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顾辞劝沈默不要去上班了,好好在家休息,他也在家陪着他。
但是沈默惦记腺液的事,他要尽快提纯,拖久了,纯度会降低,那他不是白疼了。
顾辞劝不动沈默,还是把他送到研究院。
谢临渊上午亲自把腺液送到研究院。
他怕沈默现在这身体状况一个人搞不定,留下来帮他提纯腺液。
时隔许久,两个人又一同站在实验室里。
让谢临渊想起当初,沈默让他签字,表明出事跟沈默没有任何关系,再打抑制剂。
那时候他觉得沈默和自己一样是利己主义者。
没想到,今天他为了顾辞牺牲这么大。
谢临渊问他,“值吗?”
沈默,“要是考虑值不值,那就不是爱情。”爱对方就会想主动付出,想讨回报,那不是真的爱。
谢临渊语气里带着点戏谑,“你今天为他抽腺液,不会哪天把命送他吧。”
沈默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我现在没法回答,要看情况吧。”
要是在紧急情况下,必须要他去救顾辞,他会挺身而出,但要是顾辞因为生病或者自然衰老去世,那他不会。
他看着谢临渊问,“你不试试吗?”
谢临渊明知故问,“试什么?送命吗?”
沈默有些无奈,“我是说好好谈恋爱,试着敞开心扉接纳一个人。”
谢临渊,“然后人走了,敞开的心扉合不上,让它一直滴血。”
沈默叹口气,说道,“谢临渊,上一辈人的事,就让他终结在上一辈。
不是谁的爱情都是流血收场。”
“在感情这件事上,我不得不说你是胆小鬼。”
“我看秦萧对你是认真的。”
谢临渊,“沈默,我敢打赌,我要是告诉秦萧我是enigma,他肯定会被吓的连夜出国。”
沈默眼睛直视着他,“好啊,我跟你赌,我赌他不会。
你去找他坦白吧。”
谢临渊没想到沈默会顺杆爬,他还真的不敢去,他低下头,避开沈默直视他的目光,不再说话。
沈默鄙视他,“哼,就说你是胆小鬼。”
“怕他跑,又怕他不跑。”
谢临渊此刻承认他就是胆小鬼,沈默说的每句话都对。
他怕告诉秦萧,秦萧现在会离开自己,他不说,如果秦萧不知道,他们还可以继续维持他们的关系。
如果他坦白,秦萧不逃,那他们的感情能走到最后吗?他没法确定。
他总去想最坏的结果,如果发生,那不如不要开始。
可他们已经开始了,那他现在只求在秦萧不知情的情况下,等他先开口,大家好聚好散。
谢临渊低着头对沈默说,“你能不告诉秦萧我的身份吗?”
沈默,“你知道的,对于别人的事,我一向不掺和。”
对,这也是谢临渊选他做朋友让他知道自己enigma身份的原因,沈默这个人想的简单,不愿意做麻烦的事。
但是沈默把谢临渊当朋友,有些话他还是要说,“谢临渊你真的很自私,你选择被动等待,让秦萧主动提出结束你们的关系。
对别人可以这样,对秦萧,你不能。
因为你们都对对方动真心了。
你这样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自己。
我不希望你在失去他之后后悔。
秦萧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挽回的,你考虑清楚。”
谢临渊沉默了片刻,“谢谢你,我知道了。”
沈默,你知道个屁,肯定还继续当缩头乌龟。
算了,言已至此,他也算尽力了,现在虚,多说几句话都眼冒金星。
懒得跟他废话。
两个人不交流了,干活的效率都提高不少,腺液顺利被提纯。
沈默把提纯好的腺液放到一个方块模样的铂金吊坠里,旁边有个隐藏按钮,只要触动按钮,冷泉信息素的味道会慢慢挥发出来。
时间到了中午,沈默留谢临渊吃饭,反正食堂免费。
顾辞不放心沈默,发信息打电话,他都没回,所以中午直接跑过来。
没想到谢临渊也在。
看着两个人都穿着白大褂,他好羡慕啊。
当初自己要是好好学习,是不是就可以和沈默一起上学,一起上班,24小时待在一起了,不用这样天天来回的跑。
三个人打完饭,坐下来。
顾辞问谢临渊,“你今天怎么会来研究院?”
谢临渊吃着菜,研究院的厨子比医院的强多了,“来帮沈默做实验。”
顾辞伸着脖子问,“什么实验啊?”他想努力找点共同话题。
沈默夹了块回锅肉塞进顾辞的嘴里,“机密。”
顾辞不好再问了。
吃完饭,谢临渊回医院。
顾辞留下来又跟着沈默进了休息室。
沈默把一个盒子给顾辞,“送你的。”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突然收到礼物,顾辞乐的合不拢嘴,“干嘛突然送我礼物啊?”
沈默,“想送就送喽。
打开看看。”
顾辞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项链。
沈默看着他光摸来摸去,“戴上吧。”
顾辞把项链往沈默眼前一推,“你帮我戴。”
沈默,呦,真矫情。
他接过项链给顾辞戴上,指着隐藏的按钮告诉他。
“心情不好控制不住的时候,按一下,闻一闻,心情就会变好。”
顾辞按照沈默教的,按了一下,把吊坠凑近自己的鼻子,里面飘出来冷泉的味道,这个味道和沈默信息素的味道一模一样。
高浓度的信息素冲进鼻腔,进入四肢百骸,让人浑身瞬间轻松。
他好奇的问,“这个你在哪里买的啊。”
沈默,“自己做的。”
顾辞,那岂不是天下独一份。
他美的嘿嘿乐,又按了一下,凑到鼻子边闻。
沈默有些急了,“你别这么浪费啊,提纯这个很难的。”照他这个闻法,不到一天就没了,他抽腺液还要再等一个月。
不明真相的顾辞问道,“你能多做几个吗?”
沈默,呵呵,多做几个,一个月做一个,十二个月后他会油尽灯枯,嗝屁升天。
他不想说话了,伸手去摘顾辞脖子上的项链。
顾辞双手护住,“别啊,送我的,怎么能要回去呢。”
沈默,“我摘了送狗,狗没你贪心。”
顾辞抖动着肩膀撒娇,“别嘛,默默。
我知道错了,我不浪费,只在真正需要的时候闻。”
沈默瞪着他,“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