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十三闻言,眼神一凛,似乎瞬间明白了刘子文所指之人。他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阴冷:“你是说……沐辰沐大帅?”
刘子文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药宗主心中已有计较,下官便不多言。只是这沐大帅身边握有重兵,若真与他有关,只怕此事棘手啊。”
药十三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牢房内来回踱步:“沐辰?哼,就算是他,我药十三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儿不能白死,幽谷药宗的威严更不能被践踏!”
说罢,他转头看向刘子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刘大人,此事还需你多多费心,务必查清真相。
若真与沐辰有关,本宗主自有办法对付他。”
刘子文心中微微一笑,他知道药十三的手段,也明白沐辰的不简单,两人的对立,想来一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于是,他恭敬地行礼:“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药公子讨回公道。”
药十三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递给刘子文:“刘大人,此乃我幽谷药宗的传信玉符,
你持此玉符,可调遣我宗在外的一部分力量。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刘子文双手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郑重其事地收入怀中:“谢药宗主信任,宗主放心,下官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那就有劳刘大人了,老夫先带我儿尸身返回宗门,待老夫将我儿妥善安葬后,便会返回长安,届时还望刘大人有所收获。
老夫,这就先告辞了。”药十三言罢,带着药不二的尸身,转身向牢房门口走去,步履之中尽显蹒跚。
刘子文站在原地,目送药十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来人呐。”
“大人,请吩咐。”
刘子文看了看手中玉佩,随后吩咐道:“将大牢内的一切打扫的要干净些。”
“是!大人,那名女子?”
狱卒的提醒,让刘子文犹豫了片刻后,便继续吩咐:“与其他人的尸体,一起埋了吧,要处理干净,不要留下后患,明白吗?”
狱卒应声答道:“是,大人,属下明白。”
……
月圆之夜,长安城西门外,乱葬岗,两名狱卒鬼鬼祟祟,推着一辆板车。车上两具凉透的女尸,和一个捆缚很紧的麻袋,麻袋时不时还在扭动着。
月光的照耀下,狱卒老孟一边看路,一边不停地催促着:“小五子,你倒是推快点啊。咱老爷交代的任务,要是办不好,咱俩都得挨板子。”
“娘的,真憋屈,这老小子,就知道使唤人,想快点,你倒是搭把手啊。”小五子喘着粗气,不满地埋怨着,但嘴里却不敢这么说。
“嗯,孟叔,我知道了我在加把劲。”
“行,赶紧的,把这活干完,咱也好回去交差。”老孟催促道,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发现。
两人好不容易将板车推到了乱葬岗,正准备挖坑掩埋时,突然一阵阴冷的微风吹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小五子刚把尸体搬下班车,就感觉脊背发凉,心中也一个劲的哆嗦:“孟叔,你……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啊。我怎么感觉这地方有点邪门啊。”
老孟也感到了一丝不安,但他强作镇定:“别自己吓自己,咱们干这行,什么没见过。赶紧动手,早点弄完早点回去。”
说着,老孟率先拿起铲子,开始挖坑。他的动作虽然看似镇定,但手中的铲子却微微颤抖,显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小五子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学着老孟的样子开始挖坑。然而,他挖了没几下,就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惊恐地看向了一旁。
“孟叔,你……你看那边!”小五子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声音颤抖地说道。
老孟顺着小五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树林的阴影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那双眼睛似乎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娘的,那是什么东西?”老孟心中一惊,忍不住骂了一句。
然而,就在他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那双眼睛却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一片寂静的树林和两个惊魂未定的狱卒。
“孟……孟叔,我咋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啊,要…要…要不,咱……咱们还是将她们扔这算了。反正这野外有狼,保……保……保不齐。
野狼会将她们尸身吃掉的。也省的我们费力。”此刻,小五子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显然是被吓坏了。
老孟虽心中也充满了恐惧,但临行前,狱头可是一再叮嘱的。若他们没把事情办好,回去也不好交差。
说不上,他们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想到这,老孟拿出了酒葫芦,打开盖子猛灌了一口,然后把酒葫芦丢给小五子。
“别怕,先喝口酒压压惊,你先挖着我四处拜拜,让那孤魂野鬼大爷们行个方便。”
老孟说完,便步伐踉跄着,走到一旁,假装对着四周拜了拜,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只是念得什么,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无非这会他也是在给自己壮胆。
小五子看着老孟的样子,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挖。
也就在老孟低头叩拜之际,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祭拜我等……有……何事……相求啊!”
突如其来女不女,男不男有些凄厉的声音,可真的是吓坏了老孟,他看着一黑一白,两名脚不沾地,还晃晃哟哟的身影,顿时冷汗直冒。
但为了确认,他还是壮着胆子勉强抬起头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他个半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悬浮在空中,如同鬼魅一般,幽幽地盯着他。
“鬼…鬼…鬼啊!”话音刚落,老孟就撒丫子掉头就跑。连手中的酒葫芦都滚落在一旁,而他的脸色更是煞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