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噜…”
李芸迷迷糊糊感觉肚子发出一阵阵的声响。
“好饿啊,不该减肥的,学习网上流行的什么过午不餐的减肥方法,真是太饿了。”李芸揉着肚子,嘟囔着起身。
睁开眼,李芸就傻了。
这是哪啊?土墙,茅草屋,还四面漏风的,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情况怎么那么想吟诵一首《茅屋被秋风所破歌》呢?
这应该是梦吧,李芸揉了揉眼睛又躺下了。
“哎呦,硌死我啦。”
李芸伸手一摸,天呐,身下就铺了薄薄的一层稻草。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是穿的棉睡衣,而是一件洗的发白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粗布褂子,抬起腿,腿上的布丁叠着补丁。伸出手一看,这双手关节粗大,手上都是粗糙的裂纹。
她猛的坐起来发出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头痛剧烈,一些画面如放电影般的进入脑海中。
是的!李芸发现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叫李芸娘的十五岁的农家小姑娘身上。
原主李芸娘父亲叫李青河,家住在槐花村,是一个秀才,一是因为家里太穷,二是上学启蒙的晚年纪大了,便没有再往后考取功名。在家种地的同时,在村子里开了一个小学堂,教一些孩子启蒙,收一些束修,勉强维持家庭生计。
李芸娘的母亲自从难产生下李芸娘后,一直身体不好,直到芸娘十岁左右才又怀了一胎,谁知生产之时又是难产,一尸两命。李青河因为妻子惨死,也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一场风寒后也去了,可怜的李芸娘只能和大伯李青山一家生活。
李青山面子上对李芸娘还不错,只是他的媳妇刘氏,却不是一个好人,整天指使李芸娘做不完的家务活,自己和闺女李丽娘好吃懒做,还整天背地里说李芸娘是个“扫把星”,克父克母。
李芸娘家原本有两间土坯房,紧挨着李青山家,被李青山和刘氏抢走做了儿子李泉的婚房,李泉婚后,李青山就用篱笆把两家房子圈在了一起,成了一家,而李芸娘被撵到猪圈旁的一个破茅草屋住着,幸好现在应该是春末的时候,已经不太冷了,不然就这个屋子,早晚得冻死,也不知原主在这种环境里怎么活了四年,受的苦楚可想而知。
昨天原主洗衣服时,手上伤口又裂开了,晚饭时,衣服还没洗完,刘氏就惩罚她,没让李芸娘吃完饭。
半夜,她实在饿的不行了,就起身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听到了主屋李青山夫妻俩的对话。
“谭家那个病秧子,恐怕快不行了吧?昨天我看曹大夫又来了,走的时候直摇头呢。”刘氏嘀咕着。
“我听谭老四说,根生和他媳妇儿打算给他娶个媳妇儿冲喜呢?”
“打听到有愿意的吗?”刘氏赶紧问道。
“没有吧!虽然最近没啥雨水,田里庄稼不收,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可谁愿意让自己闺女嫁过去冲喜呢,一个不好,那后半辈子都是守寡啊!”李青山叹口气说道。
“哎,我说,不如让芸娘去吧?”刘氏推了推李青山。
“啥,你…你竟然想让芸娘去,你疯了吗?我们占了青河的房子和田地,这样糟蹋他闺女,我可下不去手。”
“呦呦呦,别给这给我装好人了。听说谭家出二两银子的彩礼呢!二两银子咱省着点花,够吃几个月了,要不你就饿死我们算了。”刘氏扯着嗓子就想开骂了。
“你…你小声点…”
“你看,泉媳妇儿都快要生了,今年天气干旱,眼见收成不会好,顿顿都吃不饱,难道要饿死我的乖孙吗?”说着刘氏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唉…明天问一问芸娘再做决定吧!”
“问什么问?她在我们家吃了这么多年,我们让她去,她就得去!”刘氏不耐烦道。
“睡吧,明儿再说!”
“明儿早起,你立马去谭家说把芸娘嫁过去,别被人抢先了,说不成你就别回来了。”
“唉…”
原主浑浑噩噩的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难受的紧,也没再找吃的,就回自己房间(一间挨着猪圈的茅草屋)哭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太伤心的缘故,原主就这样嘎了,李芸就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难道就是同名必穿吗??
