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振作一下,田真一会儿回去也是活蹦乱跳的,你们又是掉眼泪的又是红眼睛的,出去后我都挨个告诉田真,谁都跑不掉。”
我这番话把大伙都逗乐了一下,毕竟现在可不是为队友伤感的时候。
简单平复了心情后,我给出的下一步战略方针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原路返回。
刚刚在河岸遇袭的时候,疑似“海鸥”的团体人数一定碾压了我们,原地反打基本上就是自杀行为。
可是我认为,现在放养成功了,我们损失了一名队员和一个重要的保命道具,他们大概不会想到我们会原路返回,而且现在边界开始缩小,他们也得慢慢往中心去靠拢。
原路返回的理由也很简单,按我最初设想的那样,跟在海鸥屁股后面走,他们会帮我们清理一些沿途的障碍。
现在如果继续往林道深处行进,或者直接走进不可预测的密林深处,遭遇袭击的可能性都有点大。
另外,我认为放火烧林的和刚刚袭击我们的并不是同一拨人,如果我们没有被大火吸引到注意力的话,在那个区域停留的时间就要变长,就更有利于他们的袭击。
到时候可能就不是被淘汰一两个人,甚至有被灭队的风险,能偷偷潜伏一个人在水底下,那多运点人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吗?可是,如果他们还是蹲守在河道对岸,我们再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了,会全灭的。”
白冰说的这番话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其余两人内心的担忧。
我把双手搭在额头上,感受着皮肤表面传来的阵阵高温,像是发烧一样烫。
“不管做什么抉择,都是伴随着风险的。
可是因为风险而驻足不前,人也就失去了活着的价值。
我希望你们抛弃心中的疑虑,把堵住压在我的身上。我们作为独立队伍,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兵行险招。
如果你们可以无条件相信我,就和我击掌。”
我把左手举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它抖得厉害,这是害怕?还是不自信?
刚刚才经历了田真的淘汰,这能怪我吗?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那种情况,大家都没想到的。
想什么呢,我作为队伍的指挥,出了事当然是我的责任,我还得负最大的责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离我最近的镜子重重拍了一下我的手掌,我身后的小欣绕到了前面,温柔地用手轻贴了一下我的手掌。
白冰则是把我颤抖的左手握住,久久不曾松开:
“相信你,当然得相信你。你的指挥是必不可少的。
不止要相信,接下来如果我们陷入了包围,或者出现了什么其他紧急情况,我们其他人必须得替龙谬死。”
白冰的发言得到了镜子和小欣的认可,甚至每个人都开始争着当下一个牺牲者,直到我催促他们上路,这个话题才暂时搁。
回程的道路感觉短了不少,夕阳红已经挂在了西边,通红的火烧云照亮半片天空,匀称地撒在这片原始丛林,燥热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杀机。
我赌对了,这条路非常安全,我们返回河边时,大火已经烧毁了大部分的植被,周边的视野变得很开阔。
失去魔法加持的大火,在雨水充沛的丛林中熄灭,现在那些大联盟也不需要用火将藏在边缘的人给赶出来了,因为屏障的缩小速度比刚刚快得多。
我们小队现在刚好就在屏障的边缘处,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渡过小河到达对岸后,我们很快在一处水塘边发现了二十多人的行动轨迹,不仅有大量的脚印,现场还遗留下一些废弃的武器装备。
接下来,我们沿着这些人撤退的踪迹慢慢移动,速度不能太快,因为他们可能也会缓慢行动狩猎周围的落单队伍,等下速度太快撞到他们就不好了。
但要比屏障追赶我们的速度快些,毕竟缩圈的速度还在加快。
路上我就已经注意到,胸前的击杀数已经由2变成了3。
他们可真狠呐,专门牺牲一个人来对付我们!
但是,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用命换命,我反正觉得不赚。难道说,联盟里刚好有哪个队伍,就差这么一个击杀数就满了吗?
“等下,前面的脚印都不见了。”
听到最前面的镜子给出的消息,我是马上让队员们暂时停下脚步。
几十人的队伍,脚印不可能突然间消失,他们被伏击了,瞬间灭队了?可能性也不高。
现在前方只有两条路可以通行,一条是左边比较平坦的大陆,周围没有掩体;一条是右边的狭窄小坡,一次性只能容纳一个人安全通过。
“龙哥,你说,这两条道哪边有伏击的可能性大一点?”
“我觉得两条道都有问题,能设伏的话为什么只设一边?
对了,你就叫我龙谬就可以了,别叫什么龙哥,太奇怪了。”
我实在不喜欢镜子给我起的新称呼。
我们用远程攻击性法术分别向两条路打去,果然是两边都有陷阱。
左边的大道有像是地雷一样会接触爆炸的装置,右边的坡实际上是个视觉陷阱,上面的土块是虚的。
如果有人试图站到上面去,会踩空掉到一边的乱石堆里,这种高度掉下去的话,不死也得残废了。
现在,我还无法判断这些陷阱是不是司马辛那帮人特意设计的,难道,他们连我们会原路返回都算计到了?
真有这么聪明?还是这些是其他人队伍设下的陷阱,司马辛等人识破后就从其他地方离开了?
这两条路都不能走了,只能退回一段距离看看,毕竟丛林里路多,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大概回头走了五百米不到,我们就发现了另外一道林道,这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脚印。
兴奋的镜子一马当先第一个走进去,我还没来得及喊他,他就中招了。
藏在一棵老树视野盲区处有一个钩绳抓住了镜子的左脚,把他整个人倒挂着吊在一棵树上。
我喊停了想去救人的小欣和白冰,要防止围点打援的可能性,而且老树周边也可能藏着陷阱,贸然行动可能会出大事。
“镜子,你坚持一下,不是致死陷阱,我得看看周围有没有埋伏。”
被吊起来的镜子并不着急,只是让我们小心行动,实在不行的话把他卖掉也可以。
我看着手腕上的表,过去了一个小时十分钟,也不知道现在还存活着多少队伍。
我对着镜子脑袋下面的土地使用了烈风,确认了地面比较安全。
白冰和我交换了眼神,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手里现在当作投掷武器的匕首还有不少余量,白冰精准地用匕首切断了绑住镜子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