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莫言从上房出来直接去了侧院柴房。
此时吴痦子已经带人在里面审讯起来,偶有几声惨叫闷哼声传出来。
门口四周守着五六名兵士,见到吴莫言俯身行礼,“吴校尉。”
吴莫言挥了挥手,看向一旁始终守着的吴淼。
吴淼缓缓上前跪在主子跟前,沉声道:“奴才未保护好少夫人请主子责罚!”
吴莫言厉声道:“我走前是如何吩咐的?你们是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不成!”说着,狠狠一脚将吴淼踹翻在地。
吴淼快速起身跪好,并未给自己辩解。
吴莫言从看见微娘就憋着的一口气略缓了缓,淡淡道:“倘若做不好就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
吴淼这才变了神色,急切道:“少爷,不会有下次,请少爷再给奴才一个机会!”他不想回去庄子上草草一生,主子跟前才更有前程!
吴莫言瞥一眼身前跪着的吴淼,从前他和吴磊跟着自己还算得用,如今让其保护微娘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还是出了纰漏!
“吴磊为何当时未跟在微娘左右?”
“他……”
吴淼刚要解释却被赶来的吴磊打断。
“少爷,是奴才的错。”吴磊也跪在地上,“少夫人说人多显得过于张狂,奴才竟然就没跟着,才让少夫人受了伤。”
吴莫言淡淡瞅着身前的两人,他清楚微娘的脾气,他俩说的是事实,微娘拿他的话阳奉阴违不是第一回了。可是,她遇险受伤他心里的气却不能对着心爱之人发作,他舍不得,只能对着这两个奴才撒气罢了!
“起来吧,不要有下回!”吴莫言舒了口气,冷声吩咐:“往后更经心些,防身的带齐。”
吴淼、吴磊赶紧起身应是。
此回吃了亏确实是没带兵器,吴淼光身对上关外弯刀有些掣肘才给了那狂徒机会。
“守好家。”吴莫言又淡淡吩咐一句,抬步进了柴房。
留下吴淼、吴磊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吴磊撇嘴哼道:“稀罕你在主子跟前给我求情~”
吴淼懒得搭理这厮转身要回侧间,他胳膊的伤口还未曾好好上药包扎,湿衣也未曾换下,和着自身的体温都给烘半干了,雨水还有汗味儿混杂,都有些酸臭了!
吴磊抬脚跟上,嘴巴不停:“我给你包扎啊~”
“不用。”
“要的、要的,你哪里干得了这细致活儿。”
两人放心的走了,现在主子在主心骨就在。
吴莫言进了柴房见那贼人萎靡在地上,满身大汗,表皮伤痕不见多少,却浑身肌肉颤抖脸涨的通红,可见遭受的痛苦不会比见血的皮肉伤好受。
痦子靠着柴垛,对刚进来的吴莫言道:“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三人是追着人出来的,遇到嫂夫人也是巧合。”
“追人?何人?”吴莫言疑惑道。
痦子龇了龇牙,竟还有心情调笑,“也不知是不是关外的女人实在粗糙,这进了咱们地界看到个略齐整些的就挪不开眼了,一群废物东西眼睛都直了,直接强撸了人,谁知那姑娘半路跑了~”
“后来这三个就出来寻,遇上大雨想找个地方躲躲顺便乐呵乐呵,谁知正巧碰上同样躲雨的嫂夫人几人,之后……”
吴莫言听罢抬起一脚踢在地上大汉的腿间,哀嚎惨叫声顿时响起。
痦子……默默站直了身子,夹紧了双腿。
忒狠了!这一脚下去往后见到再美的女人也没甚想法了吧!倘若这人还有之后的话~
吴莫言得到想要的消息,又出了一口恶气就出了柴房。
痦子紧跟出来,询问道:“咱们接下来如何做?”
吴莫言沉默半响,淡淡道:“不止这三个人,那就去全抓了,带回去给大将军处置。”
痦子惊道:“大将军不是让我等只查问消息?!你这是要干笔大的啊!”转瞬间又嬉皮笑脸起来,摸着下巴贼兮兮道:“老子喜欢!”
吴莫言瞥了这厮一眼,“我有媳妇,我只喜欢我媳妇儿。”
痦子听了愤愤然,“老子说的是接下来的事儿!老子也只喜欢女人!”
两人正说着,张迟过来了,这厮进门就窜了出去找他汤圆妹妹去了,跑的比兔子都快!
张迟白净俊秀的脸阴沉沉的,到了近前狠声道:“这些关外人实在可恨,不让他们瞧瞧厉害还以为咱们西北军是摆设不成,校尉,决不能放过一个!”
他家汤圆见到他哭的那个凄惨,汤圆皮都皱巴了,还抱着他哭的,这可是头一回抱抱!无论如何也要给汤圆出口恶气!
痦子哼笑,“巧了,正打算一锅端了。”
吴莫言直接淡淡吩咐,“那姑娘被微娘一同带回来了,我娘给安置在东厢房,一会儿痦子你骑马带上人,咱们即刻出发。”
痦子疑惑,“为何我带?”骑马带个姑娘多影响跑马的速度啊,还得时时照看,麻烦!
吴莫言淡淡瞥过去一眼,“我有媳妇。”
张迟抬抬下巴,“我也有媳妇。”
跟着进门毫无存在感,却一直在的乔也,也淡淡出声:“我有媳妇和儿子。”
痦子……
看着三人那炫耀的嘴脸痦子气的想吐血。
“行!我带!”痦子忍气吞声咽下这口老血,他不带吴莫言也会想法子让他带,这厮就是这么心黑手黑!
转身看到身后的兵士,痦子反应过来跳脚道:“这么多兄弟都在呢,凭什么老子带着?”
吴莫言挥手让众人押上犯人,准备走了,淡淡一句:“你比较会哄女人。”
痦子奇异的被顺毛了,感觉还挺美,他的确受女人追捧的紧,不见他们营地附近的镇上最美的花姐儿,都恨不得贴他身上哩,嘿嘿~
众人出了侧院,就见吴太太站在院中。
吴莫言上前扶住自家母亲,叮嘱道:“娘,我还有军务要事,您照顾好自己。家中有何事记得着人去营里寻我,微娘、微娘也辛苦娘多看顾。”
吴太太此时情绪已稳定下来,叹息道:“娘晓得了,你放心,微娘也退热了,往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吴莫言问起那带回来的姑娘。
吴太太温和道:“那姑娘也刚醒,她过逝的父亲是府学夫子,是位很让人敬佩的人,你们倘若带她走,莫为难她,她娘……你帮着寻一下吧。”
也是个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