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率兵攻打丰国,丰国节节败退,眼看亡国就在一夕之间。
哪知丰国奸诈,兵力不敌后,安国又不肯出兵相救。
丰国便放出谣言,说景砚看上了丰国族中最美的郡主,但这郡主早许给了安国太子安承焕,景国求而不得才率兵攻打丰国夺人。
实则这是丰国想羞辱景砚名声,且逼安国出兵援救的激将法。
可惜各国都知景国跟丰国之间不共戴天的仇恨,这泼的脏水羞辱也羞辱不到哪里去。
安国也将与月国和亲的大事昭告六国。
丰国的谋算成了笑话,只能绝望的等着景砚灭了丰国。
眼前丰氏郡主却将母国放出的谣言当缘由,可想而知丰氏当初背叛景国,自立门户后,是如何改修国史,洗白因背叛而得来的国家,竟将后辈洗脑成这样。
由此看来各国国史修的挺主观,例如月姜的月国,就各种歌功颂德前人怎么怎么会做生意。
怎么用做生意得来一个五国承认的国家,但对他国国史一点不含糊的真实记录。
向来亡国之后,胜利的国家多少会接手一些亡国之人,但丰氏跟景国恩怨太大,能给老弱妇孺留命已算仁厚。
丰氏利用了丰氏郡主的名节,她还一腔热血、抱着景砚喜欢她的念头,糊里糊涂的拿自己换丰氏妇孺平安,也是可怜、可笑。
月姜游神间,丰氏郡主不知受到了什么鼓舞,她竟腾的从地上站起来。
对着一侧屏风后,缓缓升起的热雾勾起一抹笑容,她宽衣解带朝前走去。
“景砚,别口是心非了,只要你放了我丰氏妇孺,我把自己给你。”
月姜本欲继续趴在桶边偷听,猝不及防发现这脚步声竟离她越来越近,她就在桶中想躲都不知往哪躲。
“殿下,”月姜着急一喊,丰氏郡主举止奇怪,竟有一股迫不及待献身的意思,她可不敢在毫无防备时与她坦诚相见。
丰氏郡主面色陡然僵住,被里面柔润的女声惊的一震,她手中的囚衣衣带勾缠在指尖,不上不下。
丰氏郡主赫然回头望着景砚,眸中是不可置信,母国明明说景砚对她疯狂痴迷,怎么会有其他女人。
今晚景砚等的不是她吗?
景砚烦躁,眉宇暗沉,过了一个月,这丰氏郡主越发疯魔了。
他冷嘲声再度响起:“丰氏郡主,丰氏当初为一己私欲,勾结安国背刺景国,孤岂可容下你们,孤攻打丰氏只为雪耻、除奸佞,并非为儿女私情。”
“孤连你闺名都不知,更不曾在之前见过你,从不是因对你不得而攻打丰氏,你只是被你的丰氏族人利用罢了,说了千百遍你都不信。”
“孤斩尽丰氏男子,那是他们叛国,叛国之罪祸及后代,本就该死。”
景砚一直不承认丰国这个词,对他来说这只是一群叛国的罪人而已。
“孤不杀丰氏妇孺,只念她们是女人、孩子,不该完全承担当初之祸,但她们也享受了四十年锦衣玉食的日子,该还。”
“孤会送你跟那些人去济山挖矿,生死由命,以赎其罪。”
对待这些人,不杀已经是景砚最大的宽容,万不可能将她们请回景国,用景国民脂民膏当他国皇室降俘供养。
这些年景国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吃的苦不少,丰氏理该尝尝当初他们吃过的苦。
“她是谁?”丰氏郡主耳鸣了一般,完全没将前面的话听进去,嗓音颤栗。
“孤即将迎娶的太子妃,”景砚如实道。
丰氏郡主虽然为了族人委身景砚不能接受,但是景砚居然另有所爱,她似乎更不能接受了。
“其实你也知孤最想要什么,不若将丰氏这些年侵吞的景国银钱说出在哪,兴许孤会让你们在济山好过些。”
景国当年需年年向安国供奉银两,而这经手搭线者便是丰氏。
丰氏便依仗安国也向景国求财,四十年丰氏手中拿了景国八百万两。
可是景砚攻进丰氏财库,却没在库中发现多少银钱,审问了几个守卫银库的内侍,说被丰氏提前转移了。
丰氏男子俱死,唯有丰氏妇孺有一线希望。
景砚不是没派人审问,无奈那些丰氏妇孺被丰氏规训太狠,对景国仇怨太大,不是经不住刑,便是呼喊去殉国。
他怕丰氏能够得知银钱去向之人皆亡,就没在强行逼迫。
而眼前丰氏郡主是丰氏小辈,又让丰氏用她名节做筏子让一众人,甚至她自己都以为景砚钟情于她,兴许知道银钱去向。
丰氏郡主受创不已,她确实知道银钱在哪,因为那些钱就是她的父兄藏的。
父兄叮嘱她,景砚愿意接纳她,会放丰氏妇孺活命,她才能说。
原来景砚从不是对她爱而不得,银钱才是景砚想得的东西。
奈何眼下丰氏郡主很不愿说出来,反而隐隐嫉恨屏风后的女子。
她逞强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连善待我丰氏都不愿,我何必让你如愿。”
“那就去挖矿,容英,将人拖出去,”景砚冷声道。
丰氏郡主慌了,褪去景砚对她迷恋的谎言,她体会到了景砚的可怕。
丰国教育她们,当年她们丰氏脱离景国自立,乃是景砚祖父为帝不仁不德。
他们弃暗投明给丰州子民另一番活法的大义之举,如今看来好似不是这样。
丰氏郡主忆起了丰国城破,她所有亲人被断头的可怖场景,哪怕不让她死,她又怎么能熬过挖矿的苦日子。
僵持时,容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丰氏郡主方才一番言语情真意切,殿下也不应如此绝情。”
“不然您与郡主各退一步,殿下与郡主结两姓之好,郡主将银钱所在告知殿下,太子妃当见证如何?”
丰氏郡主心神一动,此法也不是不行,她既不用去挖矿吃苦,还能拯救丰氏妇孺,委身景砚也有了说法,没人该骂她。
丰氏郡主淡然起来,姿态无奈:“既然是大家各取所需之事,不是不能商谈。”
月姜:不是,她今日在景砚跟前装了一天容易吗,外面那个男人怎么还挑事呢?
她还没嫁,就给景砚找小吗?
小瞧了,丰氏郡主还有点欲迎还拒的意思。
不对不对,方才从景砚言语中可知他对丰氏厌恶不已,哪能轻易收了这个郡主。
外面那男人既然跟久了景砚,能不知他的忌讳?
还敢这般说,必然是设局。
是给她钻,还是丰氏郡主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