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鹤和钱成两人,在刀兵峡待了不过五日,却恍如隔世。
我也差不多。
这出了刀兵峡,接下来就是要前往下一个魂馆的所在地,花都了。
但前往花都的这一段路途,比起从不夜城到刀兵峡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则要多的多的多。
“保守估计,得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但我们没必要从头到尾真就这么骑着坐骑过去,等魂物捕捉和等级练得都差不多了。我们直接坐车,那样就能节省不少时间。”
钱成看着腕轮机上的地图,规划起了接下来的行程。
“我没意见。不过我说老钱,把墨镜给我戴戴呗,就戴一小会。”
赵白鹤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的躺在银角羊的背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很是舒服。
不过如果钱成愿意把墨镜给他戴戴,那还会更舒服一点。
“不行。”
钱成面无表情的拒绝了赵白鹤的无理取闹,这孙子自打他从郑山河那拿到墨镜之后。一路上每隔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要问他一遍。怎么的?你的记忆现在就只有十分钟了是吧。
又隔了十分钟,赵白鹤突然从银角羊的背上坐起。从怀里摸出了卫长平还给他的那把扇子,递给了钱成。
“差点忘了,喏,这把给你。我说怎么怀里总感觉多了什么东西一样膈的慌呢,原来是多了一把扇子,哈哈。”
钱成伸手就接了过来,打开扇了两下风。搭配上墨镜看起来帅气逼人,看的赵白鹤想要墨镜的心情更加强烈了。
“感觉怎么样?”
“还行。”
“还行就好。不过我说老钱,把墨镜给我戴戴呗,就戴一小会。”
“不行。”
赵白鹤都惊住了,不是说拿人的手短吗?
“你怎么这样!”
钱成嗤笑了一声,很是不屑。
“现在已经不流行这套啦,兄弟。”
“那流行什么?”
“现在流行我接受你的礼物,但不同意你的请求,哈哈哈哈。”
玩笑归玩笑,钱成最后还是将墨镜给赵白鹤戴了一会。不然在到下一个休息区之前,赵白鹤真能就这样烦他一路。
学着赵白鹤的模样,钱成也想往后躺在马背上休息一会。但往后一躺却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只能说铁甲战马不愧带了铁甲两个字,是硬的不行。
钱成突然就有些怀念那被他换掉的银角羊了,看来每一种魂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
就比如坐骑,银角羊是没有铁甲战马看着那么高大帅气,速度上也不是一个档次,但奈何骑着确实舒服。还能躺在上面,就像是躺在了一朵云上。
瞅了一眼旁边已经戴上了墨镜,正拿着个扇子立在羊背上搔首弄姿的赵白鹤。
“怎么样老钱,帅不帅?”
赵白鹤转头冲着钱成龇牙一笑。
“帅是挺帅的,就是难免有些可惜了。”
钱成虚眯着双眼,这般说道。
“哦?可惜什么?爱卿有话但讲无妨。”
“是,启奏陛下。这戴墨镜,那还是得骑在高头大马上才显得威风。您这骑在一只小羊上...啧,这气质上面,难免就会有些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
“高头大马?”
“嗯,高头大马。”
赵白鹤看向了钱成的铁甲战马,挠了挠头,突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那什么,老钱。”
“咋啦?”
“咱俩坐骑换着骑一下呗。”
“好。”
这回钱成答应的无比痛快,往银角羊上一躺,这下舒坦多了。
“好兄弟!”
赵白鹤也挺激动,这立在铁甲战马上,果然是立马就感觉自己的气质上来了。驾了一声,一马当先便窜了出去。
这笔直的一条主干道,钱成也不担心赵白鹤跑丢,也就随他去了。尽管大念头自上次放出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收回来,依旧散养在外面。但钱成还是放出了金翅剑羽雀,立在银角羊的脑袋上充当起了保镖。
这万一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也能有个应对。
而金翅剑羽雀这次学乖了,出场没有很嚣张的绕钱成转上一圈。
而是第一时间蹦到了钱成的头上,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不是在高空之中后,才又嚣张的绕钱成转上一圈。最后按钱成的指示,昂首挺胸地立在了银角羊的头上,翅膀拍了拍胸脯,嘎的叫唤了一声。
‘鸟哥说一切有它,放心睡觉。’
大念头也冒出个感叹号凑到钱成身边,刷了刷存在感。有这两只卧龙凤雏在一旁守着,钱成确实很不放心。
但最关键的还是,他现在不知为何对于睡觉这件事情上,有些失去了兴趣。虽然记不太清,但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睡觉,就必然会做一个同样的梦。而且那个梦啊,似乎一直都在杀人,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睡觉,那不就是为了休息吗?就像是白天打工,晚上睡觉还要在梦里加班一样。这事放谁身上都受不了,要是红眼眷顾者都会做这样的梦,那也怪不得他们发疯。
所以钱成只是闭着眼睛假寐,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安宁时光。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时间过的飞快。
就这样直到了下一个服务区,钱成才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从银角羊上下来。而赵白鹤则是迫不及待地冲向了商店,买了个墨镜。
这临近刀兵峡的服务区,人还是比较多的。赵白鹤戴上了新买的墨镜靠在铁甲战马旁纸扇轻摇,再加上本身就颇有几分姿色,倒是吸引了一些来这里游玩的小姑娘,远远的对其指指点点,有的抬起腕轮机假装自拍,实则镜头对准了这边的赵白鹤。
更是有胆大的,直接上来就要赵白鹤的联系方式。老赵也是来者不拒,不分美丑的都给加上了。
可以赵白鹤这样的条件以及性格,似乎又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特别喜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真不愧是花都第一深情呐。
钱成想到赵白鹤的昵称,忍不住有点想笑。
“看!有美女!”
赵白鹤忽然发现这带上了墨镜,连看美女都变得自由自在了起来,那是想看哪就看哪。就算再怎么盯着瞧,也不会让人觉得冒昧,还真不错。
手肘顶了顶钱成,赵白鹤冲着前方努了努嘴。钱成不为所动,甚至头都没有抬,只是眯着眼睛伸手用眼镜盒中的无纺布,认真地擦拭着墨镜的镜片。
擦拭完镜片,钱成将墨镜举起对着阳光看了看,然后架在了鼻梁上,用着一副仿佛不知在什么时候进入了贤者模式中的语气对着赵白鹤说道:
“这世上的人,通常只分两种。一种是男人,另一种则是女人。而所谓的美女,也不过就只是长得好看一点的女人罢了。皮囊而已,你一不知她性格人品,二不知她深浅大小,三不知她叫什么和怎么叫。一问三不知,又有什么好看的?”
墨镜一戴,谁也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