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人影说话了!
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她应该是在哪里听过的。
既然是熟人,那就不好办了。她只能停下脚步,转身继续看着那个人影。
人影根本没有走近的意思,这个距离她根本看不清脸,其实就是看清也没什么参考意义,她未必认得那个人。
现在该怎么办?她要是主动走近那个人会不会太被动了?
要是不走近,难道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等天亮?
就在林之禾剧烈思考的时候,人影却突然走动了起来,距离她越来越近。
随着距离变近,视线也一点一点的清晰,她渐渐的看清了他的五官。
果然是不认识呢。
林之禾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记人脸的能力这么差呢!
她努力地检索,发现她觉得见过这个人,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从上到下打量这个人,发现他应该穿着深色的衣服,在夜色下被染成黑色,一如他的气质,神秘又庄肃。
一米九的身高,在漆黑的夜里是漆黑的一长条,看着十分的骇人。
等等,一米九的身高…
近期她见到的一米九的人,好像只有大皇子一个啊。
她又看了看男人的脸,怪不得她不认识呢,脱离了大皇子的皮肤,她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大皇子为什么深更半夜的在这里?
来不及细想,大皇子再次开口:“我问你呢,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要走?”
声音虽然还是粗犷,但添了一些指责和林之禾不想承认的哀怨。
大皇子为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这是两个正常人该有的氛围吗?
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林之禾不敢再往下想。
“这个贵妃就那么好当吗?”大皇子质问的声音再次响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废话,贵妃当然好当,连菜都比才人淑女好上不知道几个层次。
这些话当然不能说,事情上林之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沉浸在无比的震撼之中。
林之禾,真有你的,你跟大皇子也有一腿…
大皇子眼睛猩红,眉头紧锁,一直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
不说点什么已经是不行了,可是该说什么呢?
林之禾脑海中迅速想了几个方案:
方案一——绿茶版。她幽怨的看着大皇子,眼中蓄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以为这贵妃是我想当的吗?我在宫里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折磨差点死掉的时候你在哪里?”
方案二——天命版。她眼睛里无欲无求,冷静的回视着他,“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就是你我的宿命。”说着决绝的回头,留给他一个背影。
方案三,算了没什么三不三的了,就选方案二。
“都是命?”大皇子似乎听到了十分可笑的话,嘲弄着看着她。
“看着在战场上拼命地打仗就是希望能做出点功劳给他看,让他把皇位给我,到时候我就让你当皇后,你现在跟我说都是命,那我之前的努力算什么?”大皇子嘶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看起来更吓人了。
林之禾,你口味真重,这都吃得下。
她一边鄙视原主,一边拼命地想该怎么应对这个暴躁的藏獒。
“算…算你我八字不合。”林之禾虚虚的说出几个字。
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她脑袋晕晕乎乎的,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大皇子像一个黑熊一样,而人作为高级灵长类动物,最害怕黑熊了。
起码她最害怕黑熊。小时候看西游记那个黑熊精把她吓得猫在被窝里只打滚,据说那天还尿了裤子。
而偏偏眼前就有一个人形黑熊,对着她怒目而视。
林之禾你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怎么总能在她以为没有的时候重新给她开一个彩蛋!
大皇子听到这话,像是要现原形一样,十分的狂躁,用大手掐住她的肩膀,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掐碎,“说什么天定不天命的这种话,你就是不信我,不信我能做到那个位置…”
林之禾努力地挣扎,但大皇子的手却像是铁一般,牢牢地把她禁锢住,没有丝毫的缝隙。
更糟糕的是,她越挣扎,大皇子的手就越紧,现在更是直接把自己圈进他的怀抱里。
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胸口一点暖意都没有,冰凉一片,冷得林之禾打了一个哆嗦。
“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你心里还有我,肯定是有我的,要不然你不会在我们的老地方来看我!”大皇子像着了魔一样自说自话,一边碎碎念着这些一边拼命的把林之禾往他的怀里揉。
林之禾这具娇嫩的身体完全架不住他这么弄啊…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老地方?这里是大皇子和原主的老地方吗?
怎么碧波塘是什么偷情打卡圣地吗?怎么每个人偷情都在碧波塘?这里是有什么天然的地理优势吗?
也没有吧,毕竟当初和嫔和她的狂徒被自己一眼就看光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乎林之禾的掌控了,一个为爱发狂进入暴躁期的黑熊精在这里乱喊,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这要是把侍卫找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林之禾在心里唾骂自己好几遍。怎么好端端的要出来透风!这个破腿也是,一出溜就溜到了碧波塘…
这个碧波塘真是…平白生了许多事端出来,碧波塘你自己可以反省一下吗?
“你冷静点!”林之禾低沉着嗓子嘶吼,“你别发疯了,一会把人给招来,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林之禾的威胁并没有奏效,大皇子更加的疯癫,他把林之禾从自己的怀里扯出来,自以为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最好是这样,我不怕死,能跟你死在一起,我得偿所愿!”
疯子!还是一个力气大的疯子!林之禾在心里默默的评价。
“你怕死是吗?”大皇子眼中带着些眼泪,声音幽怨,像一个弃妇对着抛弃他的冷血男人,“你是不是怕死…”
人为什么能用这么难过的情绪问出一个这么不合常理的问题?谁不怕死?
林之禾对待这个疯子毫无办法,浑身的力气打在棉花上,一直在做无用功。
“住手!放开她!”
一个声音远远的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