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精妙的行移着,空气中仿佛游起黑色的烟云。将齐淞带到一间空室,江辰便细细思量起营救之法。
“齐国淞体内的毒气是顺着玄力被打进去的,也难怪医术对之没有效用,要想救他需要将玄力运输在他的血脉之中,将毒逼出,只是......”
江辰也有纠结的情绪,凭他的实力,虽然能够做成如此精妙的事情,但是对他本来来说付出的代价也将会巨大,说不定会因用掉太多玄力,降低玄冰境等级。
为了区区一个相识不久的朋友,损掉自己的几层修炼,这一场交易是否划算,江辰总要筹划一番。
齐淞的身体被放在了一张乌木桌子上,赤金为座、堑银为壁的蜡烛烛火照在其脸上,也无法掩盖其中毒以身的事实。
江辰望着齐淞出神,怔怔出神,清明灵秀的瞳孔,容着最后一次的思考。
对于一个普通的玄修之士来说,玄冰境等级的重要性甚过他本人的性命,一般情况下是没人会自愿降低等级去救他人且同自己关系不大的人一命。
但终究,江辰不忍见齐淞一死,况且他从不按照常理出牌,就算等级低了几级,这时间也罕有人是他的对手。
嘴角空然一笑,自嘲道:“或许真是我欠了你的,注定要为你付出越来越多。”
江辰把齐淞的身体带到地毯上,将其扶坐好,自己也盘膝而作,将手搭在了齐淞的后心处。他启用一百分的专注,向齐淞体内灌输大量的玄力,并精湛的控制玄力,融进齐淞的血脉之中。
依靠着江辰的玄力驱动,齐淞体内的血液开始从一滩死水变得异常活跃,仿佛沸腾般向外排斥起原本不属于它们的毒物。
渐渐的在齐淞的皮肤表面,凝挤出特殊的液体,乌黑色的,是汗与毒的混合物。江辰的额头也凝起了汗珠,显然他正在忍受着莫大的辛劳。
完成所有的驱毒竟然让江辰这样一个玄冰境至上的高人,费了整整三个时辰,毕竟他是在让一个将要死掉的人起死回生,这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感到有些疲惫的江辰,打出一股清流,击在了齐淞身上,将齐淞身上的污水一卷而光,方才再次抬起齐淞闪动身影,将齐淞送回了原位。
就当自己不曾来过,江辰又恢复成一个人在院子里独站的状态。他估计着齐淞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而在那之后,江辰不能再大意了,让胡萧再次伤害齐淞。所以他决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彻底毁灭半兽国的结界。
这对于他来说还比较困难,但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只要彻底分析出结界的原理,并找到结界的根基,实现起来就会变得相对容易。
说起来有另外一件事情勾起了江辰的好奇,就在刚刚为齐淞灌输玄力驱除毒素的过程中,他能够感受到在齐淞体内有一股相似的力量,与自己相互回应,那还不是冰的能力,而是一种藏在幽暗无法道出的感觉。
江辰意识到,或许就是这股力量一只在吸引着他,让他有接近齐淞的兴趣,至于谜底只能通过继续同齐淞的相处慢慢揭晓。
......
一晚上的霜雾打湿了庭院中弯弯垂头的植物绿叶,太阳还没有升起只露出一盏半弧形的头顶,顶着祥云光临大地。
绿叶上的露水被这种光芒照射呈现出一种赤金色,看起来像是满地的珍珠,早就有宫廷的仆人往来忙碌,为新一天服侍陛下做好准备。
小屋中的以吕锆为首的医师们也都提前醒来了,放弃了对齐淞的医治,这一夜他们睡的极好,现在要思考的问题便是寻找接口去向女王汇报,以逃过他们医治不力的罪责。都在绞尽脑汁思考说辞的医师们,甚至没有哪个愿意再去多看一眼躺在床上的齐淞。
死透了就是死透了,多看几眼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徒增一副伤及大脑的记忆。
“吕大人,我们的命都掌握在你手里了!”众医师齐齐跪下,由于吕锆在这里的身份地位最高,属于那类德高望重的人,所以其他人都希望吕锆能够作为他们的代表去向女王求情。
“大家快起身,这件事就交给老夫身上吧,如果实在不行,老夫就把责任独揽,断然不会牵连到你们。”吕锆满面慈态,表现的极为大义和体谅。
会有现在的局面,让他去向女王禀告,他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昨晚他在知道齐淞没救之时,是第一个选择放松休息的,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脱罪的办法。
并不像吕锆表面所形容的那般,他要将所有的责任独揽,牺牲自己而放过他们,相反的他决定在汇报的时候,来形容其他的医者是怎样的徒有其名,在拯救齐淞的关键程序上出了问题,并连累自己也无力回天。
这正是牺牲所有人,而成就自己的一种手段。当吕锆转过身朝着宫中走去时,他的脸色一变,化作乖张得意的神态,眼神中也透着毒辣。
其他的医师都在心急如焚的等待着最终的结果,步伐来回踌躇,望向门边,已经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吕锆归来。
依旧没人愿意去看一眼齐淞,仿佛齐淞的身体是一件毫不起眼的物品,换不来别人的在意。
在他们身后的木几高台上,一只手指尖向上、五指向上分开的移动,带动着一只发白已经看不出半点阴黑乌霾的结实手臂,如此明显的动作竟然依旧没有人发觉。
后来手臂放下了,本应该恢复平静,却发现更为异常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起来的不再仅仅是一只手或者一只手臂,而是齐淞整个人坐了起来。
他的上身没有穿衣服,身体很干净,都这倚赖于昨晚江辰为他清洁的成果。但是齐淞的气色有点奇怪,虽然没有呈现中毒的感觉,但却有一些死气沉沉的味道。他能够坐起仿佛并不是通过他自主的意识,而是那副躯体自己的选择。
下一刻,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坐起,齐淞的身体已经完全直立,两腿分叉的站在众医师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