肯定这几天忙坏了。”
阮宜棠立马就往门口走,苏澜月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有几分猜疑,“男人一向诡计多端,你别上他们的当。”
齐婳从门缝里往外看,看到祁之辞使劲使眼色,她叹口气还是帮大哥。
这家里没她迟早得散。
她喘口气做出担忧的情绪,直接拉开门,阮宜棠小跑过去,刚才虚弱立马就清醒了。
而这时的伴郎团直接分别新娘团,逐一控制。
“你故意的。”她小拳头微微捶向他的胸口,语气却未生气。
司凛砚看着这一幕,叹口气说:“妈,女大不中留。”
她听见这话跺跺脚,似不情愿,“妈妈,大哥欺负我。”
舒玉婉笑地合不拢嘴,“阿砚,你背你妹妹出去,长兄如父,另外今日的聘礼一并回去。”
司凛砚过去蹲下,阮宜棠这时突然舍不得,慢慢爬了上去。
从房间到正门口仿佛走了一生,直到将她放进车里。
她一下情绪涌上心头,一旁的男人直接握住她的手,“我们可以回这里长住,陆家你当家。”
她才一笑,他总能安慰她那些敏感的情绪。
某一日,风和日丽,她与爱人成了良缘。
—
陆家老宅,张灯结彩,气氛浓郁。
红毯直接铺到了大厅,他撑着伞,她拿着牡丹花的捧花同他一起走进新的时光。
灰墙黛瓦,亭台楼阁,锦鲤跳跃,树木葱郁,正像一幅美妙的画徐徐展开。
一旁的客人看向这对新人,男人温润如玉,女孩娇俏动人,好一对佳偶!
在客厅站定,老爷子坐在主位,而陆衫廷坐在左边,右边却空着。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管家很快请出了温舟烟的牌位。
来客纷纷窃窃私语。
她知道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带母亲堂堂正正回陆家。
坐在一旁的陆意浓有些气不过,直接站起来,“我妈还活着呢,大哥你故意的,她不过一个失了名节的女人。”
陆珩礼态度始终淡淡,这些年外界的声音他早已习惯。
但是她没办法忍受这个女人对温舟烟的辱骂。
直接将盖头揭开,冲了过去,陆意浓被吓着,直接躲在明凝秋的后面。
明凝秋风姿绰约,眸底闪过阴狠,“阮小姐好大的本事,我算是你的长辈,这么无礼温家的家教我算是领教了。”
对方一直在点自己的错,一直想激发她情绪,可是小瞧她了。
她则直接准备离开,这时陆意浓刚出来,直接又被扇了两个巴掌。
“你…妈,我疼。”陆意浓捂着脸哭,客厅气氛顿时有些不好。
明凝秋这时看着自己的丈夫无动于衷,老爷子似乎也不管自己。
她被气地差点吐血,便直接气冲冲说:“你不过一个孤女…”
阮宜棠被司家认亲的事还未公开。
“谁欺负我的孙女。”门外颤颤巍巍走来一个妇人。
温舟山和温舟序扶着母亲走了进来,三人脸色不太好看。
她立即激动起来,眼眶微红,“奶奶,爸爸,小叔。”
温老太太将拐杖往地上一摔,目光冷冽,“谁敢欺负我孙女,不要命尽管来。”
舒玉婉直接走过去握着老太太的手,目光感激,“老太太,多谢您对棠棠的养育之恩。”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目光慈祥,“应该的,我不过受好友所托,这孩子也带给我不少欢乐。”
舒玉婉看向众人,拉起女儿的手,“我今日向诸位宣告一个消息,她是我司家失踪的小姐,任何对她不好的人,司家不会袖手旁观。”
明凝秋神色凝重,差点摔倒,幸亏陆意浓扶着,“她竟然好了。”
客厅之上,众人心思难测。
陆老爷子直接看了一眼旁边,陆衫廷没想到这丫头身份这么尊贵,只能让出位置。
舒玉婉看着老太太,目光和煦,“这位置您坐,我这些年欠棠棠。”
老太太则摇摇头,拉着她的手,“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你这些年的爱未必比我们少,你生育了丫头,生恩也同样重要。”
老太太的推辞,她直接坐上了椅子。
主婚人开始主持: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当第三拜完成,她红着脸隔着盖头看他,像一株娇滴滴的含羞草。
“送入洞房。”
两人站在一起,他亲手揭开她的盖头,两人牵着手。
陆老爷子看着他们,只无声点点头。
又看了一眼跟着自己多年的向叔,“去吧!”
陆珩礼从座位上双手捧着温舟烟的牌位,而阮宜棠则从陆舟山手里拿起一个长盒。
明凝秋知道如果温舟烟进了宗祠,她日后就会被世家那些夫人嗤笑。
“不可以,不可以。”她一个人挡在前面,摇摇头,“我才是真正的家主夫人。”
明明她才是。
凭什么温舟烟一个死人让他们念念不忘。
陆衫廷眼神飘动,这时老爷子的决定他无法更改,况且这些年他是代理家主处理事情。
如今家谱上家主依然是自己的父亲。
“母亲,你该醒悟了。”这道痛苦纠结的声音立马令她大惊失色。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