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李芸也懒得和他们啰嗦,嫁就嫁,能出得起二两银子,看起来谭家比大伯家条件好点,嫁过去了说不准不用饿肚子呢。
况且,自己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大好青年,还能饿死在了这里,原主记忆里,谭家人还不错,嫁就嫁吧,总不会比现在更差劲儿了吧。如果谭家大郎真活不了,大不了当一个努力挣钱的寡妇,别人穿越都能发家致富,改变命运,我肯定也可以!
想通后,李芸就起身,朝着李青山的主屋走去。
“哦,芸娘起来了,今儿你不用去割猪草了,大娘去割,你大伯和你说句话。”刘氏笑眯眯的出去了。
“咳,芸娘啊,你父母去世也有四年了,一转眼你也长成了个大姑娘了,时间过得好快啊…”李青山明显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吭吭哧哧说了半天没有进入主题。
刘氏走进来推了一下李青山,把门关住,皮笑肉不笑:“大伯大娘给你相看了一门亲事,想今天和你说一说。”
“哪一家?”虽然心里已经清楚了,李芸还是装模作样问了一句。
“就是咱村里你根生伯家的文庭啊,你认识吧?文庭可是去年就考过了童生呢?你嫁过去以后说不准就是秀才娘子了呢?”刘氏把谭家夸的一朵花一样。
李芸有心逗逗她:“大娘,这么好的亲事,我…我配不上,你怎么不让堂姐嫁过去呢?”李芸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这…这还不是大伯大娘疼你。”
“那好吧,不知道大伯大娘给我多少陪嫁呢?”李芸眨了眨眼睛,看着刘氏。
刘氏把手里的镰刀一摔,“哪有什么陪嫁,彩礼就给了五百文钱,这些年我们养你也不容易,就当你孝顺我们了。”
李芸心想,反正早晚要与他们撕破脸,就不装了,她猛的起身,一下子站到刘氏面前,“别以为我不知道,谭家可是给了二两银子的,这二两银子都给我,不然我就不嫁,你再找个人嫁去吧。”
“你…反了你了,你个小贱蹄子,扫把星…你敢这么和我说话。”刘氏说完就伸手往李芸的脸上抽。
“啪!”的一声,刘氏没有打到李芸,反倒被李芸抽了一耳光。李芸心想,看来去跆拳道馆当陪练还是有好处的,就是感觉这具身体的力气太小了。
“你,你这赔钱货,扫把星克父克母的小贱人,你敢打我。”刘氏捂着脸嚎叫了起来。
李青山也反应了过来,大声呵斥:“你,你怎么敢打你伯母?”
“怎么不能打,你们自从我爹娘死后,就霸占着我家的房屋和田地,刘氏还日日的磋磨我,你们住着我爹娘的房子,虐待着他女儿,你们就不怕他来找你们吗?”李芸狠狠地道。
“今天,现在把我家的田地地契给我,还有你们把我卖给谭家冲喜的二两银子也让我拿走,不然我就撞个头破血流,去找里正,去击鼓鸣冤,说你们霸占我家田地,虐待我!你们看着办吧!”说着李芸就做好架势想要拿头撞墙!手里还捡起刘氏扔在一旁的镰刀。
“没听说过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命都不要了,来吧!”李芸扎着架势,势要把属于自己的要回来。
“你休想,你个小贱人!那你就去死吧!”刘氏不服气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大不了我死了也拉一个陪葬。”说着李芸就举起镰刀,先给了自己一下,然后朝着刘氏过去,吓得她直尖叫。
“好,二两银子给你,地契也给你,你赶紧给我滚!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李青山咬牙切齿,就像在他身上扯掉了一块肉一样。
“你拿了谭家的银子,就是谭家的人了,那你就等着去给那病秧子冲喜吧!疯子配病痨鬼,绝配!”刘氏在那里骂骂咧咧道。
“我既然拿了谭家的银子,就不会反悔,再骂,再骂一句,我就砍了!”
一句话刘氏也老实了。
刘氏和李青山愤愤地把银子和地契给了李芸,顺带告诉她,明天谭家就花轿过来,迎她进门。
“明天,看来谭文庭病的挺严重,也不知道是啥病。”李芸喃喃道,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担忧。