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驿馆大堂内众人齐聚,
“昨日我和杜大人,钱昭商议了一番,这个长庆侯,还是可以再争取一下。”宁远舟看着任如意,面色有不些自在道。
众人商议后,杜长吏更希望任如意和褚姚能代殿下去和长庆侯谈判。
宁远舟不同意,几人又是一番争论后。宁远诚恳的向任如意道歉,任如意心一软,决定以湖阳郡主的身份接待长庆侯。
孙朗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道,“长庆侯来了,带了重礼,他说听闻殿下醒了,今日特来拜会。”
任如意看了一眼褚姚,褚姚点了点头,“就说殿下身体不适,不便相见,我来见他。”
任如意瞥了一眼宁远舟,“姚姚,给我梳妆,我要更衣。”
“来啦。”褚姚小跑跟上。
杜大人松了一口气,而宁远舟面色复杂,打翻了心里的醋坛子。
杨盈还在拉着元禄说话,震惊道“长庆侯居然是如意姐的徒弟!”宁远舟面色不善的看了元禄一眼。元禄连忙捂住嘴。
钱昭看着宁远舟,“你居然因为吃醋,就想让表妹离开使团。”宁远舟一噎,沉默不说话。
“不过刚才你行大礼认错时,她明显有些心疼你,还是有机会的,看你想不想抓住了。”钱昭又道。
“你就不担心褚小姐吗?”宁远舟看着钱昭反问。
钱昭面色一黑,“说你呢,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褚小姐,你藏得很深,但是我跟十三都看出来了。”宁远舟笃定道。
“ 我去接李同光了!”钱昭大步往外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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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昭引着一袭月白色玉冠华服的李同光进入驿馆,他眉眼含春, 笑意吟吟,与上次冷漠孤傲的态度截然不同,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玉树临风的富家公子。
李同光看到站在走廊的宁远舟,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朝宁远舟行了一个礼,肃穆的走进正堂。
一旁的元禄恍然大悟似的点头,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是如意姐教出来的徒弟,这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
正堂内
社长史先与李同光谈话, 两人争锋相对僵持的时候,“既然见不看,索性就别让礼王弟去了。”任如意着一袭紫色锦衣华服从后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宫女装扮的褚姚。
待众人退下,李同光欣喜的看着褚姚,朝任如意行了一个礼,“师父,他们又让您来见我?”
褚姚含笑,“怎么,我们大梧郡主,不配见长侯吗?”
任如意淡笑的看着李同光。
李同光有些委屈的看着褚姚,褚姚嘴角勾起,别过脸不看他。
他有些恼怒,“我为难他们一番也就罢了,我又怎敢为难师父您?”
任如意淡然的整了整袖子,慢悠悠道:“长庆侯,我是大梧湖阳郡主,不是你师父,你不要失态了。”
李同光一凛,收起了刚刚那副面对师父散漫的态度,正色起来。
任如意看他认真的态度,欣慰的点点头,启唇道,“贵国国主,限使团七日内到达安都,无非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李同光拿出办正事的气质来,和任如意一言我一语,一番唇枪舌剑。
褚姚则是坐在任如意旁边默默的喝茶。
李同光面无表情接话:“郡主所言之事,乃大梧国事,与本侯何干?”
任如意:“据我所知,侯爷这几年虽得贵国国主重用,却一直为河东王与洛西王所不喜,无论以后这二人谁登上帝位,只怕侯爷都会如坐针毡吧。”
“不知这两王中,侯爷更想拉拢谁呢?我等愿助侯爷将盗匪之事,推到你不喜欢的另一位身上。”
“如此一来,侯爷便可将这份大礼,作为自己日后的进身之阶了。”
李同光一甩衣袖,冷声赞道,“郡主好心计,可区区这点甜头,本侯还看不上。”
任如意看着面前现在这个锋芒毕露,孤傲华贵的李同光,恍然间和以前的桀骜不驯的整儿重合在了一起,她突然意识到,他是真的长大了,老母亲心态的任如意,很高兴。
李同光发现了任如意的出神,又收起了他的小侯爷气场,软声问褚姚道,“姚姚,师父不会生气了吧?” 褚姚笑着摇摇头。
任如意回过神来,道:“不会,鹫儿做的很好。”
褚姚走上前,将一张兽皮递给李同光。
“那加上,这云、勉两城呢?”任如意看着李同光打开地图之后,接着道。“您还并无实封之地,若侯爷愿助我礼王弟,平安迎回圣上,我大梧愿以此两城,遥祝侯爷日后位极人臣。”
李同光看着任如意和褚姚,一个如母如姐,一个是想娶的心上人,没来由的心里很失落,有些嘲讽道,“位极人臣,郡主太高看本侯了,本侯只不过是一个面首之子。一介武夫罢了,哪有什么通天之志。”
褚姚看着李同光突然失落的样子,有些心疼,安慰道。“安梧两国的开国之主,不也是小小的武将出身吗?”
李同光温柔看着褚姚,他突然变换了一个态度,靠近任如意,话中有些许委屈,像个孩子跟母亲倾诉,““师父,圣上派我前来,就是想给梧国人一个下马威。他们要是每次都推你出来见我,我这个引进使岂不是要失职了?”
“你方才做的就很好,我现在是梧国湖阳郡主,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太过分就好。”
“还有你这些年来,跟在安帝身边,关于皇后娘娘的事,可有眉目了?”任如意问道。
李同光早就知道如意会问起昭节皇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师父,等您到了安国,先去看一下二皇子吧,到时候鹫儿再告诉您我所知道的事,好吗?”
任如意想了想,既然事情已经有眉目,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