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栖被宋清泞阻止的怀疑人生,简直苦不堪言。
她在心中大骂三哥哥不靠谱,害她与北江哥哥见个面都难如登天。
她气哼哼地冲入祈王府,大声控诉:“三哥哥,你快去和宋姐姐解释清楚你的身份!!!快去啊,我要疯了!!!”
褚君祈假装不知道她们两人最近的拉锯战,听她控诉完,便板着脸开始训斥人。
“你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天天往男方府上跑成何体统?我已经与母后说了,让你在宫中禁足到八月份,这段时间也可学学规矩,改改性子。”
褚云栖傻眼,指着自己三哥哥骂他是小人。
过河拆桥!!!
然后很快,她就含泪被宫中来的嬷嬷带回去学规矩了。
褚君祈教育完自己皇妹,立马放下手中拿来装模作样的折子,飞快去了莫府的温柔乡。
全程见证了这位双标的墨止:“……”
褚云栖被带回皇宫后,在自己父皇母后皇兄面前轮番撒娇卖萌,结果都不管用了。
想出宫?
行,先学好规矩。一国公主该有的仪态气质都必须给立起来。
上次褚云栖跪在金銮殿外求赐婚,公主与郡主臣女抢一夫的戏码实在是太降身份。
明明她有很多法子可以达成目的,她却偏偏用了最笨的方法,将自己置于了舆论中心,被满朝文武和百姓看轻。
现在又一个劲的往莫府跑,要是被人大肆编排,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太上皇和太后也意识到了自己平日里太娇惯这个女儿了,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强行给她长长脑子,改改性子,还有就是嫁为人妇该学的一些东西也都要学起来了。
知道云栖被未来婆母强行押在府中学掌家,宋清泞觉得这样甚好。
莫北江已经尚了公主,云栖的一腔情义注定要付之东流。
长痛不如短痛,等莫北江与三公主完婚后,她也该死心了。
趁现在学学掌家,还可以用忙碌来转移情伤。
等她未来嫁了人,要伺候夫君,侍奉婆母,还要主持中馈,打理内宅。
富贵人家的主母很少有像云栖这般性子单纯、天真烂漫的。
要是往后碰到了不拘束她的婆家还好,要是嫁进了那种死守规矩的高门大户,怕是得吃亏受委屈。
还说云栖呢,宋清泞嫁人前要学的东西也有很多。
原本该跟着家中长辈学习主持中馈,但莫家没有长辈,郝叔郝婶和族长他们来自云花村,自然也不懂京城大户人家的掌家娘子都需要做些什么。
宋清泞便跟着阮母和阮姐姐学,好在都在自己能轻松掌握的范围内。
婚期一天天逼近,待嫁的姑娘一般都是自己绣嫁衣和红盖头。
大多心灵手巧的姑娘,还会为夫君、公婆和夫家的兄弟姐妹做些衣裳和鞋袜。
可以宋清泞临时拿绣花针的水平,根本不可能绣得出繁琐精美的嫁衣。
裁了几块布,勉强缝合在一起,算是给阿祈做的里衣和袜子了。
这蹩脚加歪歪斜斜的排线,自然是不敢拿到公婆面前丢人现眼的,所以只能省去了这一环。
至于嫁衣,褚君祈安排丫鬟和绣娘来莫府量过宋清泞的尺码,让她安心等待做新娘子即可。
宋清泞并不知道,待那位绣娘带回她的尺码后,祈王府绣房内上百个绣娘正在夜以继日的赶制他们的婚服。
亲王王妃大婚,其婚服华贵精美程度仅次于帝后,时间紧迫,没人敢有丝毫懈怠。
而宋清泞除了学习掌家,婚礼的一切事宜都不需要她来操心。
其实婚礼仪式她不太在意。只要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不办婚礼也可以。
想到阿祈帮自己建学院花了那么多银子,宋清泞生怕君府已经拿不出银子办婚礼了,好几次和褚君祈说要一切从简。
褚君祈见她这副心疼银子的模样,有些失笑。
皇兄从国库里拨出来的银子,命礼部按仅次于帝后大婚的规格来办。
这场大婚仪式怕是从简不了。
“宁儿放心,不用花府上的银子。”
宋清泞疑惑,他成婚,难道还花别家的银子啊?
还不待她问他,墨止便敲响了外头的窗柩。
北疆传来的战报,王爷都会第一时间查看,墨止不敢耽搁。
褚君祈将密报从头到尾看完,眼中闪过嗜血之色。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东离、南康、西蜀三国曾经施加在宁儿身上的伤害,他定让他们以破国的代价来还。
派墨行带大量暗卫去到北疆,并不是平边境动荡,而是为了暗杀。
原该是元德八年才会发动的战争,被他提前挑起,抢占先机。
东离、南康、西蜀三国从未想过,一向主张和平的北昇国会主动撕毁和平条约。
他们三国的联盟还没谈成,未事先做好部署,被北昇的军队逼得节节败退。
而三国的君王,也被墨行带去的刺客暗杀,皆殒命。
如今三国失了君王,爆发内乱,是乘胜追击的最好时机。
褚君祈原该前往战场指挥作战,但有第一世惨痛的教训在,他不放心将宁儿交给任何人,只能自己亲自留京守着人。
好在墨行并未让他失望,有飞鹰传信,也便于他在千里之外指挥战役。
有第一世的记忆在,褚君祈熟悉其他三国现在能派上战场的所有将士,更了解他们的作战方法和手段。
避其厉害击其要害,灭掉三国,三年时间足矣。
宋清泞见他神情严肃的将信纸放于烛火山烧毁,好奇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问。
“阿祈,你今晚要离开吗?”
这几个月来,阿祈每次看完墨止带来的信都会离开。
褚君祈点头,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要去寻兄长谈要事,明日再来陪宁儿。”
宋清泞点头,看着他和墨止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