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褚煊颔首保证:“我会的。”
景砚看着俩人如此为自己筹谋,他拱手拜谢:“景砚多谢二位。”
容英和玉褚煊迅速扶住景砚,容英苦笑:“谢我们做什么,若非你先救我们的命,我哪有今日,褚煊也病弱去了。”
玉褚煊感同身受,他也道:“殿下先对我们有援手,我们才能答谢殿下,不必言谢,我会拼力护佑殿下的。”
景砚重复叮嘱:“如今去的是安国,九皇子也要小心谨慎,莫让安承焕看出你的身份,军营的事,全托付容英了。”
容英:“有我在!”
“嗯,我会谨慎周旋安承焕的,”玉褚煊牢牢记心。
景砚要进安国寻一个摧毁安国的人,还想借此机会见月姜一面。
只有月朗进了安国可以自由见月姜,他只好出此下策。
安承焕将立月姜为后的请柬也送给了玉国一封,景砚得到消息玉褚翊并未亲自前来,但玉国已派使臣往安国恭贺。
玉褚煊和玉褚翊二人是双生子,别人轻易分不出二人区别。
为防月朗反水,玉褚煊就可以冒充兄长玉褚翊混进玉国使臣中,借此机会进安国。
若景砚出事,玉褚煊能第一时间帮景砚脱身。
但若月朗真心帮景砚,景砚事成之后,月姜会更好救。
……
直到月朗出了军营,景砚都没说出退缩的话,他心里窝火。
回身望着装成押送贺礼箱子的景砚,他戏谑:“别说,装的挺像样子,粗布麻衣一穿,谁还看的出你是太子啊,好好装,别给我惹麻烦。”
“到了安国内,当我队伍里的账房先生,躲在月国后面不许露面,算算账得了。”
“要想做什么危险的事,你不闹出动静就罢了,闹出动静,可别往我这躲,我不认。”
“你笑什么?怎么,是还没有到安国就摆你景国太子的架子了?”
月朗话说到一半,不仅没见景砚因他的话生气,还听见他笑出了声,他气的从马车里探出头质问。
“算账很好,我不会牵连月国的,”景砚笑声停了,嘴角的笑意还留在唇边。
月朗的话让景砚不由思昔,想起当年月姜那晚的胡话,硬逼着自己给她做一回普通人家的账房夫君。
自己给她当了,她又怪自己过分孟浪。
这回居然真要变成了账房先生。
若是月姜看见,应该会吓一跳。
月朗方才是故意拿景砚取乐才说话过分 ,见他不恼不气,还奇奇怪怪地笑起来,一时间就觉得没趣了。
他摔下帘子,关紧了马车窗。
有月朗掩护,景砚的容貌又不是人人得知,在进安国前低调混在人堆中,他就随着月国队伍进了安国。
月朗进安国后便要进安宫,这时随从是不能大张旗鼓也去的,月朗带了景砚,就不能去住安国官员安排的驿馆,恐节外生枝。
月国向来财大气粗,月朗一进安国,立刻摆起了当年进景国败家子的姿态。
看见街道上有人衣衫褴褛,就随手扔了几把金锭子,引得安国百姓争相疯抢。
安国官员看见月朗出手阔绰,争相到前殷勤引路,月朗塞了不少银钱过去,安国官员更是对月朗无所不应。
以致到了驿馆里,月朗四处嫌这嫌那,引得安国官员生怕招待不好月朗,恨不得将人请到自己家住。
可惜安国没有这个先例。
就有人给月朗介绍了安国内最好的客栈,月朗顺势说去看看。
一到客栈,月朗便满意颔首,再拿出大把银票说要清空闲人。
“我这人有毛病,排场小了浑身难受,带来的闲人就多,这客栈的闲人再一多了,我的人就不够住了。”
“客栈我最近包下了,上到掌柜下到闲杂人等领钱就出去吧。”
月朗出的钱多,此话一出,旁人还未反应过来,客栈掌柜心动的不行。
安国官员有当初去景国出使的人,那时就了解月朗一掷千金的作风。
立马帮着月朗吩咐掌柜的清客,不多时整个客栈一个闲杂人等也没有。
