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呼吸不定:“什么别的?”
谢星忱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评价道:“听不懂吗?这么单纯。”
林曜看着他的嘴唇,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咬牙道:“不行。”
谢星忱没理会他。
“脏。”林曜伸手挡住,拧起眉心,“你是不是疯了?”
“不脏,你出门前不是刚洗过澡。”谢星忱低声道。
这是林曜二次分化后第一次经历敏感期,就像自己当初刚分化成Alpha时病症发作一样,肯定特别难捱。
他至今记得当时大汗淋漓无法缓解的模样,痛苦到自虐。
只是后来习惯,再加上按时的抑制剂,表面上看已经恢复和常人并无不同的生活。
但他舍不得林曜受同样的苦。
“谢星忱......”林曜只是看着他张合的嘴唇,整个人就像被扔进了爆炸的汽油桶。
热,闷,浑身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不用为了抵消我帮你,做到这种程度。”他低低出声。
天之骄子谢星忱,不可以低头做这种事。
………
“力气留着等会儿用。”谢星忱垂着眼,沙哑出声。
“我不需要。”
林曜挣脱钳制、把人连拖带拽从床上下来,推到门口,好在木屋不大,几步路的距离。
“你.....”谢星忱转过身,只看到一双泛红的脸。
“出去。”林曜猛然关上门,背靠着木板,呼吸起伏,“不许进来。”
而被赶到门外的谢星忱, 抬手撑了下眉心。
两人隔着薄薄的木门,却像是共振了痛苦和心跳,世间安静。
谢星忱到底还是尊重了他的意见,给人留下空间:“那我出去散步,晚点回。”
“嗯,注意安全。”林曜低下头,只感觉小腹上还残存着他的吻留下的余温。
谢星忱捡起门口的通讯器,沿着海边走了很长一段路,试图找到一个发射信号的信号点,转动频道,除了“滋滋”的电流声,别无其余的声响。
正准备原路返回,发现正前方的软沙里,有团毛茸茸在挣扎。
因为浑身粉色,和玫红色的沙滩融在一起,差点没看出来。
“救我,帅哥,救我!”它扑棱着翅膀,尖锐大叫。
谢星忱挑眉,还会说话,嘴巴挺甜。
他走过去,弯腰把小东西拎起来,悬在空中凝视,不知道该叫它鸟还是什么:“看着挺健康的,你哪儿坏了?”
“脑子撞晕了,脚软,飞不起来。”小粉鸟说着,翅膀落在他的手腕上,语气严肃,“你心跳超过正常频率,身体激素急速上升,我断定,要么,你恋爱了,要么,你发骚了。”
谢星忱:“.........”
他拨开那粉红翅膀,研究道:“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们研制的最新一批陪伴机宠,可以跨星飞行,非常高级。”它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夸着自己,“我是最聪明的那一个,所以逃了出来。”
“他们?”谢星忱抓到关键词,表情严肃起来,“这附近有实验室?”
“对,什么乱七八糟的实验都搞,里面全是变态。”小粉鸟自动归类其中,“我也是。”
难道是林曜曾经待过的IAAL实验室分部?
首都的被大火摧毁,这里的居然还在,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
谢星忱低下头,跟掌心里的小团子对视:“跟你做个交易。”
“你说。”
“我收养你,把你带回去好吃好喝,以后也不会被卖,享尽荣华富贵。但你要把知道的所有实验室的信息告诉我。”
对方却十分警惕,打量他额头上的血迹和脏兮兮的队服:“怎么证明你有钱?怎么确定你不会虐待我?怎么相信你不会转手把我卖掉,我很贵的。”
谢星忱摸出手机,试图点开银行卡余额。
.......没网,加载不出。
谢家二少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捉襟见肘。
他抬头看着玫红色的天,心说总不能指着那颗暗星说,看,那是我买的。
好傻逼。
“骗子。”小粉鸟看他面露难色,跟家里那位一样高傲毒舌,“穷鬼就不要想养我。”
谢星忱神色淡淡,作势把它扔回原位:“那你就在这荒郊野外等死,祝你一年后能找到心仪且有钱的主人。”
一人一鸟,沉默对视。
“.........好,冲你这气势,我赌一把。”小粉鸟抓着他的掌心,“走吧,给我起个名字。”
“回去有人给你取。”谢星忱淡声道。
小粉鸟拉长声音:“哦,是你老婆。你这人.....不仅没钱,还是妻管严。”
谢星忱笑了声,跟它聊天解闷:“确实挺聪明啊,怪不得就你能跑出来。但不能叫他老婆,他会生气。”
林曜那么酷的人,铁定翻脸,况且人还没追上,没名没份,不合适。
小粉鸟却喋喋不休:“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样的,还能找到老婆?”
谢星忱:“.........我哪样?”
他在怀疑把这家伙带回去是不是正确选择。
于是捏着小鸟后颈提醒道:“一会儿回去不许乱说话,林曜脾气可没我好,分分钟把你剁了。”
小粉毛昂首挺胸:“不可能,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连续三年被实验室评选为最受欢迎的机宠,要不是价格没谈拢,早卖出去了。”
谢星忱不置可否:“你就吹吧。”
走到木屋门口,里面已经没了动静,安静得只剩下海边的风声。
“林曜?”谢星忱站在门口叫他的名字,“现在感觉如何?”
无人应答。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
谢星忱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仍然没反应。
实在担心,把那摇摇欲坠的木门往里猛然一推,纸糊似的,直接开了。
简陋的木床上,林曜头发潮湿,衣衫尽褪。
他整个人背对着自己,隐约两个浅浅腰窝,墨绿色军服的裤腰松垮,隐隐约约露出一点白皙。
好似陷入了昏睡。
谢星忱神色微沉。
居然就这么毫不遮掩,万一有人闯进来.......
“哇,你老婆看着真带劲。”小粉鸟感叹道,“我去贴贴!!!”
它脚坏了,不能飞,只能七拐八拐往那边艰难挪动,却执着于想看帅哥的美貌,锲而不舍地抓着木床脚桩往上爬。
谢星忱正在脱下外套搭在林曜的后背,顺手把它拎了上去。
小粉鸟跳到另一边,小翅膀触碰到林曜的脸颊,毛茸茸的触感,很痒。
林曜恍惚间听见有人进来,却因为方才的生疏好不容易疏解而疲惫,不想睁眼。
“心率过高,激素过高,他正处于敏感期。”
小粉鸟抬头出声,才迟迟看到对方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你示意晚了,他好像醒了。”
什么东西,叽叽喳喳的,好吵。
林曜偏过头,却躲不开那触感,被迫睁眼,就见着一团粉色的毛茸茸卷在跟前,小翅膀还在自己的脉搏上扑棱。
“你老婆在敏感期,你还愣着干什么,快c啊!!!”
林曜面无表情把它捏进掌心里:“说什么?”
小粉鸟不知死活重复:“快c啊!!!”
谢星忱:“.........”
完了,你死了,我也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