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记的办公室外,马书记的秘书一脸和善的笑意对肖北道:“肖组长,恕我多句嘴啊,陆小姐,背景可不一般,您最好小心一点。”
这个画面不知怎的,突然闪现在肖北脑海里。
肖北想了想,摇头道:“这个东西,还是你保管吧,我认为你保管比我保管更安全!”
陆丽疑惑的看了看肖北:“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是我带队搜查的,如果有人有什么心思的话,肯定先想到我啊。”
肖北笑道:“反其道而行嘛!正因为如此,他们也会和你一样的想法,觉得你会把关键证据转移,而转移的人大概率是我。所以我们反其道而行,证据就放在你这。他们在第二层,咱们在第三层。”
陆丽切了一声,没有说话。
肖北继续笑道:“而且,恕我直言,你的背景...对方想动你的时候,会掂量掂量。一般二般的人,未必敢动你。”
陆丽对肖北翻了个白眼道:“利用我呗!”
肖北笑道:“这怎么能算利用呢,这是发挥每个人的优势!对了,省纪委要撤出了,你对自己的下一步是什么打算?”
陆丽叹口气道:“其实没什么打算,没想好。我715之后,我刚升了官,再调动怕影响不好。除非往外面调,你呢?”
“我?我还是打算在县里,这次应该会提一下。”
“真羡慕你啊!其实我也想去县里。”
“咱俩不一样,你去县里那不是属于下放嘛!没必要。”
陆丽目光灼灼的盯着肖北问道:“你真这样想?”
“说实话,我如果自私的说,我真希望你也去县里,如果你去县里任县纪委一把手的话,对我肯定更有帮助,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去到县里,很多工作都不好开展,局势会很复杂,斗争很残酷。如果有你作伴的话,对我来说,不管工作的开展还是生活,都太有帮助了。”
陆丽轻松道:“那我就去不就得了,政治同盟嘛!”
肖北皱眉道:“不要不要,我怎么可能这么自私,让你为了我牺牲自己的前途?”
陆丽撇撇嘴道:“如果是我自己愿意呢?”
肖北哈哈大笑道:“那也不行,再说了,你仕途进步越顺利,对我帮助不是越大嘛!”
陆丽叹口气道:“那我估计我下一步还是会在纪委吧,挂个副书记可能不现实。所以大概率应该是获得表彰,然后原地踏步吧。”
“有没有可能去省纪委呢?”
“我可不去,我的级别到了省纪委也就是小虾米一个,级别不到的时候,我是不可能去省纪委的。”
“行行行!那先这样说吧,你去忙吧,我回家休息了。”
陆丽翻了个白眼,笑道:“好的肖组长!您休息吧,我替您卖命去!”
肖北笑了笑没有说话,回到出租车上对司机道:“走,老城区解放碑。”
司机道一声好嘞,一脚油门逃离了是非之地。
肖北的家是解放碑胡同第一家,临一条小路解放路。
所以肖北家有两个门,一个在胡同里,一个在路边。
肖北一般回家都是走胡同里的门,因为路边的门是大门,不方便,而胡同里的门是小门,进出更方便。
肖北下了车,走进胡同,刚走两步还没到门口,就见胡同里黑压压走出一群寸头年轻人,手里拿着闪着银光的器物,明晃晃分明就是匕首。
在社会上混的人都有一句话,打群架的时候,
片刀砍刀——多半装样闹,打不起来或挨敲;
匕首攮子——定是下狠招,非死即伤逃不掉。
意思很简单,打架的时候,对方如果拿的是匕首或者攮子,那就代表是来下死手的,非死即伤。
肖北无奈的嘟囔一声,妈的家不能回是吧,每次回家必须劫我是吧。
嘴里嘟嘟囔囔,动作却不停,看到人的一瞬间,肖北立马调头往外走。
可是刚一转头,又是一堆年轻人从胡同口涌了进来,同样全部手拿武器。
为首一人手里还提着一个黑漆漆的锯短的猎枪,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骇人的黑色光芒。
全部一水儿的黑色紧身背心,西裤皮鞋。
一看就不是一般混社会的人。
肖北笑道:“爷们,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手。”
为首一人狞笑道:“爷们,我听说过你,我知道你很能打,也是个狠人。但是你再能打,我不信你能打赢我们这三四十号人。”
肖北冷笑道:“打不打得过得试了才知道,爷们,至少亮个招子。”
肖北说的“亮个招子”是江北江湖黑话,意思是介绍一下是吃哪一路饭的人。
为首之人转了转脖子道:“甭打听了,西北走洪水的,走到这边将近十年了。”
走水的也是黑话,意思就是家里犯事,跑出来的逃犯。
而走洪水,意思就是大逃犯,手里有人命的。
西北走洪水,简单说就是西北那边过来的亡命徒。
肖北皱眉道:“哦?那就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了?想好了吗?我可是高级国家干部。”
为首之人面色不变,举起手中的猎枪道:“没办法,欠别人的,早晚...”
话还没说完,肖北微微下蹲,双腿猛地发力,用力一蹬,以所有人都看不清的速度,整个人往前窜了出去,为首之人下意识扣动了扳机,在他扣动扳机的一瞬间,肖北的手也到了,右手像铁钳一样钳住他握枪的手往上举了起来,举过了自己的肩膀。
“嘭”的一声巨响,猎枪贴着肖北的肩膀发射了出去,密集的钢珠如飞蝗般朝肖北身后的人射去。肖北身后站在最前面的四五个人瞬间惨叫着倒地,鲜血从他们身上的伤口汩汩流出。
此时,其他的歹徒如梦初醒,纷纷挥舞着匕首,如恶狼般凶狠地朝肖北扑来。趁着这一片混乱,肖北左手握拳,如疾风骤雨般朝着为首之人的腹部猛击过去。那人吃痛,手中的猎枪掉落,肖北顺势接住,右手握住滚烫的枪管,一个转身,用枪托狠狠砸向旁边冲上来的人,此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愣愣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肖北身形灵活,左躲右闪,手中的猎枪被他当作棍棒,每一挥动都伴随着一声闷哼和倒地的身影。
肖北知道自己此时是腹背受敌,所以边打边往前突,打算先到胡同口,把所有的敌人全部赶到胡同里,这样至少不用担心背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