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微放在膝盖上的手蓦的用力握紧。
红灯跳转,好半晌,她憋出一句:“我们,不适合有孩子。”
时仲元斜睨了她一眼,嗤笑:“我和你也不合适。”
梁微微垂的脸上泛白,指甲抠得露出一圈白色。他在逼她。每次都是这样,一定要逼得她忍无可忍。可他绝不会成功。她不会从酒店里出来,当一个他们乐见的时太太,微笑、生孩子,让他可以看着她缅怀他失去的那段感情。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嫁给他。
两人不说话,沉默一路。
回了家,时仲元先去洗澡。
梁微坐在房间里呆呆看着他丢在床边上的西装外套,好一会,起身拿了挂起来,提了明早要穿的衣服,到客房里去睡。
她关了灯,正准备要睡觉,客房门的锁眼在转动。
梁微听得声音,忙从被窝里爬起来,那门被人一下撞开,外面的灯投进来,把他周边镶了一圈光,他便成了那一圈光中最大的黑色阴影。
“你......”
话未说出口,门已被人甩上,梁微肩膀被用力一提,赤裸的双脚踩到了他脚背上。
他两只眼睛盯着她,黑夜里亮着的两簇火。
“你逃到哪里去?”
说时,沉重身躯压下来。
梁微侧过脸,躲开了他的亲吻。
柔弱的双手使劲抵在他胸口。
“我不想。”
他空出一只手来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不得不正面他。
“什么时候轮到你想?”
他俯身下来就扯她的睡衣。
梁微今天夜晚格外抗拒、挣扎,黑暗里,两人似搏斗的困兽。连天的压抑,终在这一刻爆发,只听到黑暗里“啪”的一声,灯光骤亮了起来。
时仲元脸上多了几个指痕印。
他黑沉的脸,跟变了天的夜幕。
梁微极快爬起来往门口跑,头发被人一把抓住,反过来就被他按在了门上。
他发火了,用力一扯,她身上的睡衣被扯裂开来。
“别碰我!脏!”
她伸出手来抓他的头发,张嘴咬他的双唇。
“我脏?还是你想留着给别人?!”
他冷笑着把人往上一托,屈膝往前一顶。
梁微顿痛得浑身痉挛,靠在门上,死了一般。
她不吭声,嘴唇咬得都是血,他发了怒,毫不留情。
真不知一夜怎样过来的。
她从苦海里逃脱出来,伸手去够床柜里的药,他将她手抓住,朝门一摔,药散了一地。
“别叫我知道你吃药。不信试试,我明天就能把你从酒店里换下来。”
起身将落在地上的睡袍穿上,时仲元一脚踩得那药丸稀巴烂,把门拽开又甩上。
梁微脸埋在床单里,这里的气味叫她作呕,一切都叫她作呕。
昨夜的激烈,在她颈间、唇上都留下了痕迹。
今天酒店要接待一位刚从东京归来的学者,两千人的宴会厅,业内资深媒体记者悉数到场,不容有失。
她需要在现场协调。
涂了遮瑕膏仍没多大用处,司徒解了丝巾给她:“戴上吧,别又让姓祝的有话说。”
梁微为昨天的事想和她道歉,接了丝巾,道:“司徒,我......”
“还聊!不用做事了!”
祝之敏拿了文件过来喝道。正还要再骂下去,前面员工过来道:“赵博士来了!”
祝之敏横脸往上一抖,忙调过身去理领子袖子,挺胸抬头出去了。
司徒“嗤”了一声,拍拍梁微:“走,去看看那个R国皇家学院最年轻的博士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