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文试便开始了,姜雪宁明知谢危喜欢卷面整洁,却故意写的很潦草,谢危识破后使计谋将姜雪宁留在宫中,几位伴读一个不少的都留在宫中。
方妙一脸感激的看着姜雪宁:“感谢姜二姑娘,不然我也不能留在宫中呢。”
姚惜却是不领情,有些阴阳怪气道:“姜姑娘果然不是常人,倒像是事先知道要考什么一样,从题目到谢先生的喜好,竟是半点不差。”
尤月接着附和:“谁知道她背地里做了什么,别的人倒也罢了,可谢先生明月清风,品行高洁,满朝上下谁人不知,这样的圣人岂会将你放在眼里,别做梦了。”
姜雪宁听到尤月的话,不禁感到震惊和不解,她反问尤月:“你也觉得谢危是好人?”
闻言,尤月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姜雪宁,轻笑一声:“谁不知道谢先生是好人。”
“他在朝为官不结朋党,治学用心又一贯清廉,对圣上忠心耿耿,这如何不是好人。”
一番话,让姜雪宁心中明悟:此时此刻的谢危,根本还跟反贼二字,扯不上任何关系,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好人,敬他,重他,唯有我如此表现,不就正暴露了,我比旁人懂的多么。
褚姚看着怔愣的姜雪宁,扯了扯她的衣袖,语气关切:“雪宁,你怎么了?”
姜雪宁回过神来:“没什么,我要回去找谢先生,阿姚,若两刻之后我还未回来,你一定要来奉宸殿救我。”说着她就往回跑了。
褚姚心中疑惑:哥哥又不是豺狼虎豹,为何要说救?
方妙看着褚姚,好奇问道:“褚姑娘,你可知姜二姑娘,要去做什么?”
褚姚摇了摇头:“她去找谢先生了,我们走吧,不用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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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勇毅侯府内灯火通明。
“启禀老爷,姑娘回来了。”管家一看到褚姚的身影,脸上便绽开了如花的笑容,显得格外高兴。
“姚儿回来了,今日在宫中可还习惯?有没有人欺负你?”勇毅侯燕牧的声音温和而关切。
褚姚微微一笑,如同春风拂面,她轻声回答:“舅父不必担心,姚儿在宫中一切安好,公主对我颇为照顾,无人敢欺负我。”
燕牧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转向褚姚身后,疑惑地问道:“燕临呢?为何没有同你一道回来?”
管家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回老爷,世子与一个叫周寅之的兴武卫去喝酒了。”
听到这个消息,褚姚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墨色。但她很快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转向燕牧道:“舅父,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与您单独谈谈,不如我们去书房吧。”
燕牧微微一愣,看着褚姚严肃的神情,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他点了点头,跟着褚姚来到书房。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舅父,我想跟您说的是关于哥哥的事情。”褚姚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燕牧声音颤抖地问:“你哥哥?你哥哥不是......”
“舅父,哥哥他还活着。”褚姚的语气坚定。
听到这个消息,燕牧的眼眶瞬间微红,他激动得几乎无法言语,只是反复重复着:“好...好...好啊,定非还活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仿佛压在心底多年的重担在这一刻终于得以释放。
“姚儿,你告诉舅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哥哥他...他现在在哪里?”燕牧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外甥的消息。
褚姚缓缓道:“不知舅父有没有发现,谢先生格外的关照燕临,关照侯府。”
燕牧瞪大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声音低沉地问道:“谢危莫不是......”
褚姚肯定的点点头:“哥哥如今有苦衷,所以不能相认。”
燕牧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其敏感且重要的问题,他手背在身后,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深思熟虑片刻后,他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褚姚:“姚儿,此事决不能声张,燕临也不能说,知道吗?”
褚姚认真地点点头:“是,舅父。”
燕牧满意地点点头,他走到褚姚身边,拍了拍她的手,温和地说:“回去歇着吧,在宫中想来你也是睡不惯的。你哥哥的事情,我们会慢慢想办法解决的。”
随着门的轻轻关闭,褚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隐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她细细算了算,嘴角微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个书信劫难,果然如她所料,顺利地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