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难过了一会儿,立刻又明朗起来,笑出了一个酒窝,甜甜的看着她。
“所以我能理解你!”她还点点头,肯定一下自己。
林之禾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找到了灵魂小伙伴,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往自己的怀里送。
小姑娘虽然有些惊讶,却乖乖的趴在她的怀里,时不时的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趴在她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奴婢叫春月”
刚刚还聊的挺好,问起名字后,小姑娘立刻拘束了起来。
“尚衣局的春月,对吧?”林之禾忍不住揪了揪她肉乎乎的小脸蛋。
“是”小姑娘十分的乖巧。
“诶,你个死丫头,不去干活躲在这里?”不知道哪里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语气十分不好。
春月一听到立刻弹射一般站了起来,想要跑却停下来脚步,慌张无措,十分着急。
“呦,你这死丫头原来在这里,不好好的方差在这里玩儿,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声音从远处飘过来,急促又紧张。
随着步伐临近,春月更加无措,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她手脚忍不住抽搐,躲在眼泪马上就落了下来,等待着那个说话的嬷嬷。
那个嬷嬷听起来有些年纪,声音狠辣,应该不是个善茬。
“你这个死丫…”嬷嬷指着春月,却不想看到了林之禾,立刻顿住。
林之禾刚刚从宫外回来,没来得及换贵妃服制,只随意穿着一身便服。
嬷嬷看着这便服,觉得她不是宫里的娘娘,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看了几眼林之禾的脸庞。
“你这个贱皮子,一天不打你是上房揭瓦,怎么躲在这里玩?不要命了是不是?”嬷嬷的声音尖锐刺耳,吵得林之禾脑仁疼。
春月一听更加的害怕,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都不曾分辩一句。
看到春月恐惧的哭,嬷嬷更加的得意,她低下身子伸出手就想揪春月的耳朵。
奈何被林之禾直接阻拦。
见林之禾拦着,嬷嬷没有动怒,反而又惊疑不定的看着林之禾的脸庞。
“敢问这位姑娘是…”嬷嬷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声音都虚了下来,强撑着。
这倒是出乎林之禾的意料。
她以为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嬷嬷开始对她发起羞辱,林之禾反击,嬷嬷再次开始嘲笑林之禾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然后林之禾亮明身份,故事的最后以嬷嬷傻眼告终。
没想到这嬷嬷还是挺懂分寸的,看着林之禾这种可疑人物直接卑微。
也对,这是真实的后宫,不是她看的爽文小说。
每个在宫里生存的太监奴才都有八百个心眼,最会察言观色。
嬷嬷还躬身等着林之禾的回答,林之禾只觉得没意思。
“名字在后宫里也不重要,谁又记得谁的名字呢?我最近新得了一个封号,倒是挺有意思的,你要听吗?”
林之禾自认为十分的和颜悦色和蔼可亲,奈何这嬷嬷听完之后比跪着的春月更恐慌。
一种慌张和后悔浮现在她苍白的脸上,每一个褶子都在抽搐,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嬷嬷扑通一声跪下去,不住地在地上磕头,“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宸贵妃娘娘,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磕头还嫌不够,嬷嬷又开始扇自己的耳光,脆亮的声音回荡在围墙里。
“奴婢该死!奴婢…”
“停停停!”林之禾赶紧伸手阻拦。
她确实不喜欢眼前这个嬷嬷,可是也没讨厌到这个程度。
“奴婢…”那嬷嬷似乎以为林之禾嫌程度不够,扇得更加卖力。
脸瞬间就肿了不说,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直往下巴上流。
柳黎跟她说过,在后宫之中,只有两个贵妃,所以贵妃的地位是无上的尊贵,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宫中的太监宫女多如牛毛,命如蝼蚁,别说贵妃,就是像和嫔这样的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处置一个她看不上的人。
所以她们才会每天都如履薄冰,恨不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刚册封,要是拿眼前的这个婢女立威,倒是也说得过去。
起码在婢女的眼中是这样,所以眼前的这个嬷嬷才会觉得她大祸临头。
林之禾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地方她真的待不下去了,她要赶紧走。
她一把抓住嬷嬷的手,“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这样。”
嬷嬷有些吃惊,错愕的跪在那里,看着林之禾。
“奴婢冲撞了贵妃娘娘,奴婢罪该万死!”
“我…本宫也没说要罚你。”
林之禾指了指同样吃惊的春月,“这个小丫头,好好的对她,不要再打她了,要是让本宫知道你再打她,那你可真的就要万死了。”
嬷嬷连连回答,“是是是,奴婢肯定好好对春月!”
她又忍不住摸了摸春月的小脸,“我就住在朱鸟殿,以后要是需要帮忙就来朱鸟殿找一个叫柳黎的公公,他会带你来见我的,记住了吗?”
春月点了点头,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回宫了,你们也回去吧。”
说罢,林之禾转身离去,不再看她们两个人。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大概是有一阵了。
他并没有走近,只是那么看着林之禾。
“主子,怎么了?”柳黎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斜靠着朱墙。
“那个小丫头”林之禾指了指春月,“她要是过来找你,你就帮帮她。”
柳黎眯着眼睛看向对面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依旧跪在地上,脸色恭敬的看着林之禾的背影,一动不动。
被指了一下,那个嬷嬷更加的慌张,身体抖动了一下。
柳黎笑容更大,“奴才记下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朱鸟殿走去,没有再说话。
进朱鸟殿的大门前,柳黎突然开口:“主子要是喜欢,奴才可以把她要到朱鸟殿来。”
林之禾摆了摆手,依旧抬脚踏过门槛。
“那边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