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谢星忱尝试过无数次靠近对方。
但林曜对自己一开始抱有太深的敌意,又或许,他天性就是不喜欢自己这样的人,见着就躲,所以无论怎么做都是无用功。
每一次蓄意的靠近,都会被他当作是新的挑衅,简直无解。
如果没有二次分化成omega的意外,就算换到同一个宿舍林曜也会搬走,他们大概仍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每次想到这里,谢星忱一边心疼,一边又觉得自己卑劣。
心疼他那么骄傲,却因为区区第二性别,要遭受那么多的磨难和痛苦。
卑劣自己要拿捏着他的弱点,强势的手段,才能一寸一寸艰难靠近。
可是他要怎么解释。
不是因为变成omega才喜欢,不是百分百匹配度的生理吸引,是在许久以前的初次见面,就抑制不住的心动深陷。
林曜,是他至今为止,做过最无解的习题。
但他愿意花漫长的时间,去寻找一个最优解。
“发什么愣?”林曜看着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脸颊唤回注意,“你......我能起来吗?”
好像感觉什么不太对劲抵着自己。
以前睡过去的生理课都被谢星忱以一种十分粗暴诡异的形式弥补了回来,瞬间反应过来:“你真的不至于吧。”
谢星忱回过神来,过去和此刻重合,曾经那张冷漠到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此刻却变得鲜活。
他语气坦然,仿佛已成习惯:“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天都得打抑制剂。”
林曜动了动唇,含糊不清道:“昨晚不是给你信息素了么?”
真的好纯。
林曜可能不知道,他这样的,半身赤裸坐在身上有多大的吸引力,面对的还是一个被憋了好几年的正在蓬勃荷尔蒙时期的Alpha,随便一碰就起火。
谢星忱语气遗憾:“就亲那么会儿,不够啊。”
林曜心说你可真是得寸进尺:“关键是现在不是只有我们俩,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压回去吗?”
看着对方一脸担忧,谢星忱微微点头:“行,你让我默念下清心咒试试。”
他看上去倒是坦然,知道真相的林曜此刻简直是如坐针毡,起也不是,压也不是。
“曜哥,我已经帮你拍好照片和视频了,你可以起来了。”贺离晃了晃手机屏幕,“裸着打这么久,又出了汗,怕你感冒。”
林曜胸口起伏,双腿微张着半跪在地上,大腿抽动了下,实在不敢起。
不然要怎么跟那俩吃瓜群众解释。
谢星忱有性瘾,不能说。
自己跟他打着拳击把人家的病给勾出来了,更离谱,这让他们怎么想。
得想办法把那两个家伙支开,林曜不善说话,大脑飞快旋转了好一会儿,勉强想出个借口:“贺离,我渴了,你们俩去帮忙买两瓶水回来行吗?”
“我带了,就知道你们肯定会缺水。”程博言从书包里掏出两瓶,拿着就要朝着擂台走。
林曜有些慌张地看向谢星忱。
这家伙怎么一点都没有怕尴尬的慌张,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多丢人啊,难道他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态癖好么?
“怎么办?”林曜默默往后挪了一寸,试图帮他挡一下,只是没想到,腰被他猛然掐住,很轻地闷哼了声。
谢星忱压低声音,语气压抑着躁火:“乱动什么?”
本来差不多已经清心寡欲快下去,这么一蹭,梅开二度。
林曜开口拒绝:“算了,还是不喝了,嗓子还是疼。”
贺离眯了下眼,用胳膊碰程博言:“你说曜哥是不是有点怪啊?胜负欲强得有点过分了吧,都压着人家十分钟就是不起。”
“可能吧,谢星忱脾气也是蛮好的,居然就让他自己压着。”程博言评价道,“你要不过去跟林曜说说,差不多就起来吧,人家也要面子的。”
贺离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姿势,小声道:“我不敢,我怕被揍。”
在分化成Alpha后,谢星忱就有了性瘾的病。那些无法发泄的日子里,他其实已经学会如何控制欲望。
只是很痛苦,如果没有抑制剂,每一次都是用身体上的自虐来压抑。
他咬着口腔里的软肉,猛然用力,毫不留情,尖锐的刺痛后,欲望退潮。
谢星忱闭了下眼,伸手点了点林曜的大腿,提醒道:“好了,可以起来了。”
林曜茫然看向他。
刚刚还生龙活虎,到现在不过几分钟,就好了?
这个时间正常吗?谢星忱是不是不行?
“什么表情,起来啊。”谢星忱舔舐着唇内破掉的伤口,痛感让他短暂无欲无求。
林曜曲着腿起身,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他的黑色运动裤上,满脑子止不住的念头闪过。
之前拍的那个裸照,比黄漫还要牛逼的存在,原来只是摆设吗。
突然醍醐灌顶,难道这才是他从来不找omega的原因?
怕暴露自己的短板,宣扬出去有辱谢家少爷的面子,所以才从来都是打抑制剂解决。
本来有点心疼他三天两头憋着,现在得知真相,十分微妙。
“你........”林曜欲言又止,还是先看向观众席,告知两位,“我们俩先换衣服,你们等一下。”
贺离还在美滋滋的修图,头也没抬:“好哦,别在里面又打起来,今日份的肉搏已经结束了哦,要打架明天再来。”
程博言看着他熟练的操作,低声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不是喜欢林曜,也太上心了。”
“别侮辱我们之间纯洁的感情。”贺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再说了,我敢喜欢曜哥?搞双A恋吗?我很传统的,以后一定要找个甜美可爱的omega。”
程博言微微挑眉,评价道:“那你加油。”
擂台上,林曜伸手拽了谢星忱一把,两人并肩朝着更衣室走。
刚领悟到惊天秘密,他的视线实在是很难不往某个地方扫。
在第三次看过去的时候,谢星忱正在低头系着运动裤上的抽绳,感受到视线,抬起头:“你看什么?”
“没。”林曜利落把衣服套头穿上,“什么都没有。”
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星忱停下手中的动作:“干什么遮遮掩掩的,有话就说。”
林曜迟疑了好几秒钟,斟酌言辞:“你刚刚都那样了,这么快就.....了吗?不需要去厕所解决什么的?”
“忍回去了,都习惯了。”谢星忱把系带慢悠悠打了个结,伸手又拿旁边的上衣,“你怎么突然对这种事这么好奇,以前不是很害羞么。”
话题已经到这儿了,林曜猛然咳嗽了一声,强装淡定:“这样。”
“你不对劲。”谢星忱盯着他看,“有话直说好吗?”
林曜心说,如果真有毛病,是不是也得治吧。
谢星忱这样的,肯定不是天生硬件的问题,最多就是得病憋太久,憋坏了。
他深吸一口气,顶着有些发红的耳根,说出肺腑之言:“我是觉得,你要是不行,回去就去找专科看一下,别拖延。”
话音刚落,就见着谢星忱也顾不上穿衣服,随手往旁边一扔,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他本就长得高,逆着光一步一步靠近,压迫感强到了极点。
完了,最近两人关系缓和,实在是有点口无遮拦。
“对不起,是我管太多了。”林曜舔了舔有些发干的下唇,捡起旁边的外套,“回去吧。”
刚往旁边走一步,就被人拉住手腕,往回一拽,重新按回更衣室的落地镜上。
林曜呼吸一滞,完了,说错话,真要打起来了。
就见着谢星忱微微弓着身,似笑非笑,隐忍着火。
抓着林曜的手腕就朝着裤腰处往下按。
“我不行?要不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