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并非齐淞所愿,当他准备从躲避的地方出去,继续寻找线索的时候,另外一批半人半兽押解着一群人也赶了过来。同样的,那些人当中也有齐淞隐约见过的面孔。很显然他之前的营救已经泡汤,所就出去的人竟然没有落网一一的被抓回。
齐淞陷入窘境,他明明为那些平民争取了那么多的逃跑时间,但是却依旧令自己的努力付之一笑,属于白忙活了一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淞心中陷入揣摩,因为凭他以往的估计,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一干人逃出这片妖域,重新回到人类居住的世界,而不会惨淡的一一被捕。
直到有一名会说人类语言的半人半兽对那群被捉的人们言道:“别以为你们能够顺利的逃掉,我们的城堡外面布满了狐王后的结界,要是没有狐王后亲手做的钥匙,别想从这里逃脱。”
那只怪物所说的话,恰好的解决了齐淞心中的疑问,让他知道这里是一座怪异城堡,且周围布着结界,如果破解不了结界,就别想从这里出去。
另外一个信息便是,在这妖精的小圈子中,会有一个头领,且还是一个女王,如果想要出去,则必须借用女王的力量才行。
为了寻找女王的下落,只能找一个本地居民去一问究竟。齐淞继续沿着一个个窗口向前挪步,希望能看到稍微有些面善且容易交谈的怪物,进去向其打听。
在寻找的过程中,齐淞无意间经过一个窗口,不经意看去其中竟然有他较为熟悉的身影。是他上一次昏迷前,意识中残留下来的最后的影响,胡诺。
“她怎么也在这里,难道?”齐淞没有对胡诺产生半点怀疑,依旧把胡诺当作那个突然加入他的队伍,个性率朗纯真的女孩。
胡诺是以坐着的方式,处在一间屋中,他不是简单的坐着,在她旁边的一张床上,躺着一只半人半兽的怪物。这只怪物与齐淞先前所见有些不同,在于他有些虚弱,面容憔悴并看起来无法起床。
为什么一个人类会坐在半人半兽的怪物旁边,这是齐淞心中巨大的疑问,但在这个视人类为随意宰杀吃食的猪狗天地里,齐淞真的很担心胡诺也会遭遇不测。
可爱的胡诺如果葬身在这里,也未免有些遗憾。想到此处,齐淞决定就算救不了其他人也要竭尽全力救出胡诺脱离恶魔氛围的笼罩。
反正躺着的那个半人半兽,已经无法做出半点阻挠齐淞的行为。于是乎齐淞大胆的将竹子做成的笼子踢出一个大洞,他的身体也如一记猛石,钻进了那间屋子。
胡诺此刻的脸上正泛起悲伤,她无精打采的低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半人半兽,心中觉得可怜以及怜悯,同时伴有一种极度的悲伤。
齐淞完全没有注意到,胡诺眼神中透着的悲伤,都是因为床榻上的病人而起。
齐淞的突然雄然出现,让原本陷入悲伤的胡诺注意力被打断。她本来只是不经意的转头,像是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困难难以应付的。直到她长睫毛下的眼睛注意到了闯进来且叨扰她静谧悲伤感情的是齐淞,她的神思才有些慌乱,并从刚刚的沉浸中走了出来。
黑中透着深红的眼睛与金色耀人的眸子相互对视,但二者所扮演的意识却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前者以为胡诺也是被半人半兽抓来的一员,同情像这样的女孩遭受这种待遇有些悲惨,并希望能够带对方逃离苦海。
但是后者的思想却截然相反,更多的是一种惊吓,明明被她亲手关进牢笼中的猎物,此刻竟然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没有比这更加不可思议的了。
但是胡诺作为知道前后来龙去脉当中的一个,马上便从自我纠结的谜团中走了出来,心中下定决心,既然齐淞亲自送上门来,她则愿意再一次的把齐淞送回监狱。
齐淞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要害他的人,却傻乎乎的好言对胡诺道:“胡诺妹妹,你也是被抓来这里的吧,快跟我走,我们一起远离这个恐怖之地。”
胡诺的态度有些冰冷,这与赵芷萱的冷还有些差别,是一种拒绝完全不接收的尴尬之冷。她双目冷肃,没有任何生民气息,如她旁边的半死不活的人一样。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胡诺的眼神中满是疑惑,金黄色的眼睛如一片亮丽的琥珀,虽然好看但是却让人无法探测其的深度。
为什么胡诺知道自己是逃出来的?又为何她可以同这些半人半兽的怪物融洽相处?这个女孩的外表看起来明明跟人类无异。
隐隐的,不好的预感如繁殖力极强的蛆虫从心底蔓延,卡到齐淞的喉咙里让他恶心且说不出话来:“难度......难度你也是?”
齐淞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疑惑还没有完全解开,便见胡诺的眼睛忽然发亮。那金黄的亮度,足以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就好像他被吞噬了一般。
这就是齐淞想要的答案,那个看起来跟人类没有什么差别的女孩胡诺,明显的同那群半人半兽是一伙的。
身体渐渐麻木,像是被打了麻醉剂。“叮叮”一声,齐淞手中的金枪脱落摔到地面,如败退的士兵,丢盔弃甲毕显衰落无助之势。
齐淞倒在地上,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快完全昏厥,也许是胡诺故意的将能力的力道保留了。顺着向上面看去,齐淞能看到胡诺细白的腿,但是再往上他就不敢再看了,那会令他很脸红。
就算没有直视,齐淞也能猜测胡诺现在正在用金色的冰冷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一种失望,也是一种怜悯。可怜着齐淞也将要步入被人割食的下场。
“你的预感没错,我跟你所见的那群怪物是一类,并不是你们人类一族。”胡诺冷冷的道着,这种个性与齐淞先前所认识的极为不符,甚至是截然相反的。
“原来,一切都只是演戏,芷萱她是对的,真痛恨自己没有听她的话!芷萱你在哪里,会来救我吗?”胡诺控制能力的可怕,让齐淞没有了半点反抗的能力,使他陷入深深的绝望,也开始对自己之前的单纯进行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