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灵低下了头，显得很是憋屈。
她心想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被这样一位强者给盯上了，她根本没有活路可言，那还不如做一个明白鬼，于是便也不管其他，一股脑就把心中的疑惑全都说了出来。
何雨泽一听，这才意识到好像是搞错了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道：“不是你先在暗中观察我的吗？”
何雨泽是因为姜舒灵放出了人皮傀儡在暗中观察自己，这才一路砍了过来。
在他眼中，人皮傀儡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都是邪祟。
姜舒灵则是说道：“前辈，我从一开始对你并无恶意，我也不知道你是先天强者。
我只是看到你总是时不时的会多看我几眼，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老是观察我。
我以为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我这才暗中让傀儡也去观察你的。”
何雨泽表示，人皮傀儡是人皮匠这个邪门职业所有，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即便是被杀了也是活该。
姜舒灵听到这话就更委屈了。
“前辈，我虽是继承了人皮匠血脉，但我并未害人，我的傀儡也不是人皮做的，全都是兽皮做的啊。
你没看到我的傀儡上都长满了毛吗？”
听到这话，何雨泽又看了看之前被自己一掌拍碎的傀儡碎片。
由于心里一直都把它当成了人皮傀儡，加上天色太黑也没怎么看。
现在仔细一看，发现竟然还真是兽皮。
难怪那些傀儡的脸上都长满了毛，这不正是野兽的特征吗？
可是为什么游戏面板给出的提示也是人皮傀儡？
何雨泽仔细思索了一番，又细细打量着姜舒灵，猜测应该是因为人皮匠的职业血脉所造成的。
不管是用的什么皮，但只要是出自人皮匠血脉之手，便会被系统统一判定为人皮傀儡。
因为上面沾染了人皮匠的气息，不论是兽皮还是人皮，皆是由人皮匠的血脉而成。
“原来只要身具这份血脉，即便是使用兽皮也可以吗？那为什么还有人皮匠要杀人，故意制造出那些怨魂厉鬼？”
“因为使用人皮会更加契合他们的血脉力量，而且用人皮制作出来的傀儡也会更强，并且使用人皮来制作傀儡，还能够更加快速提升他们血脉的精纯度，让他们自身的实力变的更强！”
听到这话，何雨泽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样看来，这种血脉不就像是故意诞生出来专门杀害人类的吗？
“那其他的邪门职业血脉呢？比如说炼尸人、养鬼人等等……”
“都差不多。”姜舒灵说道：“其实一些动物的尸体也是可以拿来炼制的。
灵智较低的动物死后魂魄既散，但一些灵智稍高的动物，死后魂魄也是有机会短暂保存的，只要使用得当，同样也可以用来炼制成鬼。
但人类乃是万灵之首，堪称为世上最完美的生灵！
因此人类也就成了那些家伙的首选，炼制出来的成品不仅更加强大，还能更好的提高他们的血脉纯度，让他们快速变强！
甚至有一些人皮匠、养鬼人还打起了觉醒者的主意。
因为使用觉醒者炼制出来的成品会更强，对他们激发血脉的效果也会更好。”
“按照这么说，人皮匠、养鬼人这些也是血脉觉醒者，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被当成炼制材料？”
“是的。”姜舒灵点头。
“那你身为人皮匠的血脉觉醒者，你是不是也可以被当成炼制材料？”
“……”面对这句话，姜舒灵脸色一变，微微点头并未说话。
她在想，眼前的这位先天强者该不会是要把自己抓去当做炼尸养鬼的材料吧？
何雨泽见她不回答，眉头拧在一起暗自沉思了起来。
这个世界所谓的灾祸，该不会其实都是那些邪门职业造成的吧？
毕竟这些血脉很早以前就有了。
厉鬼、行尸这些邪祟，对他们来说可以是工具，甚至还可以是良药。
而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正是一直在制造这些邪祟吗？
如果要说灵异复苏谁最开心，恐怕也是他们。
诡异横行的乱世，也正是他们所期待的。
他们所做的一切，或许就是为了迎来这一切。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世界恐怕已经被腐蚀的很深很深了，怕不是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的影子，已经深入骨髓。
