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帝都各个媒体突然爆发了一条消息。
一向对外低调的司家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媒体争相报道。
此刻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有记者频频向台上观看,传说两位神秘人出现,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主持人上台,会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谢谢大家远道而来,提醒一下大家每人只有3次提问的机会。”
说完下了台。
门口忽然停下两辆车,一辆低调黑色的迈巴赫,后座影影绰绰坐着一人,眉眼温静矜贵,光是侧脸十分精致。
一辆是军队的车,霸气而内敛,而后座的人带着一种杀气,光是那双眼看过去,令人心脏微微一颤。
车门一前一后打开。
迈巴赫上下来一双大长腿,黑色长裤包裹着强劲有力的长腿,不慌不慌地往前走。
由下往上看他黑色袖口里绣着一朵海棠花,众人微微一惊,再向上看,那代表已婚的长指上正戴着一枚戒指。
戒指周围是玉石,而外部是密密麻麻的藏文,而内部是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有人突然认出了他,再看那张脸,眉眼矜贵,稳庄中诚,带着世家底蕴和风范。
有记者顿时激动起来,“是陆家那位,这可是大新闻。”
“什么,他竟然是陆珩礼。”
“他回国了,卧槽。”
坐在男记者旁边的一个女记者顿时激动,“他竟然已婚,英年早婚。”
“什么…我没机会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司家嘛。”
“呜呜,他结婚了,那位陆太太何许人也。”
走上红地毯的闪光灯不停拍摄,每一帧都是绝美。
世家出来的公子底蕴浓厚,举手投足的贵气让人忍不住多看。
随之进来的人一身血气,冷眼扫过周围的人,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唯恐被那双锐利的鹰眼盯上。
男人眉眼之间那道伤痕更添几分阴冷,尤其是周身的人神色严峻。
随着两人坐下,记者开始提问。
司凛砚瞥了一眼身边的某人,不由得撇撇嘴,这丫头竟然看上这家伙。
为啥他越看陆珩礼越不顺眼,好似他夺去他司家的东西一般。
他微微蹙眉,蓦然想起昨晚手镯的事,神色默默暗了下去。
其中的一个记者举手,主持人点头。
戴着帽子的男记者戴着口罩,拿着话筒,“陆先生与绯闻中的女子不会是情人关系,而我观察到您手上有戒指,您可是婚内出轨。”
司凛砚微微挑眉,冷冷看着这一场好戏。
陆珩礼淡淡扫过那名记者,卫阳和人群中几个黑衣人交换眼神。
直接走上去将人抓住,扒下口罩,那张脸竟然格外熟悉。
陆珩礼淡淡扫过他的脸,带着几分审视,时间一秒秒过去,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那人直接心里崩溃,反而大叫起来,“你们这样对待记者,我要投诉。”
卫阳直接将暗地里搜集的证据扔到地上,他一下愣住。
“你是《京雪》的记者,在陆先生回帝都途中,曾经拍摄过太太与先生,而且威胁他们。”卫阳嗤笑看着他,眼神轻蔑,“你是何居心。”
那人瞬间哑口无言,没想到他们查出他的身份,当时他相机的确有了备照,可是只照到女子的侧脸。
“是我又能怎么样,陆珩礼出轨了这件事可是事实,没想到帝都陆家也会如此。”他疯狂大笑起来,带着几分挑衅,“纸包不住火,这女人竟然同时勾搭了司家。”
人群顿时热闹起来,这瓜怎么越吃越大。
帝都陆家那可是金字塔顶端,礼仪之家,家训森严。
只见台上的男人渐渐抬眸,目光温柔看着戒指上的海棠花,未曾生气过,反而勾唇浅笑。
现场的人疯狂拍照,如痴如醉看着他,不肯错过他的每一刻,这可是他第一次公开露面。
陆家有子,君若温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当记者手中的摄像机定格在眉眼温沉精致的脸上,浅眉微动,宛若江南春雨过后,丹青未干。
他下意识摸着戒指,眉眼带笑,继而抬眉,“从始至终都是她。”
众人这才明白什么,竟然两个女子是同一人。
什么鬼。
“陆先生能否解释一下太太和司先生的关系。”有个记者默默看了一眼从未说话的司凛砚,默默擦了一把汗,这差事可不好干啊。
演戏可不要演砸了。
司凛砚举起一杯红酒,冷眉横对,抿了一口红酒。
“看来你们挺关心司家的,不如直接来问我就好。”他嗤笑一声,果然名利场讨厌至极,“何必问他,不敢问还是觉得司家不比以前。”
记者默然吐了一口气,强撑着身体站在原地,“司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凛砚挑挑眉,将红酒杯放下,“我挑女人眼光会这般差。”
记者频频点头,“但是陆太太与您关系是…”
“她是我母亲认下的干女儿,那日不过是小聚,我作为兄长帮妹妹而已,后来陆先生可是亲自去接的。”司凛砚难的好脾气默默解释。
而被黑衣人抓住的人宛若坠落冰窟,浑身冰凉,他怎么没想到他们是这一层关系。
竟然…
卫阳挥挥手,黑衣人不动声色消失,他赶紧趁着众人未注意离开。
最好带着钱赶紧离开帝都,陆家他可惹不起。
陆珩礼竟然会坐商务舱,他瞎猫碰上死耗子。
殊不知有人已跟着他。
——
御雪园进入备婚阶段,整日的忙碌。
亭台楼阁数不胜数,潺潺流水,蝉鸣清幽。
花园中禅香阵阵,烟气袅袅,而一旁的石桌上摆着琵琶。
阮宜棠微微一笑,今日天气好,她便想出来坐坐。
她看着琵琶上那个模糊不清的“陆”字,心里甜蜜起来。
她终于要成为他的新娘子了。
独一无二的爱人。
明月远而近,终于来到她身边。
她尝试想着他刻字的模样,她的陆先生究竟什么时候喜欢上她呢。
他是她的阴晴圆缺,影响着她的情绪。
少年时代遇见过惊艳的人,从此再也无法讲究。
就像祖母宁愿怀着仅有的回忆度过一生,可对于她来说已十分圆满。
圆满的定义不是非要在一起,是让爱人不为难,她甘之如饴。
可是她不同,她要的爱是明确的,肯定的,不允许有丝毫的模糊。
泪水一点点落在古筝上,她慢慢地抱起古筝,弹起了凤求凰。
“奶奶我要嫁人了,您的孙女婿是个很好的人。”
她忍不住哽咽起来,要是祖母在就好。
她甚至提早为自己准备出嫁的中式婚服,小时候牵着她的小手,认真对她说:“囡囡长大后要嫁给心爱的人,到时候穿上这身衣服就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懵懂的她乖巧点点头,歪着头咬唇,“可是奶奶什么是心爱的人,棠棠不懂,他会不会打棠棠,不给棠棠好吃的。”
阮卿辞被她逗得直笑,反而将她抱起,“不会的,他会将你当做珍宝,会像奶奶一样爱囡囡。”
她顽皮一笑,小嘴上还沾着糕点,撅起嘴,“好呀我要嫁给他。”
齐婳这时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有些担忧,爷爷让她过来问问嫂子有什么需要的。
毕竟二舅舅那家不是人。
“嫂子。”她轻轻叫了一声,没想到耳边传来一声呻吟。
阮宜棠看到自己右手小拇指竟然渗出一丝丝血色,果真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