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中,上次来大理这个客栈似乎叫“我在风花雪月等你”,不知道为什么改名成了“如梦如画”。
我希望别人过得不错,也许是那位老板等到她要等的人了,一起过上了如梦如画般的生活,才给客栈改的名字。
我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的理想主义主义又在作祟。
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事物,恐怕只存在于理想主义者的心中。
于是我又想了想坏的结果:客栈的老板绝望了,知道再也不可能等到她要等的那个人了,才赋予客栈这么一个理想主义的名字。
她把一种念想,或者说信仰寄托在了“如梦如画”这四个字上,似乎是要记住一段故事,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而在这段故事,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背后,肯定有那么一个人占据了她的整个青春,让她的人生轨迹多了一个岔路口,也让她的人生画布从此不再苍白!
无论最后她是否和她等的那个人并肩前行,这段故事都让她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成为了更好的人。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云彩树木还有马路中间红黄蓝三条观光旅游线,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如梦如画”四个字......如梦!如画!在梦幻里,在诗情画意里,真好。
“老板是哪里人?”司机问我,目光还注视着马路前方。
“我们苏州人,听口音师傅是本地人?”
“对,土生土长的大理人。”
“那师傅一定知道我们去的那家客栈吧?”
司机师傅笑了笑,道:“这间客栈蛮有名的,我也是道听途说,客栈的女老板男朋友去了羌塘无人区就再也没有回来,女老板一边联系救援队一边经营着这间客栈,最后直到确认了他男朋友在无人区身亡,才把客栈名字改成了如梦如画。那女老板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就是这段故事感动了全国各地无数游客,都来打卡。”
(没看过风花雪月的朋友别在某音乱发上面这段,我是见识过一些“书友”的力量......强的可怕。)
我点了点头,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半真半假,无法辨别真伪。
不过司机说的还是有一定逻辑性,听起来也算一个完整的故事,有头有尾。至少解释了这个客栈改名的原因,在我心里信了一半。
剩下另一半就留给在那段故事里的人。
不过无论如何,这间客栈的故事性很符合我们文艺之路,有大理的特色风花雪月,又这么有情怀。
我一定会和这位女老板好好聊聊,让她加盟我们文艺之路。
要知道杨皓那孩子求着我,我都不想让他们那家室内动物园过来。
出租车停在了一辆大g前面,悄无声息地开走了,留下拖着行李的我们一家三口。
绕过大g,我终于看到了这间如梦如画客栈。
客栈并不是很大的样子,但风景很不错,都是海景房。
一个看起来很活泼穿着纯白上衣的女人出现在我眼前,她笑着和走进客栈的几个人说着什么,又很热心地给离开客栈的顾客指路,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
她转过身看见了我们一家三口,表情有了一丝惊讶,又很快恢复笑容。
“这谁家的小朋友这么可爱呀。”
所谓已经走在了最前面,我和米彩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对眼前的女人笑了笑。
“铁男,别看美女了,帮顾客拿行李。”
女人对着旁边的男人讲道,男人才将目光从米彩身上挪开。
米彩挽住我的手臂,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
铁男接过了我的行李箱,我拿上米彩的,进了客栈里。
进门就可以看到墙壁上挂着的高山杜鹃相框,相框下有个玻璃架子,上面放着一双球鞋。
另一面墙上挂着的是营业执照,写着“如梦如画”,旁边空出了位子,好像是要挂什么,不然显得墙壁太空了。
“客栈前台真热情。”我笑道。
“什么前台,哥们外地来的吧?那是我们客栈老板,杨思思。”铁男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那你们老板挺体恤员工的,前台的活也干。”
“老板刚开客栈做的工作就是前台。”铁男说完像是在回忆什么。
“这么说来你在这间客栈也干很久了?”我笑道,没想到刚来就碰上一个老员工,从他嘴里先了解了解也好。
“我不是这里员工,大小姐又不给我开工资,五一旅客多了我来帮忙。”
“这么说你是老板朋友了。”
“认识有10十多年了。”铁男感慨道,还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是营业执照的位置。
我也听出这十多年发生了不少故事,无论他身上还是杨思思身上......
“鸡足山下面那个生态园怎么样?”
我和米彩都来过大理,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也都感受和领略过。
但我们没有去过鸡足山,这次我想先去那里看看。
“生态园有我们大法师坐镇,人流量也是相当够。”铁男神秘一笑。
“大法师?”我疑惑道。
“生态农场是我和我朋友开的,他以前就在鸡足山做过和尚,现在还俗了每天在农场装神弄鬼给别人算命,纯粹就是闲得慌!”
铁男说到这里语气就有些不满,我倒是对他这位朋友提起了兴趣。
“我下午就要回农场了,你们去的话顺路一起。”铁男说道。
“你不帮你朋友管理客栈了吗?”
“我相信大小姐一个人可以。”
我想了解更多有关客栈的故事,加了铁男微信,答应下午和他一起去农场。
到了房间放下行李,我和米彩都不约而同来到露台。
拉开窗帘满眼都是洱海,湖面有风,吹得波光粼粼。可惜天气有点儿阴沉,洱海看起来没有那么蓝。
洱海边上游客也很多,有人开着敞篷车,有人骑摩托,大部分还是那种租来的四轮电动。五颜六色的交通工具环绕着洱海,就像给洱海带上了一串流动的彩色项链。
一个又一个的直播团队,摄影团队,还有标榜自己是文艺青年的小伙子背着吉他给游客演出,对着洱海斯底里歇喊叫的失恋小哥,构成了马久邑这边洱海的风景。
这样的宁静祥和持续不了几分钟就被所谓打断了,米彩甚至还没来得及靠在我肩上。
“爸爸妈妈,我们出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