何雨泽越是去想，越是觉得这个世界的阴暗面让人不寒而栗。
是人为的灾祸吗？
是那些邪恶的家伙已经形成了组织，才掀起的诡异复苏吗？
这个世界已经病了，已经千疮百孔满是毒瘤，世界无法自救，所以才有了穿越者？
何雨泽思索片刻，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目前也没有更多的头绪。
他摸了摸下巴，又打量起了姜舒灵，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说道：“那你使用兽皮制作傀儡，可以量产吗？”
姜舒灵看到何雨泽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一种被毒蛇给盯上一样的感觉。
她现在更加怀疑何雨泽是不是想要对自己怎样了。
是想要自己的身体，还是灵魂？
还是这张人皮？
她声音略带颤抖，忍不住退后了两步，“前辈，你……你想干吗？”
“干，哦，不是，我就是好奇。”何雨泽收敛起了侵略性的目光。
姜舒灵松了口气，说道：“如果材料符合条件，也足够多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啊！”何雨泽顿时双眼一亮，不过又很快收敛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满身正气的说道：“我之前也接触过不少人皮匠的人皮傀儡。
你身为人皮匠，目前还不能完全洗清嫌疑，所以暂时就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我并未害人，也没有用人皮炼制，你以前遇到的那些跟我没有关系。”姜舒灵还在挣扎。
他果然是想对我做什么！
可是他身上并没有那些邪门职业的气息，那他想要我做什么？
是想让我做奴隶吗？
“我这是在保护你！”何雨泽义正言辞道：“你也是血脉觉醒者，而且还是人皮匠血脉，但是你却与其他人皮匠格格不入，想必其他人皮匠都很不喜欢你吧？
是不是已经有不少人皮匠盯上了你，甚至还有其他的邪门职业，他们是不是想把你也抓去当做炼制材料？
你只要留在我身边，我就会保护你！”
其实何雨泽是在想，如果真有其他邪门职业盯上了姜舒灵，那么只要找上门来，这对于自己来说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如果姜舒灵真的被盯上了，那些家伙的实力应该不会很强，大概率跟姜舒灵差不多。
要不然也不至于还没把姜舒灵拿下。
这样的实力何雨泽并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们有傀儡，有行尸，还有厉鬼，这些对于何雨泽来说都是大笔的修炼时间跟劳动力。
姜舒灵本来还想反驳什么，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难道真的不是为了抓我回去炼尸养鬼？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如果他们来抓我，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当然。”
“好，那我答应你！”姜舒灵点头。
哪怕是真的做奴隶，那也比被扒皮抽魂被炼制成邪祟要好吧？
而且她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何雨泽是先天强者，她无法反抗。
见姜舒灵态度有所转变，何雨泽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又问道：“你还有傀儡吗？”
“还有。”
“实力怎么样？”
“我最强的两个傀儡已经被你斩了，剩下的基本勉强只有十年左右的道行，实力与刚觉醒的普通d级觉醒者差不多。”
“才十年道行么？”何雨泽没再说话。
姜舒灵见何雨泽满脸失望的表情，她又说道：“但是只要给我合适的材料与足够的时间，我照样还能制作出强大的傀儡，绝不会比之前的那两个差！”
“哦？那你说说看都要什么材料，事后列一份清单给我看看。”何雨泽来了点兴趣。
之前的那两个傀儡，一个就能提供一百年的修炼时间。
要是真能进行量产，那简直就赚翻了！
姜舒灵在听到这话后，却忽然愣了一下。
我没听错吧？
他竟然说要帮我炼制傀儡？
他不是很反感人皮匠这个血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