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犀想起了自己那些流传于网络的霸凌帖子,更想起了当年事情闹大,以至于她不得不出国躲了一年风头的往事。
夏枢解释道:“毕竟你的形象这么好,影响力也足够大,粉丝都希望你能突破戏路限制,关注社会焦点,演一个与形象完全相反的角色,用你的身体力行给社会以良好的示范和呼吁。”
闻犀笑起来:“你说得对,感谢你的提醒。各位在座的导演、制片老师,有合适的角色记得找我,做公益嘛,我可以降价出演。”
闻犀一番话很快把问题揭过去,发表完感言,开宴了。
大家抓紧这个功夫合影、签名。
夏枢穿过人群,向闻犀递过去一本《牡丹亭》,闻犀愣了一下,翻开扉页签上自己的名字,问:“别的还要写什么吗?”
“就写‘对不起’吧。”夏枢把帽檐向上提了提,完整的露出脸。
“什么?”闻犀猛一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夏枢没有错过闻犀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以及瞳孔扩张的震惊。
“你是……”
夏枢看着她笑,张开嘴无声说了三个字,然后又在闻犀的惊愕中拿回书,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出了酒店,夏枢又接到费羡宁的电话的电话。
随后眉眼冰冷地赶去他那边。
夏枢到的时候费羡宁正裹着浴巾坐在酒店套房的外间。
按响门铃,费羡宁窜过来打开门。
夏枢双手交叉,抬起眸光冷冽地抬眸望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出不少的大狗,顶着一头凌乱的奶奶灰,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只有一件浴巾严实地裹在腰间。
夏枢看了一眼他这副德行,冷淡开口:“你知道现在是晚上。”
费羡宁很急,点头:“我知道!”
夏枢又问:“那你知道我对你这种……”夏枢指了指他啥都没穿的胸膛,“嗯,没什么兴趣吗?”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费羡宁伸手抓住转身欲走的夏枢,“你就帮我这次好不好,之前杜驰和开棋的事,追尾住院的事都一笔勾销。你们都是女人,你好跟她沟通一点。”
费羡宁猛地把人拉进来,把门关上。
听他这么说,夏枢挑眉:“风流债啊?”
费羡宁脸一红,压低声音:“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夏枢看了看眼前心急如焚的费羡宁,又望了望套间里边,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不趁机好好跟费小少爷谈谈合作条件,不是她的风格。
“帮你可以,但作为回报,你也得帮我做一次。”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趁人之危哈,你别忘了那天你晕倒在雨里是谁把你送到的医院!”
夏枢眉眼中全是揶揄的笑容:“是你啊,不过我那天打算以身相许,你不是不要么?”
费羡宁开始后悔自己病急乱投医把她找来,“我要你以身相许做什么,你不如现在快点帮我把里面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发了!”
夏枢不为所动,望着他眨了眨眼。
费羡宁眼看此刻覆水难收,只能被逼着答应:“行行行,我答应你,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夏枢利落起身,拍拍他的肩,手感还不错:“还没想好,不过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费羡宁拍开她的手,“说正事!”
“说说吧,里面躺着几个,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夏枢眼神指了指套房里面。
费羡宁压低声音炸毛:“什么几个,就一个!而且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让那群孙子灌多了,断片了,半夜起来就看见个女人在我床上哭哭啼啼,我衣服到处都找不着,问她她又不说,反正是要扭着我负责,不然还要报警抓我!”
夏枢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冷了:“你不该被警察抓起来吗?”
夏枢的反应让费羡宁很着急:“不是那么回事,我没碰她!”
“你怎么能一口咬定自己没碰她,不是说断片了吗?”
“我自己的枪有没有用过,我自己很清楚!”
夏枢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他浴巾中间,“为什么,你不行啊?”
“我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不是我不行,是完全断片后的男人不行。”
夏枢的沉默震耳欲聋,好半天才在费羡宁期待的目光下,不咸不淡地回了一个:“哦。”
费羡宁急得要当场吐血。
“事情的经过我知道了,但你最好不要对我撒谎,我对这种事的态度向来是男人该死。”夏枢警告他。
费羡宁指天发誓:“我要敢说假话天打五雷轰,而且我敢犯下这种事,我伯父肯定会扒掉我几层皮!”
夏枢冷哼,我看你费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给前台打了个电话,送了身衣服来,费羡宁赶紧换上。
夏枢让他下楼去车里等自己,费羡宁惊魂未定,乖乖下楼去等她。
夏枢独自走进里间,看到费羡宁那个家伙竟然把人捆在床头。
眼见夏枢进来,女孩呜呜呜的想要夏枢替她解开。
夏枢上前取下她口中的布团,抬起她的下颌问:“你把他的衣服藏哪儿了?”
“进门的时候……阿姨收去洗了。”
夏枢轻笑:“他对你做了什么?”
女孩闭着眼,此生不愿再回想:“吐了我一身。”
夏枢笑开,伸手解开捆住她的床单,“辛苦了,给你加钱。”
等夏枢回到车上时,费羡宁缩在后座。
“怎么样怎么样?”费羡宁凑上来。
夏枢神色凝重:“我安慰了她很久,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也一丝不挂,还以为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费羡宁挠头:“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夏枢看他垂头丧气的感觉,突然伸手揉了揉他一头奶奶灰:“乖,姐姐都已经帮你解决了,她不会缠着你。”
费羡宁打掉她的手,瞪大眼睛:“你确定?!”
夏枢看着他这幅样子,更像一条傻狗了,侧过头笑了笑:“兔宝宝是不相信长辈?我给了她一笔补偿,收了钱日后再反悔,那这事性质就变了,我们可以告她敲诈勒索。”
“你……你还真行啊。另外,不许叫我兔宝宝,也不许自称是我长辈,不就比我大几岁,上赶着倚老卖老。”
夏枢笑着,发动车子:“你们家里,三叔有未婚妻了,四叔不还单着呢嘛,你帮我跟他牵线搭桥,我当了你四婶,不成了你长辈了吗?”
费羡宁觉得她的算盘珠子都崩到自己脸上了,冷笑道:“你还真是敢想。我伯父也没有结婚呢,要不要推荐你去给我当伯母啊?”
“也不是不行啊。”夏枢笑纳。
“看着这么瘦,胃口还真是不小。”费羡宁吐槽道,不管是食量还是野心,夏枢都叫他惊讶。
夏枢把他送回住处,费羡宁下车时警告她:“今天的事不准向任何人说起,包括杜驰和开棋。”
夏枢给了肯定答复:“放心吧,我早就跟他们没有联系了,毕竟是要成为你四婶的女人,我得洁身自好,不能让你四叔对我印象不好。”
费羡宁翻个白眼:“你以后就靠贫嘴过活吧。”
夏枢目送他进了大门,脸上的笑容慢慢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