月国随从一一搬着行李入住,景砚便也随着月国其他人偷偷入了客栈躲藏。
不久月朗去了安宫,在元德殿见过安承焕后,他被安排一会儿见月姜。
而见月姜前,安承焕饶有深意地朝月朗提点。
“王爷,朕与月姜公主昔年就有婚约,中间出的差错都是景砚作梗所为,朕不认,也望月国继续与安国的约定。”
“月姜公主那里有些心结,但月姜公主既是月国送出来的和亲公主,她心性不该如此执拗,朕恐她是受了景砚影响,还望王爷开解一二。”
安承焕当年便知月姜不是真公主,是月国教养出的美人。
但他那时求财,只要和亲,月国说送出来的是公主便是公主。
那时他也真见了月姜的面,喜欢她那知心贴意的性子,其他压根不在意。
安承焕那日说了很多,他以为月姜会很快识趣,谁知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他不是没法子让她服从,可到底要让月姜做自己的皇后,他的皇后不能恨自己,手段施过分了不好。
安承焕更想让月姜认命,认下她未来的路。
他想月姜终究是月国来的,月国人劝她的话总该要听听。
月朗第一次见安承焕,没见安承焕前,他最看不惯景砚,见了安承焕后连景砚都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他一个情场浪子,将这些话听来,如同在秦楼楚馆听老鸨劝姑娘卖身。
月朗这辈子也没真强迫哪个姑娘心不服口不服的跟他,唯一一个月姜骗了他就跑了。
现今跑到安国再听安承焕交待他这话,真是报应。
不过,他也想见月姜了,他总要争一争,凭什么要让景砚,安承焕这些人永远夺他所爱。
月朗心有咒骂,面上笑道。
“陛下不介意她前期的阴差阳错,还要遵行婚约,怎么都是月国的福气,她还跟陛下使性子,大约是在家娇惯坏了,我去劝劝她。”
安承焕见月朗极好沟通,他立即就让人带月朗去见月姜。
月姜早知月国会来人,她不过是月国养来的棋子,月国哪会管她心意如何,定是过来恭喜她再嫁安承焕的。
见她不愿,怕是还要恩威并施恐吓她。
不想月姜看见来人,不由惊诧一番。
“月国来人,怎么来的又是你?”
月姜这嫌弃不掩的模样,在月朗记忆里一如既往,他也不免好气好笑。
“不是我能是谁,难不成你想景砚来?”
“都要嫁给安承焕了,你倒是惦记他惦记的紧,我真不知他哪里好。”
“你来安国这么久了,听见他费尽心思来救你了吗,怕不是已经在景国重觅新人了?”
安承焕就是要耗月姜的心态,即使景国现在与安国在打仗讨要她,他也没让人向月姜透露半点。
在月姜一日日的毫不知情,没有涟漪的日子里,仿佛景砚真不在乎她了,一点着急她的消息也没有。
但越这样,月姜越怀疑是安承焕对她封锁了景砚的一切。
猛地听见月朗旁的没说,轻飘飘的说景砚已在觅新人,就像真确有其事一般,她还是心有酸涩。
月姜逞强:“你想劝我嫁安承焕也不必这么说他,他若无情,我也没法子。”
“若你有机会,去景国替我看看……看看璋儿,让景砚对璋儿好些,我就多谢他了。”
“我凭什么替你去,真当我是你亲哥哥,怎么,他不来找你,你真能嫁安承焕吗?”月朗哼道。
月姜无奈:“安承焕就是个伪君子,到了时间哪有我选的机会,他心思歹毒,傅氏惨剧非常,月国与之来往,必然要被他算计。”
“你劝我嫁不嫁毫无意义,说不定他就要在娶我后再谋月国。”
月朗摇头喃喃:“暂不可能,正跟景砚打仗呢,他没时间。”
月姜惊愕抬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