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枢也只是尝试一下,毕竟连人都没有看到,人家一但离府,天高任鸟飞,可没有那么好追到。
然而,顺着窗子的方向追了一会儿,却看到了应双双的身影。
她后面背了个小包袱,眼神很警惕地左顾右看,速度不算太快。
居然还没出府。
应天枢一喜,毫不犹豫,加快了脚步。
应双双一直在观察周围,自然没有忽略朝自己奔来的应天枢。
她面上显出几分惊惶,咬了咬牙,换了个方向,提高了速度。
但她如今的修为不及应天枢,再加上应天枢会逃遁步,纵使应双双竭尽全力,两人的距离还是逐渐缩小。
应天枢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抬手,淡青色的灵力袭向应双双的后背。
应双双似有所觉,没有回头,打了个滚,狼狈地躲了过去。
也就这躲避的功夫,应天枢到了。
“丹药的事儿,是你做的?”应天枢问。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透出几分笃定。
应双双想要否认,但看着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应天枢,心里又无端多了几分恨意。
她没有说话。
绿色的树藤迅速缠上她的手腕、脚腕。
应双双急忙调动灵力挣扎。
“再挣扎可不就是控制住你那么简单了。”应天枢淡淡提醒。
应双双动作微滞,回头看应天枢,咬牙切齿道:“应天枢,你刚刚说得什么丹药的事儿,我不知道。我也是应家的一份子,不是任人宰割的奴隶,你凭什么控制我!”
“你不知道,”应天枢冷笑一声,“那你跑什么?”
她的眼睛在应双双背上的包袱上转了一圈,带着无言的嘲讽。
“我最近心烦,想要回家住一段时间,放松放松,这没必要和你说吧,”应双双道,“我已经和府里管事的人报备过了。”
应天枢心下微动:“你和谁报备的?”
应双双却梗着脖子,拒不配合:“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应天枢感到诧异:“是我懦弱可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吗?”
以至于应双双认为,自己会对她这个屡次欺凌、谋害自己的“仇人”客客气气、和颜悦色。
青色的手镯化作一柄带着寒光的灵剑,毫不迟疑钉在应双双的腿上。
“啊!”
应双双面色一白,惨叫着倒在地上。
应天枢将剑拔出,对方的大腿立即喷涌出大股的鲜血。
“两个问题,第一,丹药的事儿是不是你做的,第二,你方才说的报备的人,是谁?”应天枢道,“老实交代,否则我不介意使用过激的手段,让你交代。”
“我、我没有……你污蔑我……”应双双张口,仍是嘴硬。
一剑插在应双双腹部。
应双双剧烈抖动了一下,随后,更加高亢的惨叫声响起。
凄厉又刺耳。
应天枢没有拔出神妒:“你不交代,我一定会杀你,但如果你老老实实配合,我倒有可能饶你一条性命。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
“一、二……”
“是我!”
应天枢微微挑眉。
“是我对丹药动了手脚,”应双双道,“我借了应毓秀的名义,让青杏做的。应毓秀厌恶你,阖府皆知我稍微一说,那个蠢丫头就相信了,虽然犹豫害怕,但还是渴望得到应毓秀的赏识和奖励……”
“我讨厌你,我恨你,你存在一日我就一日不得安生。”
应双双含怨看了应天枢一眼:“若你依旧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对我造不成威胁,我不会对你下手,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应天枢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嘴唇微微翘起。
“你笑什么?”应双双惊疑不定。
“怪我不愿意做废物,好恶心的话,”应天枢道,“那当初我对你没有威胁的时候,你不还是撺掇我进入藏宝阁吗?嫉妒害怕就直说,粉饰自己的行为只会让人感觉你更加不堪。”
“那又怎么样?!”应双双眼睛瞪得很大,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一般,“应天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投了个好胎么!明明我实力比你强得多,凭什么待遇却远远不如你,还要叫你一句‘小姐’,凭什么?我比皇都的好多贵女都厉害,却要在她们面前卖乖讨好,凭什么……”
开始还是控诉不公,往后就是一连串的辱骂。
为了嫉恨杀人,这可算不得什么正当理由,不过现在得先让她住口……应天枢思索了一下,将插在她腹部的灵剑抽出。
应双双身子哆嗦了一下,辱骂的声音顿住了。
“你和谁报备的?”应天枢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应双双冷笑一声。
“天枢?”一道诧异的男声响起。
应天枢回头,是应怀丰,便叫了一句:“二伯父。”
“小心!”应怀丰面色大变,手中灵力往她这边涌来。
应天枢一惊,不过也没有畏惧,手中的剑横在身前,想要格挡。
灵力却略过她,直直落在她身后,绿光耀眼。
应天枢霍然回头。
应双双眼睛瞪得极大,仿佛不可置信自己会如此轻易地消亡。
“她想偷袭你,我看到她伸手了,”应怀丰道,眉毛拧得很厉害,“竟敢对府里的小姐出手,这丫头真是毒辣。”
应天枢半蹲下身子,去试探应双双的呼吸。
已经死透了。
她的面色当即冷了下来:“她动不了我,也未必是想对我动手。”
应怀丰顿了顿,面上适时多了几分歉疚之色:“我看她想动手,心里一急,就下意识出手了,确实可能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
又语重心长地教育:“不过,天枢,你也别把她想得太好了,这丫头心思多得很,我都怕毓秀被她带坏了,万一你真被偷袭了,你爷爷会有多伤心啊。”
应天枢直直地看着他:“她报备的人,是你吗?”
在这样的关节,她很难不去怀疑到应怀丰。
她甚至怀疑,应怀丰杀应双双,是因为一些见不得人的原因。
应怀丰莫名其妙:“什么报备?”
应天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里燃着一团火,四肢百骸又冷冰冰的。
但应双双死了,她又没有其它的证据,没必要现在就和这位“温和有礼”的二伯父撕破脸。
“没什么,也许是我误会了,不过二伯父下回可不能这么莽撞了。”应天枢道。
“好。”应怀丰轻巧地应。
应天枢弯腰,抱起凄惨的应双双,没再搭理此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