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容英了,”月姜一怔,顺着弦歌的话将目光定在容英身上,好心提醒。
“殿下说他对情爱不感兴趣,立志不会娶妻,让他三媒六聘娶你有点难。”
“而且,殿下与他非一般君臣,若让他对挚友逼婚,殿下做不出来。”
“我能帮你寻一门亲事挡程太后,不能偏偏寻一个不打算娶妻的人成亲。”
“再说,咱们之间的关系在人前并未好到为你逼婚,你好好想想。”
趁着景砚和容英还没走到跟前,月姜把缘故对弦歌说完。
“他竟有这么古怪的志向,”弦歌大为震惊,奈何她惊过后仍对之不当回事。
“那就他了,我也只是为了脱离程家,反正太子妃认太子为夫时也不是因为感情不是吗,只要有了目的,亦或者恻隐之心,成个亲没什么问题。”
“等达成目的,我自是可以与他和离,他感情淡薄最好,免得深受其害。”
月姜见弦歌心意已决,在景砚和容英到跟前时,最后提醒:“那你小心点吧,他是殿下军师,别暴露身份了。”
弦歌保证:“我会小心。”
俩人话音落下,不久景砚带着容英走到了跟前。
月姜笑迎:“殿下,你怎么这时回来了?”
一旁的弦歌自觉地向景砚,容英问好。
景砚摆了摆手让她免礼,这才回答月姜的问题:“哦,刚跟容英商量朝事,想起落了几本重要折子,让宫人拿不放心,就亲自回来看看。”
“进来时见姜儿与弦歌姑娘坐这聊的开怀,孤便来凑凑热闹。”
他说话的过程中,眼神不时轻觑容英,示意这是在找借口。
容英还以为殿下走回来,能拿出什么气势质问太子妃与细作,不想还要他拐弯抹角地帮忙圆谎。
感受到殿下的暗示,容英无言以对,但依然为殿下证明:“太子确实一直与臣聊政事。”
不过在说完后,容英转了转脑筋,刻意多补一句:太子妃一定要信。”
月姜:这么强调,很难不有问题。
“我又没说不信,殿下与容英军师怎么奇奇怪怪的,难不成殿下不是在聊政事,有不能道的秘密,”她来回打量两人,单单朝景砚露出了狐疑。
景砚:不着痕迹地瞪了容英一眼。
为免月姜深想,他径直走到月姜旁边坐着,随意笑道:“别听容英神神叨叨的,他有毛病,习惯说话谨慎。”
容英:“……”
“臣这是老毛病了,太子妃莫怪。”
弦歌看的有趣,插嘴:“容英军师的毛病,医书难寻啊!”
“弦歌姑娘会医,难不成对症的还是孕中女子?”容英这才将眼神落到弦歌身上,他一直有默默地探究对方,只是自他与殿下到跟前,弦歌就规规矩矩地低头不语。
怎么说都是细作,容英以为对方一会就要不招摇的找借口离开,还敢堂而皇之地搭话。
他就越发想弄清弦歌跟太子妃在密谋什么事,究竟会不会危害殿下,会不会影响他未来复仇。
弦歌惶惶地盯了一眼月姜,笑否:“容英军师折煞弦歌了,弦歌哪里会,就算会,也不敢随意卖弄到太子妃跟前。”
“求你别这么说,免得太子殿下以为弦歌对太子妃不轨,太子妃,你可要替弦歌洗冤屈。”
月姜解围:“容英军师,弦歌只是一个弱女子,只会绣绣花而已。”
“太子妃多虑了,臣怎会为难一个女子,抱歉,弦歌姑娘,”容英收敛眼底怀疑,温声道。
“没有就好,”方才月姜还觉得弦歌的主意有些不靠谱,现在她暗暗发觉有那么三分希望。
毕竟容英向来对谁都客客气气,举止适中,绝没有这般关注一个陌生女子。
不管这份关注来自善意与恶意,只要有了蛛丝马迹的兴趣,月姜想弦歌一定会利用住。
景砚和容英的到来,让月姜和弦歌不能无话不谈的聊下去,几人各自客气了几句话便散了。
景砚最终也没拿“落”下的折子就走,而是扶着月姜回了屋。
容英与弦歌也一块出了宜春殿,在容英边走边冥想弦歌的目的时,忽地弦歌在他身后轻轻唤了声。
“恩公,你能否送我出宫?”
容英听到弦歌再唤他恩公,慢停住脚步,缓缓回头看她,戳破道:“弦歌姑娘又不是初次进宫了,还不识路吗?”
弦歌拘谨道:“我是多次来,可宫中大,路也多,弦歌没见过世面,倒想在出去时多看看不同的宫中景色。”
“宫规森严,弦歌也怕一不小心就闯了禁地,知道容英军师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宫中定多人敬重,弦歌便想狐假虎威一次。”
说了半晌居然是想多逛逛,容英很难信,非但不信,他反而怀疑弦歌另有深意。
思量一番,他打算多观察观察她的意图:“行,弦歌姑娘跟我走吧。”
……
景砚与月姜回到屋内,月姜坐在床边,手中绕着丝线,内心暗想怎么跟景砚透露弦歌中意容英的话。
而景砚在月姜跟前踱步,心里也满多话语,最终他漫不经心道。
“姜儿似乎很喜欢弦歌姑娘,常见不够?”
月姜绕着丝线的手一顿,掀起眼帘瞧了景砚几眼,刚才容英的话还犹言在耳。
突然回来,好好的“重要”折子也不见着急了,还想问她跟弦歌到底聊了什么,定有鬼。
月姜继续绕着手中丝线,不经意问:“殿下,弦歌姑娘不错吧!”
景砚止了步子,叹气:“孤问你聊的开心事,哪问你人了。”
他与容英的眼神都不错,在他们俩未走到跟前,月姜和弦歌聊的有来有往,还不时往他们走的方向看。
景砚猜到必是聊到了自己身上,他跟容英说月姜定不会抛弃他。
当然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月姜对自己有几分真心,景砚实际在心中从未认真衡量过,生怕少的可怜。
但现下她居然问自己弦歌好不好,真存了心思将自己让出去吗?
月姜偷偷发现景砚慌了,她故意道:“开心事啊,当然有,妾与弦歌姑娘聊了好多呢,弦歌姑娘说了好多妾听着就酸溜溜的话。”
“唉,”月姜摸着腹部,话语平常:“三弟都有侧妃了,殿下想不想要一个侧妃啊?”
景砚:果然有了“抛弃”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