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墙上,鲜血早已经已经洒满整个城墙,城头上士兵和协助守城的民夫瘫软的躺在女墙旁,鲜血在城墙上肆意的流淌,可士兵和民夫们早已没有力气在打扫了,任由自己的衣服被鲜血浸染。反正这几天的战斗早已经让他们浑身布满了鲜血。一整天的战斗早已经透支了他们的力气,对这群士兵来说能活着休息便是他们目前最大奢望的。
夕阳洒照在成都城墙之上。多么美丽的夕阳啊!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有精力看这一美丽的画面。女人们拎来水桶挨个的给士兵们盛上薄粥,或是三三两两一对将城头上的尸体丢下去。
朱燮元身着大红色的官袍,站在城门楼子上,扶着手里的宝剑看着远方。今天他们已经坚守第三天了,在坚守几日怕是朝廷的大军就要来了。这几天他们打的太苦了,敌人先是垒砌土墙,建设蓬荜,从高处攻击他们,又是利用高大的吕公车来进攻。虽然这几日也是不断的有散兵前来支援,可终究还是伤亡巨大。最开始的两千人现在仅仅只剩下五百名还能战斗。朱燮元望着远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报,布政使大人,我军抓获一批奢家叛军该如何处理。”一名校尉飞快的跑来,恭敬的对着朱燮元说道。
“大人,全杀不了吧!这几天咱们死了太多兄弟了,杀了他们为兄弟们报仇!”身旁,一直跟着朱燮元的成都守将愤怒的对着朱燮元说道。
“不可,带上来吧!圣人施以王道。我们施以圣人之礼。”
“大人,他们可是一群土蛮!知道什么圣人啊!杀了他们吧。”
朱燮元摆了摆手,示意那名将领不要再说了。
在一群兵丁的押送下,很快一队奢家叛军被押送了上来。城墙上,明军士兵们 看到这一队奢家土兵,一个个愤怒的拎起了刀子,向这边走来,“杀了他们!”一个士兵高喊起来。很快一群人便跟了过来,气势汹汹,满眼血怒之色,仿佛要生吞了他们。这一幕直接吓坏了奢家的一众叛军。
“住手。”那名将领虽然极不情愿,可还得在本能下决定协助朱燮元。
“说说吧,你们想怎么死!”朱燮元站在高处,手里握着宝剑,眼神冰冷的对着这几名士兵说道。
先前已经被吓坏了的士兵,见到朱燮元这一副样子更加害怕了起来。
“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是奉我家将军的命令前来投降的!大人饶了我们吧!”
“哦?被抓了就说是来投降的,当真以为本官好骗吗?”朱燮元冰冷的脸上多了一丝丝怒意,握着宝剑的手,也开始微微的用起了力。
“大人,是真的,我叫诸生是罗象乾帐下一名将领,我家将军早就不满奢崇明造反意图,一直想要举兵起事。可无奈奢贼势大,我家将军也只能被裹携前来参战。现在成都难以攻破,我家将军便特意命令我等混入城里,求见大人共同讨伐奢崇明。”一边说,那一名奢家士兵一边不停的磕着头。
“笑话,打不下成都便要投降?诓骗老夫不成,你家将军定是想要假投降,真打城吧!打不下成都城就玩这一套,真以为我朱燮元是个莽夫不成!来人拖下去,斩了。”
一旁两名校尉听到朱燮元的话,立刻上前,拖拽着那名叫诸生的土兵便走,那叫诸生的土兵两条腿用力的扑通着,反抗者,下面灰色的裤子已经可以看出明显变了样子。
“大人,饶了我吧,小民绝对没有一句假话……”
朱燮元看着这名土兵狼狈的模样,心里暗暗高兴,自己这一下试探,看样子真的是真的!奢家叛军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成都转机来了。
“住手,拉回来。”朱燮元一声大喝。两名校尉又稀里糊涂的将这名土兵给拖拽了回来。
“本官相信你了,可本官又凭什么相信你家将军。”
“禀大人,我家……我家将军和少公子奢寅有仇,奢寅曾经抢了我家将军的一个相好的……”那名叫诸生的土兵,浑身颤抖的说道。
“诸生,你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这句话从古到今多少人说过。可又有几人真的是因为这个投降?打下成都,女人不多的是吗?”
“大人,小的未敢有半句虚言,女人确实是真的,而且奢寅为人高傲 特别是在永宁,他就是我们那的皇帝,他还打了我家将军,我家将军也是一个部落首领,怎么可以被他这样凌辱,而且我家将军父亲在先前征讨杨应龙时便战死,是大明的恩惠,我家将军才有现在这样的前途!”越说这名士兵越激动。
“好,诸生 本官信你了,本官这就放你回去。本官也不要你们做什么,只要你告诉你家将军,把奢崇明引诱至城下,到时候我们内外夹击他,成都之围解决了,本官自然会保他官运亨通。”
“下民谢大人。对了小民告诉大人,临来时我家将军告诉我,奢崇明已经准备好百头大牛用来拖拽吕公车,明天要打东门,准备一举踏平成都。”
“给他们拿点粮食,送他们回去。”
成都城上,夜色朦胧,诸生一行人通过绳索顺利的从成都城上悄悄的溜了回去。
“大人,莫不是真的信他们!”
“本官只是让他们伺机而动可并没有告诉他们全部计划啊!”
“那大人,你准备……”
朱燮元看了看前面的地图,缓缓的说道“毕其功于一役,咱们成都快没物资了,朝廷的支援最快也得四天到五天才能到。本官决定诈降!”
“大人你是想……”
“没错,集中全城所有的火炮,火药,火枪,全部安排在东门 东门地势平坦,我要是说从南门投降到时候奢崇明一定不会反对,而且根据诸生的消息奢家主攻的地点一定是南门,咱们在那等着他。”
“大人,就如此相信吗?”
“不相信。”朱燮元摸了摸胡子调皮般的对着身旁的将领说道。
“那大人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那名将领不解的问这朱燮元
“还有更好的地方吗?西面,南门,有水,有山,北面也是地势狭窄大军难以施展,兵峰正盛的时候他们都他们都打不下来,更不要说这个时候了!他们只能打东门。听我的准备好!”朱燮元兴奋的对着身旁的将军吩咐真说道。
夜晚成都城内内外外,一片安静,有些士兵早已经累的打起了鼾声,有的正在将军的安排下紧锣密鼓的搬运着东西。与此同时,奢家阵营里,罗象乾帐篷灯光还是微微发亮,一场谋划正在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