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雄英说自己是太孙,并且拿出了太孙令,那布政使脸色一变,显然也是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他就愣了一下,说:
“你是太孙?”
“怎么?你不信?”朱雄英冷笑。
布政使指着一旁的报纸:
“那他是谁?”
他指着的报纸上,正画着躺在床上休养的太孙朱雄英。
朱雄英看了眼,说:
“这也是我。”
布政使仔细看了看报纸上画的朱雄英养病的画像,摇头说:
“这是昨天的报纸…你又不在京城……这就不是你……”
朱雄英点头:“对啊,孤说这也不是孤。”
布政使:“………”
“那你到底是谁?”
朱雄英冷笑:“太孙,如假包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布政使一个劲摇头:
“报纸上说了,太孙生病在东宫休养,你怎么可能是太孙?你敢冒充太孙?”
朱雄英撇嘴:“孤来浙江布政司调查贪污赈灾款一案,生病只是找个由头。”
布政使咽了口唾沫,说:“我不信……我不信……你……你怎么证明你是太孙?若是证明不了你是太孙,本官就以冒充太孙之罪,杀了你……”
说着,布政使抽出长刀,凶狠的盯着朱雄英。
朱雄英呵呵一笑说:“证明?”
他把玩着手中的太孙令牌,就说:
“好,给你证明。来人啊……”
只听他一声令下,下一刻,暗中房梁上忽然跳下来五道身影,他们身穿黑色特殊的锦服,身上各种武器,脸上有个乌金面具,说不出的威严霸气。
尤其是为首的黑衣暗卫,站在那儿气势慑人,压迫感十足。
然而,就这样炫酷帅气压迫感强大的五个人……谁又能想到,就是门主这个脑子不好的傻子,带着四个脑子不好的小弟呢?
可就这五个傻子,实力却强的可怕。
无论朱雄英身在何处,他们都能够悄无声息的跟在朱雄英作为保护。
此刻,他们已经拿出各种武器,对着那布政使!
当然,这还不算完,不多时,大厅外面,又冲进来一个身影,是盛庸!
他冲进来后,长剑出鞘,直接抵在布政使脖子上。
另外,外面那些朱雄英的太孙亲卫,也是浩浩荡荡冲进来,里三层外三层的,抽出长刀对着布政使。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货说,若是朱雄英证明不了自己是太孙,他就要杀了太孙。
就这句话,就足够在场所有护卫,严阵以待!
完事儿之后,那布政使已经是一头大汗,吓得腿脚颤抖。
他发誓,他绝对没想到朱雄英一瞬间能叫来这么多人……
朱雄英则是淡淡开口:“现在,信了么?”
布政使咽了口唾沫:
“我……你……其实你拿出太孙令那一刻……我就信了……”
说着,他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尼玛,现在他被几十个人各种武器包围,还敢拿着刀对着太孙?
还没死都算命大了好吧?
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哆嗦说:
“罪臣……拜见太孙……”
朱雄英缓缓走到上位,坐下后才淡淡开口:
“布政使,你好大的胆子啊,说说吧,你不想让我继续查贪污,是不是赈灾款贪污的真正幕后黑手,是你啊?”
到了这一刻,布政使也是心如死灰,悔不当初。
谁他么能想到,眼前之人是太孙?
这下好了吧?
不承认?
那恐怕不行,太孙要杀他,已经不差多一个贪污的罪名了。
与其如此,不如好好老实交代,或许……
想到这里,那布政使开口:
“回殿下……罪臣……罪臣糊涂……罪臣一时起了贪念。
所以……宁波府知府他们,在赈灾时,少给赈灾款,做假账,给已经死了的人安上赈灾款等等……
共计贪污……二十八万两银子……其中二十万两银子到了布政使司我们几个官员手上……”
布政使知道,不好好交代,只会更惨。
所以他规规矩矩的,把一切都交代了。
这么多人包围他,这么多武器对着,他纵然是封疆大吏,也是吓得够呛了。
朱雄英听完之后,深呼吸一口气说:
“地方官员的监管、整治,迫在眉睫啊……”
随即收回思绪,盯着布政使,又说:
“你还真爱说实话,你这布政司上下官员,果然都烂透了。哦对了,你还有个儿子,是吧?”
布政使一愣,抬头说:
“殿下……我儿并不知贪污之事……”
“他或许不知贪污之事,但孤得知,你这位公子,在浙江布政司地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逼良为娼,恶贯满盈啊。”
朱雄英说着,就起身:
“孤想知道,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说?”
布政使瑟瑟发抖,面对太孙的压迫,他连假话都不敢说,就立马开口:
“犬子糊涂……请……请太孙殿下……饶了他吧……”
朱雄英一挥袖子: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说着,就下令:“来人,带布政使去大堂,另,着太孙亲卫,持太孙令,将浙江布政司上下官员,全部召集起来,孤要一个个审!”
“是……”
盛庸小心翼翼接过太孙令,随即就立马带人行动。
不多时,整个布政司衙门上下大大小小几十个官员,全部被带到了布政司衙门大堂。
太孙亲卫已经穿上他们的亲卫军服饰,布政司上下官员衙役,均是不敢阻止抵抗。
不多时,盛庸过来:
“殿下,布政司上下官员全部被押到大堂,另外,这是一些案卷,上面的案子都是和布政使儿子有关的,但是都被压下来了,没有做任何审理。”
朱雄英接过案卷说:
“他儿子现在何处?”
“刚刚就派人去抓来了,属下说抓他时,他还在一百姓家里……羞辱其妻……”盛庸一脸愤怒。
朱雄英面色阴沉:
“一并带上堂去……”
……
布政司大堂。
朱雄英坐在上外,身上虽然还穿着七品官袍,但是在场被抓来的官员都知道了,这位就是太孙,一个个都瑟瑟发抖,规规矩矩,站列整齐。
为首的布政使早就面如死灰,他知道,今天完了。
在场的很多官员也都知道,他们完了。
朱雄英坐在上方,也不着急,就是黑着脸,压迫感十足,让一群官员喘不过气。
不多时,盛庸带着太孙亲卫,押着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二十岁男子上堂。
那家伙还猖狂大喊:
“放开我,我是布政使之子……放开我……咦?你们这些官员还不让他们把我放开?”
那男子一直骂骂咧咧,看到自己老爹也站那儿,就说:
“爹,你看看这些狗奴才,你……”
“闭嘴……”布政使怒喝。
那男子愣了一下,这才安静下来。
这时,朱雄英一挥手,盛庸把一沓案卷递给布政使儿子。
朱雄英说:“看看吧?”
谁知那家伙没看,就嘿嘿一笑说:
“不用看,老子知道,案卷十二页,页页有爷名。”
朱雄英眉头一皱:“你还挺骄傲啊?”
那男子冷笑,看着朱雄英说:
“那你能奈我何?我看你不过区区一个七品官,你挺嘚瑟啊?爹,让人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把!”
一旁,战战兢兢的布政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也是才意识到,自己儿子比自己能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