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方永清失去了理智,在一坨烂肉的身上肆意发泄,待她被仿佛能钻进脑子里的恶臭激的干呕时,才回过神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方永清面色发白,她记得那个师父与她说过,要对这种东西怀有敬畏之心,虔诚的供奉,这样子才会达成所有的愿望…
方永清忐忑的等了又等,周遭没有都发生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想着反正她现在都把那玩意打的稀烂了,也没出什么事,看来也不过如此,干脆把这个丢了,大不了过段时间再去师父那重新请一个。
请个更好的,更厉害的,最好和林念遥养的那个一样…
这一边,林念遥决定去打吊瓶了,搁平常的时候,他是不愿意浪费这样的时间的,毕竟打吊瓶的时候只能坐在那里不能随意走动,很难受,可没办法,他想感冒好的快些,光吃药的话太慢了。
闻着医院里头的消毒水味,林念遥百无聊赖的拿着手机刷各种软件,他的鼻子还是堵的,让他不免心生烦躁。
随即,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阳打电话来了。
“喂?”
“念遥啊,那个,你有空吗?”
陈阳语气犹豫,仿佛在拼命组织着语言,让林念遥疑惑。
“出什么事了,我现在在医院打吊瓶呢。”
“啊,你生病了?”
“没什么,一点小感冒而已。”
“唉…那算了。”
那边的语气不可谓不失望,让林念遥皱起眉宇。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哎呀,挺难为情的,我也没想到…”
陈阳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明白,反倒是一张脸越来越红,只是可惜,林念遥看不到。
其实这件事,说大也不大,可说小…也不算小,陈阳现在不是在专心致志的照顾着张柏林吗?他原本以为就是带孩子,反正张柏林心智退化到了五岁,跟小孩也没区别,且张柏林不是那种顽皮的,照顾起来也还算轻松,但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张柏林,虽然现在是孩子的心智,却仍是大人的身体…本来帮着给这人洗澡就已经够尴尬的了,今天还不知道怎么的,不知张柏林是不是太久没有疏解过,居然当着他的面…
而且这人还把自己给吓哭了,抱着他的脖子,问他怎么办?他当然知道怎么办了,问题是这合适吗?还是在这种时候…不对,不管哪种时候都不合适呀!
陈阳在那头说了半天,林念遥也听了半天才听懂,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好半晌才问道:
“那你帮忙了?”
“帮个屁啊,帮了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张柏林,我让他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林念遥没忍住笑出声来,生怕被陈阳听到,捂着嘴双肩颤抖。
“你辛苦了。”
陈阳没想到林念遥半天蹦出这四个没用的字来,哽住。
“不辛苦,命苦,你好好养病吧,挂了。”
“等一下,曾聪和玄阴师父呢?”
怎么听起来像是陈阳一个人在照顾张柏林了?
“玄阴师父回去了,说是聚魂的时候,最好有直系的亲人帮忙喊魂,但柏林他妈你也知道的,那个女人不是个好说话的,要是被她看到柏林这个样子,估计又得发疯,所以想想,还是得找他爸。”
张柏林他爸?他记得张叔叔已经没了呀,林念遥问道:
“张叔叔,还没投胎吗?”
“不清楚,老爷子是这么跟我说的,总之在他回来之前,张柏林都由我照顾了,本来还有个曾聪能帮帮忙,但他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跟失恋了似的,我都不好意思叫他,哎,你说他不会真失恋了吧?我都不知道他女朋友长啥样呢,他就失恋了?”
“…”
林念遥张了张嘴,这才想起陈阳还不知道默霭和曾聪的关系呢。
“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吧,算了,等我感冒好一些了,我过去看看你们。”
“行,哎,不过还是由我来吧,反正我已经难为情了,总不能换你过来给张柏林洗澡吧,一个人尴尬好过两个人尴尬。”
林念遥失笑。
“那只能继续辛苦你了,你这次这么照顾柏林,以后他清醒了也会感激你的。”
“感激就不用了,之前我被那大爷吓的时候不也是他救了我,行了,挂了。”
“嗯,拜拜。”
手机屏幕一黑,沈逐安的声音从下方响起。
“怎么了?”
“不是听到了吗?”
林念遥低头看着这只大鬼正蹲在自己身前,观察着他的脚伤,不由感到心头一暖。
他从口袋里掏出竹字玉来。
“不是说柏林的一缕魂藏到了玉里,那这一缕魂能够与我们交流吗?”
“不能。”
沈逐安摇头。
“残魂罢了,不具备沟通的能力。”
残魂…林念遥想起方永清养的邪祟,不也是残魂的一种,只是除此之外,他还奇怪的是,方永清是怎么对他下手的?
“按理来说,如果用这种邪术害人,不应该知道要害的人的某些信息吗?比如生辰八字什么的。”
“确实如此,不过也不是很难,只需要知道名字以及出生年月日就好。”
只要下咒的人足够熟悉想要害的那个人,总有办法的。
林念遥了然,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方永清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日的呢?难道是牧荷?这人当过一段时间的班长,若是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日倒不奇怪。
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而那天牧荷看向他时的眼神也多少有些不自在,只是那会儿他已经被方永清的下的咒给影响到了。
“混淆心智是最低级的咒术,也是最简单的,缺点就是不稳定,有被下咒的人发现的可能。”
沈逐安解释道,所以那会儿方永清被林念遥推开,这才恼羞成怒,想要取血,有了被下咒的人的鲜血,就可以绑定另一种更毒的咒。
只是方永清料想不到,她是注定要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