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走过去,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给暖暖把绳子松开。绳子在暖暖细嫩的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破皮了,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暖暖一获得自由,便迫不及待地连忙跪下给村长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带着哭腔说道:“张叔,谢谢你,如果没有人救我,我真不敢想我去了他家,还能不能有命活到第二天。我可能就被那恶人给折磨死了。”
村长赶忙心疼地扶起暖暖,轻轻拍去她膝盖上的尘土,眼中满是怜惜与不忍,
说道:“好孩子,你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看着你遭这样的罪,张叔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啊。怎么忍心你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被那个王八蛋糟蹋了。张叔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得逞。”
暖暖抬起头,眼中含泪,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说道:“张叔,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村长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声音愈发温和,如同春日里的暖阳:“好孩子,你说,只要张叔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暖暖一脸哀求,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和不安:“我不想回老妈子那里去了,她已经把我卖给别人了,要是看见我又回来了,肯定会像疯了一样把我打一顿,说不定转头又卖给其他更坏的人。张叔,我真的害怕,害怕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村长听了,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面露难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今天那一两银子是要给我儿子读书的,那是一年的学费。现在没有了,我不知道要是带你回去我那婆娘会不会拿你出气。我那婆娘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她要是发起火来,我也拦不住啊。”
暖暖紧紧抓住村长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目光坚定地说:“张叔,我不怕,我真的不怕。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累活脏活都能干。我想留在您家,只要能有个安身的地方,哪怕天天挨打挨骂,我也心甘情愿。”
村长望着暖暖那充满期待和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触动,沉默了许久,内心不断地挣扎和权衡,最终下定决心,咬咬牙说道:“好孩子,那你跟我回去吧!大不了被我那婆娘骂一顿,只要能护住你,张叔啥都不怕。”
暖暖听了,破涕为笑,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犹如雨后初晴的花朵:“好!张叔,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村长带着暖暖来到了自己的家。这是一座看似有些简陋但充满生活气息的院落。
一进院门,便能看到院子的右侧有一间柴房,柴房的门半掩着,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柴,还有一些闲置的农具靠墙摆放着。
院子的正前方是厨房,厨房的烟囱里正升腾着袅袅青烟。厨房的门是由几块破旧的木板拼凑而成,门口摆放着一个石墩,上面放着还未处理完的蔬菜。
再往里走,有两间主屋。主屋的墙壁是用土坯砌成的,虽不平整但却给人一种厚实的感觉。屋顶的茅草经过多次修补,颜色深浅不一。
走进左边的主屋,是村长儿子的房间。屋内的布置简单朴素,一张不大的木床靠墙摆放,床上的被褥有些陈旧但还算整洁。床边有一个小小的书桌,上面堆满了书籍和笔墨。
右边的主屋则是村长夫妇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大衣柜,柜门有些歪斜,衣柜旁边是一张梳妆台,镜子已经有些模糊。
整个院子虽然不大,房子也略显破旧,但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
村长老婆:“回来了,正好可以吃饭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腰间满是油污的围裙,目光急切地扫向门口,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暖暖怯生生地从村长的身后缓缓露了个头出来,那眼神里满是不安和祈求,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村长老婆微微一怔,惊讶道:“哟,这不是老妈子那家的小丫头暖暖吗?怎么今儿个有空跟你张叔一起过来呢!”
村长长叹一口气,眉头紧皱着说道:“那个,夫人,今天可真是出了桩糟心事儿。老妈子那狠心的婆娘,收了一两银子就要把暖暖卖给隔壁的林海,那林海都多大年纪了,这不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嘛,我实在看不下去,就给拦了下来。”
村长夫人一听,顿时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那个天杀的老妈子,心咋就这么黑呢!那个林海的年纪都快能给暖暖当爹了,她也下得去这毒手,简直丧了良心!”
村长一脸无奈,搓着手说道:“暖暖不敢回去老妈子那边,她要是回去,不是被打死就是又被卖掉。夫人呐,你看咱们是不是能收留暖暖,让她跟我们一起住啊,这孩子太可怜了。”
村长夫人一听这话,瞬间火气更大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用力纠起了村长的耳朵,大声吼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太闲了?多一张嘴吃饭,你倒是说得轻巧!你告诉我吃饭的钱从哪里来?咱们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哪还有余粮养这丫头!”
云暖暖“扑通”一声跪下,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声音带着颤抖,苦苦哀求道:“张嫂子,求求您了。留下我吧,我真的不用吃很多的,明天只要吃一顿饭就可以了。我睡柴房就行了,保证不给您添麻烦。”
她的身子因为恐惧和紧张而微微发着抖,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村长夫人脸上依旧是冷漠和决绝,毫不犹豫地把暖暖推出了家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是夏天,夜晚也不算冷。
云暖暖站在门外,心里暗暗想着:就在门口侍一睌,按照原主这逆来顺受的性格和孱弱的体质要是突然一走了之潇潇洒洒,还不得被人觉得是被鬼上身了。
还是先忍忍吧,说不定明天村长夫妇心一软,就收留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