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会上,雕梁画栋间烛火摇曳,酒香四溢,王公大臣们推杯换盏,表面上一片祥和,实则暗潮涌动。
七皇子与八皇子眼神交汇,微微点头示意,一场阴谋悄然拉开帷幕。
云岸凑近身旁的侍从,压低声音道:“去,把九弟引到瑶妃的寝宫,记住,手脚要干净,别让人瞧出破绽。”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侍从心领神会,匆匆离去。
很快便在宫道上拦住了云彻,恭敬地说:“九皇子,七皇子有要事与您相商,请您随我来。”
云彻虽心生疑窦,但想着毕竟是兄弟,便未多想,跟着侍从往后宫走去。
月光如水,洒在石板路上,云彻的身影被拉得修长。
行至一处静谧的回廊,眼看就要接近瑶妃的寝宫,突然,谢如嫣从旁边的花丛中闪出。
她手中的木棒带着呼呼风声,精准地击在侍从的后颈,侍从闷哼一声,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云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后退几步。
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看着谢如嫣:“如嫣,你这是做什么?莫要胡闹!”
谢如嫣镇定地收起木棒,目光坚定地说:“殿下,这是七皇子设下的圈套,他们想要害您性命。”
“若您再往前走几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云彻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解与怀疑:“七哥虽与我不睦,但也不至于如此狠毒吧?我不信。”
与此同时,宴会上的七皇子见时间差不多了,缓缓站起身来,故意清了清嗓子,引起众人的注意。
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义愤填膺的模样,向皇帝拱手说道:“父皇,儿臣刚刚听闻一个惊天丑闻。”
“九弟他竟与瑶妃娘娘有染,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儿臣实在不敢隐瞒,特来向父皇禀报。”
皇帝原本愉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酒水四溅,怒声吼道:“放肆!可有证据?”
满座宾客皆面露惊愕之色,席间顿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七皇子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一脸沉痛地说:“父皇,儿臣不敢信口雌黄。”
“此事关乎皇家尊严,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儿臣带您前去当场捉拿,让这等丑事无所遁形。”
皇帝咬着牙,脸色铁青地站起身来:“好,朕今日就要看看,这逆子到底有没有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谢如嫣拉着云彻,小心翼翼地跟在七皇子一行人身后。
云彻看着谢如嫣坚定的神情,虽满心疑虑,但也不再言语。
一路上,七皇子昂首阔步,心中暗自得意。
想着马上就能将云彻这个眼中钉拔除,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云彻身败名裂的惨状。
七皇子来到瑶妃寝宫门前,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得意之色。
他飞起一脚,将房门踹得大开,同时大声喊道:“九弟,你这无耻之徒,看你还往哪里逃!”
然而,屋内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呆若木鸡。
只见一个太监和瑶妃衣衫不整,正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帝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屋内,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爆发出一声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七皇子脸色惨白如纸,结结巴巴地说:“父皇,儿臣……”
“儿臣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明明应该是九弟在此……”
皇帝怒目圆睁,一步步逼近七皇子,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你还敢狡辩?你把朕当傻子吗?”
这时,谢如嫣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地在云彻耳边低语道:“殿下,此刻便是您挺身而出的绝佳时机。”
“您只需依着我先前的叮嘱,将七皇子的恶毒阴谋如实禀明陛下。”
云彻闻听此言,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随后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他恭敬地向皇帝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挺直腰背,不卑不亢地说道:“父皇,儿臣方才险些遭遇不测,命悬一线。”
“幸而如嫣姑娘及时现身相救,儿臣这才惊觉,这竟是七哥精心策划的一场阴险陷害。”
“儿臣对父皇向来忠心不二,绝无半分悖逆不忠之心,天地可鉴。”
皇帝原本就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愈发阴沉。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七皇子,那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其彻底吞噬。
厉声质问道:“云岸,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七皇子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紧接着拼命地磕头,额头与坚硬的地面猛烈撞击,发出砰砰作响的沉闷声音。
口中带着哭腔连连哀求道:“父皇,儿臣冤枉啊!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捣鬼,恶意破坏儿臣的计划,儿臣对父皇绝不敢有半分欺瞒啊!”
皇帝此刻已是怒不可遏,根本不听他的任何辩解,抬起腿,狠狠地一脚踢在七皇子的身上。
大声怒喝道:“来人啊!把云岸,这不知廉耻的瑶妃还有那太监,统统给朕押下去,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朕今日定要让你们为这等恶行,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以儆效尤!”
待众人押着罪人离开后,云彻长舒一口气,转头寻找谢如嫣,却发现她早已不见踪影。
此时的谢如嫣,已悄然朝着皇宫的御花园奔去。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清冷而决绝的背影。
她深知,这场宫廷争斗才刚刚开始,七皇子一党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她必须争分夺秒地赶往下一个地点,去布置那更为关键的第二场戏。
七皇子的阴谋被挫败后,宴会上的众人虽心有余悸。
但在皇帝的默许下,还是强装镇定地继续着中秋的庆祝。
丝竹之声再度响起,王公大臣们举杯互敬,只是那笑容下都藏着各自的心思,气氛始终有些微妙的压抑。
不多时,只见八皇子像一只无头苍蝇般从远处狂奔而来,直冲着宴会场地。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滚落,将那整齐的发丝浸湿。
几缕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他满是惊恐的脸上,随着他的奔跑而肆意晃动。
他的脚步虚浮无力,每一步都迈得极不稳定,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左摇右晃,一个踉跄接着一个踉跄。
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在地,却又凭借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强撑着继续前行。
一进入宴会场地,他便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父皇,父皇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声音因为极度的慌张,而变得尖锐刺耳,瞬间打破了宴会上,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
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吸引,纷纷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