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卿宛如迅捷的猎豹,骨质匕首就像怪蟒的毒牙。
落下来的干尸猝不及防,便被他斩断一条手臂。
干尸显然没有痛觉,只是一愣后再次嘶吼着扑了上来。
就在这时宋远卿身后黑雾弥漫,黑雾中“负刑将”身背四杆护背旗走了出来。
手中长枪如电,砰砰的和干尸打在一起。
不仅是落下来的干尸,就连先前那头和四只纸人也一并圈在枪影里,以一敌六居然不落下风。
这一幕看的年轻僧人双眼放光,心中暗想:好一尊不屈英灵!
和年轻僧人不同,赤冥则对负刑将不太友好。
倒不是他们有仇,而是对方这么表现,明显是抢了赤冥的分头,让他少了表现的机会。
这种心理,就相当于同事之间的竞争吧。
“哎呀,就显你是不?”
“欠儿欠儿的!”
赤冥说的是北国方言,意思是形容一个人多事、爱参与,爱表现。
狠狠瞪了一眼负刑将,赤冥继续轻声嘀咕:“要不是打不过你,少爷我非揍的你满地找牙!”
说话间赤冥晃悠着走到依旧闭目的胡颖面前,把年轻和尚挤到旁边。
“小和尚,侯爷夫人交给我保护就行,你去看着你师父。”
年轻僧人显然没有争功劳的欲望,闻言轻轻点头后便走到老和尚身后。
此时的老和尚,满脸惊讶的看着宋远卿。
显然是能隐约感到宋远卿的与众不同,但具体事情却感知不出来。
“南无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出手相助。”
宋远卿点头回应:“是我应该感谢大师您,她是我朋友。”
她当然指的是胡颖,依旧闭目盘坐的胡颖。
说话间的功夫,干尸和纸人明显不是负刑将的对手,已经被打的狼狈不堪。
最先来的干尸一声嘶吼飞进轿子里,率先逃走。
少了一条胳膊的干尸见状,也紧跟着朝门外跑去。
“想走?!”宋远卿冷笑。
整个人骤然冲到干尸前面,骨质匕首挥出。
军队中的搏杀技巧,讲究的就是一击毙命。
干尸瞬间被斩的身首分离:头颅拎在宋远卿手中,无头的尸身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才不甘的倒在地上。
紧跟着,干尸化作齑粉,宛如乳燕投林一般尽数融合进宋远卿的身体里。
宋远卿顿时觉得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全身充满了力量。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除了赤冥外,两个僧人满脸的惊讶。
年轻僧人更是迈步将老和尚护在身后,满脸紧张的开口。
“尸王!”
见到“事情败露”,赤冥嘿嘿一笑:“小和尚,你这就没见识了。”
“尸王那样的垃圾,怎么能跟我家侯爷相提并论。”
“我家侯爷是尸皇,整个幽冥之皇,嘿嘿!”
听赤冥这么说,老僧眼中光芒闪动,年轻僧人则更紧张了。
甚至口诵佛号,缓缓的解开身后的包裹,想把戒刀拿出来。
在佛教中,戒刀是梵文Sastraka的意译。
是僧人外出常用的护身兵器之一。
根据佛教戒律,戒刀不可用于杀生,只能用来切割袈裟、剃度或剪指甲等。
因此,它被赋予了特定的名称“戒刀”。
看到年轻僧人的举动,原本吊儿郎当的赤冥瞬间满脸的严肃。
“小和尚,本公子劝你千万别这么做!”
“根据规矩,但凡敢在侯爷面前亮出兵器的家伙都得死!”
赤冥的话音刚落,老和尚的佛号声响起。
“南无阿弥陀佛。”
“有济不可,两位施主没有恶意。”
年轻僧人闻言这才停下动作,不过手却没从刀柄上移开。
双目紧盯着宋远卿,神情中满是戒备。
宋远卿并不在乎年轻僧人的态度,不知为何,他变得越来越冷漠。
除了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外,其余什么东西都不重要。
全都如同草木蝼蚁,或者无意间吹过的风。
不值得在意,不值得浪费心思。
“大师请了。”
宋远卿边说边坐到桌子前,示意老僧坐下一起喝茶。
“请问大师在什么地方修行?”
老和尚豁达,毫无防备的坐到宋远卿对面。
“有劳施主垂询,老僧在百里外的大悲寺礼佛。”
“前几天忽然心有所感,便带着有济云游到此。”
大悲寺宋远卿知道,更知道那里的僧人都是真正的佛子。
他们从不接受捐赠金钱,更没有什么功德箱。
寺庙里的建筑,包括一草一木都是历代高僧自己建的。
甚至平时吃的,也是自己开荒种地。
有多余的粮食,还会默默的送给寺庙附近生活困难的人。
想到这些,宋远卿对老和尚更加尊重。
“大师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