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宣终于抬起眼睛看向林听,眼里充斥着绝处逢生的欣喜若狂。
两人拿到红色本子的那一瞬间,林听强忍着心酸,说道:“寒砚说不为难你,至于你父母,他给他们时间自首。”
在门外短暂的沉默后,她咬了咬唇,又道:“以后......你好好生活,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酒,别作践自己。”
看着陆廷宣渐渐失去光泽的双眼,林听脑中混乱一片。
明明是他提的离婚,怎么他看上去比她还要狼狈......
林听刚把一只脚迈上寒砚的车,就看见陆廷宣朝她疾速跑来,一张脸白得没有一丁点血色,急声说:“苏世白出车祸了,你跟我去花城!”
寒砚眉头轻拧,他第一次看到陆廷宣,焦急到了无所适从的地步。也是第一次看到林听,无措到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苏世白在抢救室。
苏家人和保镖几乎把医院一整楼层围得密不透风,就连隐居山林的苏家主也来了。外人一概接近不了。
一向低调的苏家,这次出了那么大的阵仗,想必苏世白伤得不轻。
医院附近的茶楼。
寒砚在来的路上,已经把他跟苏家主交流得到的线索,全都告诉了他们。
苏家主查出,车祸是有人故意弄的,连幕后的人是谁都查出来了。
当地混混敢撞苏家人,苏家主自然不信,后来用了点手段,才得知是个叫的潘彪人指使他们的。
而那个潘彪是澳区人,这两年被人弄到内陆,现在人已经被苏家主控制住了。
但是他硬得很,咬死就是看苏世白不顺眼,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司柏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那潘彪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个在澳区混不下去的黑子!他出现在苏世白跟前,那都是对苏世白的侮辱,还敢看苏世白不顺眼?”
“老子现在就去挖了他的眼睛,看他说不说到底是给谁办的事!”
“苏家主都问不出来,你去能问出来?”寒砚冷冷道:“你以为苏家主久居山中便是吃素修行之人了。”
一直到了晚上,苏世白那还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等待的期间,总是有服务人员送餐食过来,林听吃完一份又叫了一份。
一整天了,她一句话都没有,人也异常的平静,只一个劲的埋头吃东西。
陆廷宣看不下去了,他很清楚林听的食量,她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朵朵,别吃了,你胃受不了的。”
可她,听不进去。
寒砚出去一趟回来后,见到林听还在吃,直接抢过她手中的面包,连着她面前的食物全扔进了垃圾桶里。
两人视线相遇,林听的眼睛幽深得,比寒砚还要让人难以揣测。
她起身去了卫生间,在洗手池那吐得翻天覆地,把今天吃进去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了,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没有胃口,没心情吃下任何东西,但她必须要吃。
她不吃,万一在这种时候撑不住又晕倒了怎么办。
林听洗了一遍又一遍的脸,直到陆廷宣出现在她身旁:“苏世白醒了。”
这时候,她脸上不断有滚落的水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泪。
到了第三天,苏家人才准许苏世白的朋友探望,自然,必须得在苏家人的陪同下。
苏世白在病床上睡着,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些细细的伤痕,应该是被碎玻璃划伤的。
他动了动眼皮,睁开眼的第一刻,就看到了林听。
“你来了。”
林听点了下头,看得出,她拼命按捺着自己的情绪。
“有时间吗?留下来,陪我聊会天?”
林听又点了下头,房间内的几人见状,关上房门都到外面的客厅去了。
“怎么了?这就吓得都不会说话了?”苏世白干笑着说:“那我要是死了,你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