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应是太累,现在应该是歇下了。”
九川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气人的话,一双妖冶的竖瞳闪烁着锋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君凌桑听着九川的话,心中怒不可遏,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一头银白的长发被风微微吹起,发丝在空中凌乱的飞舞着,风起云涌,天地色变。
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动怒,九川抬了抬下巴,眼底满是戏谑,调侃道:“怎么?想杀了我?”
还是第一次见人淡如菊的君凌桑如此生气呢。
他移到君凌桑的身边,在男人的耳边轻声说:“你不是修无情道吗?不至于为了一位女弟子发怒的。”
“还是说,高高在上的你动了凡心?”
语气里充斥着挑衅。
“你真该死!”
君凌桑手中凝聚一缕寒冰细针,直直的朝着九川飞去。
九川脸色变了变,险险的躲开,嘴角弧度加深,姿态狂傲道:“本座也能教淼淼修仙,又不是只有你会教淼淼。”
“不如就让淼淼跟着本座,本座一样能教好淼淼。”
“你是妖,淼淼是修仙界的修士,你可别阻碍淼淼的仙途!”
君凌桑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徒弟拱手送给他人。
话落之间,君凌桑修长的手指之间又出现了寒冰银针,银针散发着缕缕寒意,暗藏杀机。
“我只会帮助淼淼,怎么会阻碍她的仙途?”
九川挑眉,他的话无疑是惹怒了君凌桑。
寒冰银针朝着九川飞去。
九川挥手将寒冰银针挡了下来,本想将这些寒冰银针摧毁,可受身体禁制的反噬,无法摧毁这寒冰银针。
防御盾被寒冰银针瞬间击碎,寒冰银针刺穿了九川的身躯。
君凌桑望着九川这不堪一击的模样也有些诧异,冷声发问,“你怎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九川嘴角溢出鲜红的血迹,在那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虽然被寒冰银针刺穿身体,但对九川的影响不算致命,他身体渐渐修复伤口。
他拇指擦拭嘴角的血迹,微微抬眸望着君凌桑,“本座只是受了点伤,死不了,只要本座不死,你休想带走淼淼。”
君凌桑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见九川无力反抗,也没有奋起追杀。
他眼神清冷的望着九川,“让淼淼出来,由她来做选择!”
没过多久,叶淼淼便被一个婢女领到了大殿之上,她一袭红衣,白皙的肌肤被红衣衬得更加的娇俏,一双美丽的眼眸尽显芳华,朱唇不点而赤,带着诱人的光泽。
她一眼看到了君凌桑,心里竟然没由来的心虚,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奇怪感觉。
“师尊……”
目光还算淡定的看着君凌桑,心里还是有些慌乱的。
转念一想,自己是为了保住青莲宗上下才来到妖界的,所以该慌乱的不是自己,这派伯师尊还得谢谢她呢!
如果不是自己,青莲宗可能已经被妖界灭了。
“你还好吗?”
君凌桑自然是没有责怪眼前的徒儿,看着她安然无恙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
“师尊,我在这里挺好的。”
还得到了一把斩妖剑。
虽然出了一些意外,但不影响她的仙途。
“那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
君凌桑只觉眼前的徒儿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些变化,仿佛夹杂了一缕妖气。
眼角的余光扫过九川,心中像是在猜测些什么。
九川也立即开口,“淼淼,留在妖界吧,在这里你一样可以修仙,不一定非得回青莲宗,在妖界,你可以随心所欲,不用尊重那么多的规矩!”
“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让你受委屈,更不会有人敢随意欺负你!”
他的眼底含着一丝渴望之色,希望淼淼留在这里,不要离开。
自己对淼淼不会比君凌桑对淼淼差。
“我……”
叶淼淼看着九川,微微张嘴,但还是别开了自己的视线,似乎想要将那一幕忘记。
“淼淼……”
九川脸色有些苍白,见淼淼的模样,他便知道自己无法挽留淼淼。
心里抽疼了一下。
“我毕竟从青莲宗来,师尊对我恩重如山,我得跟上师尊回去。”
叶淼淼低声说道,眼睫毛微微轻颤,眸子中满是坚定的光芒。
君凌桑对她确实很尽心的培养,和几个师兄比起来就能感觉出来。
既然师尊如此看重自己,自己也不能让师尊失望。
“淼淼,我们走。”
君凌桑听着叶淼淼的话,眼底带着满意之色。
“九川,后会有期。”
她说了一句,便跟着君凌桑离开了大殿,重紫宫的大殿之上只剩下了九川一抹孤独的身影。
四大护法过来,云媚当即开口,“妖皇,我们这就追过去。”
“不必了,这是她的选择。”
九川那妖孽般的脸庞变得格外平静,仿佛没有丝毫的波澜,眸光淡淡的看着远去的身影。
既然淼淼不愿意留在妖界,自己可以去修仙界啊。
云媚望着九川有些失落的脸庞,眉头轻轻皱了皱,欲言又止。
这还是那个狂傲不羁的妖皇吗?
她为妖皇感到悲哀。
叶淼淼离开妖界,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妖界了?
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怎么?去了妖界几日舍不得离开了吗?”
君凌桑注意到了叶淼淼的小动作,声音有些吃味。
“师尊,没有的事,弟子只是觉得咱们离开妖界也太轻松了,是不是这其中有诈?”
叶淼淼说出自己的担忧,这九川是不是有什么计谋?
大张旗鼓的将她从青莲宗带走,隔了些日子就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妖界了?
图什么呀?
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也想不明白。
“九川看上去受伤了,他敌不过为师,所以只能放了你,否则为师不会善罢甘休。”
君凌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淡漠的说出这一切。
若不是九川受伤,或许自己还真要跟他纠缠打斗一番。
“什么?他受伤了?”
叶淼淼很是意外,难道是禁制?可那家伙不是说不会有事吗?
此时此刻,竟然有些担心那厮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