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问她,这世界上谁是最难应付的男人,她一定会给寒砚投上一票。
女人他看不上,男人他也看不上。
林听大胆猜测,他八成是厌世。
“我不想孤独终老。”
林听撇开陆廷宣伸来的手:“说他呢,没说你。”
下一瞬,林听才反应过来,可惜来不及了。
刚才在浴室,她破天荒的答应让陆廷宣进来帮她洗了个头。
洗着洗着,他就兽性大发了。她的小腰没被他掐断都是个奇迹。
前几日她还夸赞他在这方面变得体贴入微,可谁能想到,这才仅仅过去了几天,他的本性便又暴露无遗。
每次当她耐心快冲破极限的时候,一看到他那张过分精致的面容。
她都会在心底暗自劝勉自己:忍!一定要忍!我忍!
次日,林听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她挂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是陆廷宣帮她接了,他说:“寒砚到门口了。”
林听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后又睡了起来。
陆廷宣只能亲自动手,抱着她来到浴室洗漱,随后又为她换好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是说要去慕上庄吗?寒砚已经到了。”
听到慕上庄这三个字,林听立刻睁开了眼睛,随后匆匆忙忙地跑下了楼。
来到餐厅,恰好看到桌上有一笼刚刚蒸好的馒头。林听顺手抓起一个,边吃边往门外跑。
结果背后传来王婶的声音:“才六点多,太太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
林听差点被噎住,这才早上六点钟!寒砚就已经到御海豪景了。他没事吧?
而且令人乍舌的是,他车子就停在陆家门口。
他是怎么进来的?
林听一上车就问了句:“你在御海豪景也买了房产吗?”
“没有。”
林听追问:“那,那你怎么进来的?”
御海豪景的安保体系可是滨海出了名的严谨周密。
“自然是提前跟陆总打过招呼了。”寒砚神色漠然:“以后问话,讲重点。”
林听无语,陆廷宣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她干脆闭上嘴巴,免得等下又被他嫌弃聒噪。
路上,林听到花店取了三个花篮,还到蛋糕店取了蛋糕。
入目的是好大的一颗寿桃......
造型确实有够浮夸,实物比图片还要夸张。
寒砚看着车上他早就买好的三束小雏菊,又看林听买的小花篮,他问:“为什么买风信子?”
林听轻声说:“顾名思义,传递思念。”
只要有风的地方,想念就会如同信纸一般,被风带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寒砚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跟寒父说吧。
林听望向寒砚:“如果上次你提前告知我,要去寒家墓园祭奠你父亲,我也是会买风信子的。”
寒砚一言不发,只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只那一眼,他眼里的眸色沉了又沉。
慕上庄。
林听父母和爷爷的墓碑紧挨在一起,她将小花篮分别放置在墓碑前。
寒砚问道:“为何祭日的时候没有过来,而是在生日的时候选择来看他们?”
林听的眼睛微微泛红:“我妈妈喜欢过生日。”
在她的印象里,妈妈也只有过生日的时候,笑得最开心。
寒砚站在墓碑前,那双漆黑的眸子,居高临下地将墓碑上的照片审视了一遍。
照片里的女人,真的是把他父亲骗到了极致。
小时候,学校布置给父母做生日礼物的时候。
父亲曾对他说过,他的妈妈从来不过生日。
有一次,父亲给她过生日,还亲手给她做了蛋糕。
没想到,她哭了一晚上,哭到父亲的心都碎了。
父亲还以为是他做的蛋糕太丑了,把她丑哭了。
后来她才告诉父亲,她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所以,她从来不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