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与青稞没有想到景砚会去而又返,且回来后似乎醉意消了大半,但人更冷了。
俩人被禁止近身伺候,双双对屋内的月姜投去不放心的眼神。
“嬷嬷,殿下怎么了啊,跟平常这般不一样?”青稞看着已经猛推门进殿的人,想不通。
叶嬷嬷哪里知道,只好安慰青稞也安慰自己:“男人吗,成亲前和成亲后都是不一样的,望太子妃应付的过来就成。”
这边景砚已经进了殿内,殿内更冷寂,他借着留来起夜的烛火,以及几根长燃的龙凤烛,摸索着朝床榻走去。
不防还没走到床边,本以为早睡的人,骤然在自己床上,在自己眼前坐了起来。
月姜有了动静,今晚的月光似乎都活了过来,一刹那间,月光隔着窗倾洒进来,仿佛给周围镀上一片银光,也将周围点亮了几分。
景砚看清卸了红妆的月姜,青丝如瀑,面容没了胭脂渲染,比寻常清丽不少。
一袭正红牡丹寝衣娇艳似火,本该有浓艳的炽热,却因薄薄如水的月光笼罩,让这绚烂的颜色难得稍显温婉。
一如月姜水润润地桃花眼,若是在平常,里面总无时无刻尽显温柔含情,被她盯上一眼就有深陷其中的危险。
而此刻景砚只能在月姜的眼中,望见整个人神色茫茫然,困倦怠,语气里还微有沙哑地吃惊。
“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孤的寝殿,今晚是孤的大喜之夜,姜儿是孤的太子妃,孤不回来能去哪?”
景砚说一句话向前走两步,待话说完,已经来到了脚踏跟前,受脚下阻碍,他不再继续往前,只安静、无声地盯着月姜。
近了前,他发现月姜的眼圈周围泛红,脸颊湿漉漉地,委屈之色显而易见。
“怎么又哭了?”
“妾以为,殿下不会回来了,”月姜话音微弱,脑袋不自觉垂到一旁。
景砚嗓音带着无奈:“孤说了,让你等会孤,你却早安置了,还怪孤不回来吗?”
明明就没想着等他,这会竟全变成了他的不是,但这泪又像哭了许久不似作假,景砚有些伤脑筋。
若今晚他真不回来,月姜这些泪岂不是白流了。
还是她拿捏自己拿捏的十分准,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月姜鼻腔里发出一声短短地轻哼,半点不朝景砚看去:“殿下说的是等会,没说让妾一等等一个时辰。”
“妾不熄灯灭烛安寝,难道让东宫的宫人都知道,”她越说越委屈:“知道妾大婚之夜独守空房了一晚吗?”
“殿下不声不响,连个理由都没有就走了,妾也没心思睡,又忍不住流泪,哭着哭着便累了。”
“殿下回来惊的妾不知如何是好,还问罪起来。”
“妾今日明明大婚,竟跟殿下结仇一般,妾后悔了,方才不该为殿下哭的,该为自己哭,哭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殿下。”
“这种日子给妾难堪。”
月姜说完,整个胸膛起伏不平,俨然生了很大的气。
景砚这时难得没了声响。
月姜不知他心中做何想,但她知道自己没说错话,她当的是景砚的太子妃,不全是只需婉转媚好就成的姬妾。
夫妻若没有一点能吐露心声的权利,也就没了景砚能予她尊重的可能。
月姜便防着景砚可能会回来,不敢睡死,果然没让她白费心思,真回来了。
这会儿月光不跟先前那般亮了,不知是不是有云层遮挡,来来回回地明明暗暗。
景砚忽地又听月姜问道。
“殿下还要走吗,亦或者,要妾走?”
景砚瞧过去,见着月姜双手紧紧攥着被子,随时将要掀被起身。
“孤留下,你也留下,”景砚阻止她的想法,给了答案,旋即自己弯腰脱鞋子。
“孤之前酒喝多了,头脑晕涨,出去多走了几步,之后才去的温泉池,没想到会回来这么晚,真是有些喝酒误事了。”
等他上来后,两人的距离愈发近了,景砚将话解释的更周全。
月姜能闻到景砚身上清香的澡豆味,他是穿着一身就寝衣物过来的。
原来真去过温泉池。
不过也说明不了他今夜异常的态度。
“既然醉酒了,殿下何必再出去走,夜风进了脑袋会生头疾的,妾给你揉揉吧。”
月姜跪坐起身子,抬手摸索着景砚的额角揉捏上去,才只触到景砚一点肌肤,她就被景砚圈着腰调转方向压在了身下。
“良辰美景,用来做这浪费了。”
景砚没让她躺平,托着月姜的腰让她与自己对视,黑漆漆地眼睛里面是一片无边地试探,他低哑问道:“这个会吗?”
月姜如何不知他问的是什么,就是不知景砚怎么总是一惊一乍,讷讷点头,言语暗示:“成婚前一晚,嬷嬷给妾看过画册了。”
“那便来吧,”景砚松开月姜的后腰,微微与她拉开些距离展开了双臂,就等月姜主动,取她想得到的东西。
月姜没想到景砚会让她主动,但她也不可轻易显得游刃有余,笨拙地挺起腰,环着景砚的腰身朝他贴去。
她不甚有技巧的吻着,一直从脖间蔓延到景砚的唇。
月姜拘谨地努力,带着用心尝试用自己的舌尖去撬他的唇齿,企图让他收留,手中也在忙碌着解景砚腰间的衣带。
不久便累的气喘吁吁,有密汗冒了出来,时不时隐现的月光正好落在月姜身上。
寝衣太过松散,便是她轻轻动一动,挂在肩头的外纱衣就滑到了臂弯上,露出锁骨上滢白的肌肤,圆润的肩头。
往下是不停因喘动而起伏不停的胸脯,月姜的呼吸越喘,那处起伏越大,似跃跃欲出。
景砚又嗅到了一抹幽淡的馨香,这股味道他曾在月姜身上闻到过。
若有若无,还会不断地带着勾人的意味挑动他的神经。
奈何身下的人就是“笨拙,”不仅没脱下他的衣服,腰间的衣带还逐渐收紧起来,勒的他喘息艰难。
景砚覆手摸摸,竟然被月姜“越解越紧”成了死结,他移开唇注视着已经香汗淋漓地月姜,纳闷。
“不是看过画册了吗,怎么还这般慌乱,孤的衣带都被你打成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