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往偏殿去不久,景砚就回了东宫。
在踏进显德殿时,月姜的身影又落进了他的脑海中。
她最近月事刚过。
默了默,景砚调转方向直奔宜春殿,但进了殿内,他在屋中看了一圈,并未发现月姜身影,不由纳闷。
“太子妃呢?”
青绯走上前,对着偏殿那边道:“太子妃说乏,去偏殿泡温泉了,奴婢去禀。”
“泡温泉?”景砚忍不住在心中气笑,招了事,竟还有心情去泡温泉。
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用了,孤自己过去!”
景砚挥挥手,继而自己朝偏殿走去。
东宫的温泉水虽不如在外的温泉宫,但泡起澡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整个殿内铺置的全部是青玉石板,为了防滑,温池边放了一条长长宽宽的羊绒毯子。
哪怕在池水中泡久了晕眩,还可以上来躺在毯子上歇歇。
四周另有一圈轻纱环围温池,殿内热气氤氲,月姜的脸颊很快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毯子上被青稞放了几盘润口的瓜果、还有一壶梅子酒。
月姜背倚在温水池里,想吃了就张嘴让青稞送一颗,十分惬意。
她双目轻阖,举着空底的酒杯,慵懒地往身后递去:“青稞,再来一杯。”
青稞依话又给月姜斟了一杯酒,蓦地青稞听见细微的动静,她狐疑地往后瞅了瞅,竟是殿下悄无声息过来了。
青稞方要张嘴请安,景砚向她做了嘘声动作。
这边月姜又要了一杯,青稞抿着唇,硬着头皮给月姜重新再斟。
她顶着身后巨大的压迫感,僵硬着声音暗示:“太子妃,还是少喝点吧,指不定殿下今晚过来,您醉了岂不是坏了好事。”
月姜已经连饮了三杯,温池中的水又格外消乏,使人放松,并没有人清楚她有没有发现青稞的异样。
而是过了一会儿,月姜拨了拨面前池水,带着稍稍叹喟地不满。
“殿下又没提前打招呼,来不来不一定呢,能坏什么好事呢?”
“过了大婚那几日,他能来寻我时,还不是专门寻我去办床上那点事。”
青稞听的耳垂红的滴血,不敢再吭声。
景砚听的蹙眉,什么乱七八糟。
难道他惯来坚持的底线,落在月姜眼中就是那……那番模样。
他找月姜的每一次,在她心中都是为了……为了……
就在景砚脑海中天人交战月姜的话,到底是对是错时。
月姜心血来潮地声音响了起来,她催促青稞:“青稞,一块下来吧,省得你伺候完我累的满头大汗。”
“不了,奴婢就在外面伺候着太子妃就成,”青稞匆匆偷瞥景砚一眼,忙不迭摇头拒绝。
“你随我从月国来,功劳苦劳你都有,客气什么,”月姜偏偏想拉青稞下来,伸着手往后摸了许久,但始终摸不到青稞的一抹衣袖。
倏地,她在羊绒毯子上摸到了不一般的衣物材质,纹路繁复,带着微微滑硬的质感。
月姜猛然睁眼,她一转头就能看见景砚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而青稞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吭一声,吓死妾了。”
月姜在温泉水中泡了有一会儿,云鬓只用一根金簪松垮簪着,剩下松散的乌发湿漉漉地垂落在温泉水中。
凝脂般的肌肤因早浸了热水,舒展了毛孔,肩头在不停地凝着水珠,一颗颗地顺着纤细的手臂,骨骼分明的锁骨往下流淌。
就连姣好的面颊上也透着既粉又莹润的光泽,靡颜腻理,国色天香。
月姜的红唇轻轻张着,似透着一股微讶之意,但她眼中微有秋波,含情脉脉,魅惑撩人心弦。
景砚呼吸慢顿一息才调整好,晦暗的眸子尽量不往更下面打量,他轻轻折腰蹲下。
对上月姜明明在背后说了他坏话,被他当面抓到还倒打一耙的可怜模样,戏谑道。
“想出声来着,但方才听了姜儿那话,孤倒不敢了,怕让姜儿以为孤来寻你,专门只为了办……那床上事。”
听景砚这么说,月姜长睫轻颤,淡淡垂眸,颇有一股被抓包的愧疚与不知所措。
景砚歪头静静打量她,想看她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圆善方才的话,良久竟听见月姜清脆的笑意,还是忍俊不禁的那种。
他伸手勾起月姜的下巴,带着佯怒。
“姜儿,越来越放肆了,不仅背后议论孤,还当面嘲笑吗?”
“妾哪敢,”月姜嘴里说着不敢,眼神一点不知规避景砚的视线,还顺着与之对上。
景砚完完全全看不出她的害怕,反倒有无限娇憨,不知所惧的大胆来。
景砚眉间拧了拧,月姜还真是一点不怕他。
他重重地捏了她的下巴,似惩罚地哼笑:“这不是正敢吗?”
景砚用力捏住她的那一刻,月姜皱了皱眉,景砚目中闪过一缕慌乱,他迅速收回手去,扭头不去看她。
“泡久了容易头脑晕眩,上来吧。”
“妾一点不晕啊,”月姜笑意盈盈,浑然像没事的样子,她再次伸手去拉景砚的衣角,软声央求着。
“殿下,妾还没泡够呢,你把青稞赶走了,我没人在陪着很无聊,瞧你的衣边都被打湿了,不如宽了衣服一起来泡温泉吧!”
景砚没出声,月姜也不去管,她自顾自地伸手顺着景砚已湿淋淋,垂到温泉水里的衣边,游走到景砚的腰上。
月姜在水中泡的全身有股热腾腾地水气,经行到景砚裸露在外面的手腕时,热气向四处扩散,顷刻沾染上一股略带旖旎地气息。
景砚下意识拽住月姜的腕子,而她连腕子都是滚烫灼人的。
月姜被抓住腕子,骤然轻喝一声,但盯着景砚一寸寸泛红的手背,绷紧的青筋。
她就知景砚又在克制他那自幼培养的储君仪态,与修养。
月姜轻泣泪腔,委屈不已:“殿下,妾是洪水猛兽不成?会吃了你还是害了你。”
她慢慢扭动手腕,端的可怜:“紫髓玉硌的妾很疼。”
景砚一听紫髓玉,他晦暗地瞳眸闪了闪,转回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