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巳时。(大概早上十点左右)
阳光照射进房间里,褚姚感觉到有些刺眼,伸手挡了挡才悠悠转醒,鼻尖传来淡淡的松香味,她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李同光偷跑到她房间里来了。
褚姚微微挪动身体,不料李同光发出一声轻嘶。
“你没事吧?”她立刻坐起身,关切地问道,同时伸出手想扶他起来。
“别动,手臂麻了,别动,缓缓就好了。”李同光语气温柔。
褚姚满脸窘迫之色。
.......
永安塔
梧帝跪求杨盈能尽快带自己离开,杨盈安慰他要继续等待时机。
梧帝以为大家不想救他了,威胁杨盈,如果七日内他不能离开永安塔,就会去安帝面前说出杨盈是女子的身份。
梧帝还告诉宁远舟自己的每份诏书上都有秘密花押,否则将视为伪诏,概不奉旨,若宁远舟想要为六道堂兄弟鸣冤,只能救自己归国。
这边,初国公也得知了大皇子流放途中被雷追着劈死的内幕,心中震惊,李同光身边竟然有如此能人异士,二皇子也居然因此事受牵连失了势。
为此他特意将丰原的坞堡、部曲、马匹都送给李同光以示诚意。
圣上多疑寡恩,为了沙西部的未来,他不得不将希望放在李同光身上。
而初月决定将部曲留在自己手中,以此来制衡李同光。
.......
长庆侯马场
李同光接过初月递过来的单子,笑道:“令尊果然大气。”
初月看着李同光,语气淡淡:“部曲有上千人,要是一下子都给了你难免会走漏风声,所以先放在我这儿,由我替你管着,”
顿了顿,继续道:“反正我训练骑奴的事情,在圣上面前是过了明路的,你想要怎么练他们都可以告诉我,不管是战术 箭术,还是结阵攻城我都学过。“
李同光挑眉,有些意外,“你贵为县主,为什么要学这些?”
“怎么,只许你一个人有通天之志啊。”初月有些不服气。
“我们沙西部第一位初国公,就是一位女将军,只是阿爹跟爷爷总是觉得,这部落首领之位,就只能由大哥来继承,我从小学这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证明,我不比我大哥差,”
李同光点头,赞道,“我跟你大哥打过交道,你比他强。”
初月冷笑一声,“竟然能听到你夸我,还真是破天荒了,怎么,你今天心情又很好?”
李同光脑中闪过那天晚上褚姚娇羞的样子,还有这几日接连的好消息,他嘴角勾起,“我斗倒了欺负我十几年的人,又在户部安插了我的亲信,还得到了贵部这么大一个人情,心情自然好些。”
初月看他心情不错,“既然你心情不错,那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就是那日替我解围的男子,我看上他了,你帮我找到他,我要他做我的面首。”
李同光脸色一僵,有些不悦,他冷声回道,“县主,这种事情我不能帮你。”
初月一愣,她脸色微变,语气也有些不善,“怎么,堂堂长庆侯,言而无信?”
“别人可以,他不行。”
“为何?”初月盯着李同光“莫非,你喜欢他?你.....你们.....”
李同光沉默了片刻,“我那日说过了,人家已有家室,夫妻恩爱,强迫人家做你的面首,怕是不妥。”
“算了,不为难你了。”初月叹了一口气,“不过你这个马场倒是不错,我以后能常来这里骑马吗?”
李同光面色缓和了些,点点头,“县主要是喜欢,随时时光临。”
“金明县主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你真的对她没有半分心动?”褚姚目送着初月消失在夜色中,轻声问道。
李同光眉头微皱,“金明县主只是一个合作伙伴,为何后悔。”
他缓缓俯身,贴近褚姚的耳畔,磁性的嗓音低沉而魅惑:“夫人,这是吃醋了?”
他呼出的温热气息让她感觉耳朵有些痒,伸手揉了揉,语气雀跃,“我才不吃醋,你要是有很多女人,我就要很多面首。”
李同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好啊,你想找多少就找多少。”
“只是,你找多少个,我就杀多少个。”他揽住褚姚的腰,将她拉近自己,低头轻轻咬住她的唇瓣研磨。“我的心眼很小,你的身边,只能有我一个人。”
他松开褚姚的腰,牵着她的手,走进室内,从桌上拿过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她,用眼神示意她打开。
“房契?地契?”褚姚不解,“你给我这些做什么,我又不会做生意。”
李同光看着,笑得满目温柔,“这是我全部的身家,都交给你。”
褚姚心里有些感动,嘴上却戏谑道,“你不怕我卷了你的全部家当跑了?”
闻言,李同光从身后搂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语气柔软,“往后就靠褚姑娘养着了,还望姑娘垂怜。”语罢还亲了她的侧脸。
褚姚娇嗔瞪了他一眼,后者咧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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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馆
“既然你们梧帝用他的花押,把伪造雪冤诏的事情堵死了,那现在只剩下攻塔一条路了,你觉得有几成把握。”任如意看着宁远舟问道。
“最多三成。”宁远舟微微皱眉,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这永安塔内外的戒备,要比我们想象的严得多,塔外处处悬丝上挂铃销,从塔外上去的话,很难不触碰到,而且这塔内每一层都布满机关上次殿下之所以能够安全上去,是因为他们预先把机关关闭了,”
“但如果外人上去,那就难上加难,我们随时可能触碰到悬丝,还有飞箭,别说圣上了,就连我,都要万分小心才能勉强通过它。”
孙朗指尖点了点桌面,“塔内每一层都有机关,我们要是把负责机关的朱衣卫迷晕,可行吗?”
宁远舟沉吟片刻,“这事之前可能还行,但是现在,整个塔的守卫要比之前严了数倍。”
“不就是闯塔嘛,这不行那不行,干脆就硬闯,大不了赔了我们这条命。”于十三无所谓道。
褚姚点头附和,“有道理,我们把永安塔炸了,在安帝最后断气的最后一刻,让他签字画花押。”
几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